凤游江南 第82章 笼中雀
萧让两兄妹嘴里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
本以为撑死了就是金刚境呢,可没想到,赤血魔君竟如此强横。
“如此,可还行?”
金茂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只有这样表情才对,才能配的上他义兄的实力。
“行行行,太行了,”
萧让拍着双掌,哈哈大笑,“若东祺国可助我拿下华山,我大柔国必助你统一祺国。”
金茂微微拱手,垂首道:“知我者,萧兄也。”
就在两人商量着美好的未来时,一旁的萧紫却陷入了深深思虑中。
“十三妹,认为有何不妥?”
萧紫抬起脑袋,看向六哥,“我还有一个疑问,想问问荣王。”
“请讲!”
“我的问题,很简单,请问赤血魔君,年纪多大了?”萧紫一脸认真地问道,这个问题很重要。
既已达成洞天境,而且还是荣王的义兄,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年很纪大了?
“这个还请萧紫公主放心,我义兄如今方才二十四岁!”金茂重重地点了点头。
“二十四···”
萧让深吸一口气,一手托着腮下,垂首沉思着,“这可有些麻烦了啊。”
毕竟过完年,可就二十五了,按照规定,只能是二十五以下的剑客,方可参战啊。
“喂喂喂,这有什么可麻烦的,”
金茂看着沉思的二人,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笑道:
“我义兄自幼父母双亡,但他却是七月十二出生的,更何况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虽然北柔也有不少优秀的剑客,可为了保险起见,只能选择与金茂合作···
怕就怕,有人从中作梗,硬要扯着年纪的事不放。
“哼,这有何可怕的?”金茂面上狠色一闪即逝,“若是有人敢质疑,杀了就是,更何况···”
两人的眼神被其话语吸引了过去,好像面前的人换了副面孔。
“况且,我义兄是海外人,根本不怕有人来查!”
金茂眯着眼睛,微微笑道:“那还不是我说他多大年纪,他就是多大的年纪?”
两人听得连连点头,如今来看,似乎没有比赤血魔君更合适的选择,但为了以防万一。
他们这边还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多挑几名剑道好手,就拿前些日子大闹鸿胪寺的那人来看,似乎就很不错,竟然能和黑侠打成平手。
他,似乎叫做独孤秀吧。
“好,富贵险中求,”萧让捏起拳头,捶了锤自己的膝盖,沉声道:“如此,就让我们合作愉快。”
“哈哈,好!”
金茂伸出一肘与萧让碰在一起,“合作愉快。”
骄阳殿上。
贤、淑二妃正与儿女们,围坐在一起,享用着丰盛的家宴。
若不是两人发现的及时,稚雀就也要溜到开阳殿了,到时惹下什么乱子,可是要被诸国使节嘲笑的。
“哈哈哈,望舒啊,你刚才看到那小子的表情了吗?”
“哈哈,真是笑坏朕了···”
南宫皇后笑骂道:“你啊,真是没个正形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随即传来。
“臣妾恭迎陛下!”
二妃赶忙躬身,见礼道。
身后皇子公主也是跪倒在地,“儿臣拜见父皇。”
“哎呦,爱妃快快请起,”瑀皇赶忙扶起二妃,“你们也平身吧。”
“谢父皇!”
还未等瑀皇坐下,稚雀就一溜小跑地过来,拉着父皇的手,问道:“沈二哥呢?”
“他啊,在另一座殿里呢,”瑀皇反手将他抱在怀里,“你呀,今天就陪着父皇,好不好?”
“好!”
稚雀奶声奶气地应道:“今天老师又教会儿臣一首诗,我要背给父皇听。”
瑀皇听得欢喜,连连点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一字一句以那稚嫩的嗓音颂出,是无比的悦耳。
“好哇,该赏,”瑀皇瞥了瞥餐桌,拿起一块糕点,“喏,慢慢吃哦。”
稚雀笑嘻嘻地接过,“谢父皇。”
而后,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世宇、宏宇,你们今天都学了什么啊?”瑀皇看着两个臭小子吃得油光满面的小脸,笑着问道。
两位皇子听到父皇的呼唤,赶忙丢下手上的鸡腿,先后背诵着先生所教的课文,虽略有卡顿,但还是全背下了。
瑀皇点头道:“恩,不错不错,可也不能骄傲自满哦。”
“儿臣受教了。”二人拱手拜道。
朱宏宇继而道:“父皇,您能不能让我当大将军啊,我要想顾大哥一样,上阵杀敌。”
“你小子才十三,等再过几年吧···”
贤妃却一把拉过四皇子,教育道:“打打杀杀的太过凶险了,你就给母妃省点心不行吗?”
朱宏宇的脸色一下就黯淡了下来。
“呵呵,贤妃啊,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是好事,”瑀皇打趣了两句,但好像发现了什么,问道:
“今日妙安怎么没来?”
南宫一脸愁容,“她身子骨本来就弱,前阵子着了点凉,生病了。”
“哎,确实弱了点,不过也没关系,她也有十三了吧,明儿朕给她找两个师父,教她点武艺,强身健体。”
瑀皇拉着皇后的手,小声劝慰。
待到其终于显露喜色后,瑀皇招呼道:
“来来来,继续吃饭。朕可还没怎么吃呢。”
骄阳殿中,众人欢坐一堂,有说有笑的。
约莫一柱香后,费公公前来复命。
“陛下,方才奴婢回来时,看到东祺国荣王,上了北柔的马车。”
“哦?”
瑀皇正抱着稚雀,听到消息后,放下筷子,疑惑了起来,他们怎么跑到一块儿去了?
此时,费公公递过来一个一指粗细的信筒。
“稚雀,你去一边玩吧···”瑀皇放下稚雀,接过信筒,仔细查看了起来。
信纸上的内容,自是东祺国内的事。
但对于赤血魔君,仅有寥寥数笔,就好像此人是突然出现的一样。
“皇后啊,你看看吧。”
瑀皇将纸递给了南宫皇后。
“啧、啧、啧···”
南宫皇后看过之后,连连赞叹,“此人当真是不得了呢,一人便可守一城?而且还凭借着强大实力,逼迫一国与其画疆两治?”
“皇后,你认为如何?”
本来瑀皇认为区区一场华山论剑,是手拿把攥了,偏偏出了这样的变故。
莫说一个东祺国,就算是整个祺国合起来,瑀皇也不看在眼里,可这赤血魔君到底是谁?
“通知鹰眼的人,一个月之内,朕要知道此人的全部底细,包括他几岁断奶的,都要查清,知道了吗?”
瑀皇黑沉着脸,捏起了拳头,他不容许这个世界上,有超出自己掌握的事情发生。
只见费公公全身一震,垂首躬身道:“奴婢遵旨!”
接过旨意后,便忙慌地下去,传旨去了。
“陛下、陛下···”
南宫皇后轻声将他唤醒,帝王一怒,骄阳殿内顿时寂静一片,只有她敢出声。
“哦、哦,无事,你们继续吃饭,朕出去走走。”
回过神来的瑀皇,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安抚下众人后,便背负着双手,出了殿去。
南宫皇后放心不下,也追了出去。
“呜哇,父皇好吓人啊···”朱世宇终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
旋即,淑妃瞪了孩子一眼,替他夹起一个肉丸放入碗中,“不许胡说,那可是你的父皇。”
来到殿外。
徐徐地凉风,吹拂在脸上。
南宫皇后轻轻摆了摆手,摒退了左右。
“望舒啊,你说,朕这些年做得好吗?”
瑀皇看着眼前夜幕下的宫殿,并未回头,便知来人是谁。
“陛下,已经做得很出色了!”南宫望舒缓步上前,柔声说道。
“可惜,还不够啊,还不够···”
虽然在他的治理下,瑀国渐渐地恢复了元气,可还是有很多地方,是无法顾及到的。
既有外患,也有内忧。
于是,他只能授权给沈星流,从双月教到栎州,一路而来,也证明了他没看错人。
可眼下霖安的百姓,能否过个好年,尚未可知。
“陛下,华山之事,您尽可无忧,”南宫皇后双手环住瑀皇的腰身,将脸贴在那宽大的后背上,轻声道:
“明日臣妾就写一封书信,快马递回家中,定要那赤血魔君,来得,去不得!”
“知我者,望舒也!”
瑀皇的大手缓缓攀上腰间的柔荑,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痒痒,南宫的脸蛋微微红润了起来。
“都老夫老妻的了,还玩这一招?”
旋即,南宫抽出双手,丢给他个大大的白眼,呸了一口,脚尖轻轻点动间,就一溜烟地“逃”走了。
不过还未逃出多远。
紧接着,就被瑀皇追上,一把将其搂入怀中,叹息道:“唉,做了这笼中雀,只是苦了你啊。”
南宫皇后靠在那炽热的胸膛上,喃喃自语道:“臣妾不怕苦···”
与此同时,东宫内。
两个身影好似做贼一般,合力抬起一个大大的花瓶,露出了下面的一方暗格。
“哦呼,累死我了!”
乐嘉公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不顾端庄的形象了,摇动着双手,不断扇动着轻风。
虽然已经斥退了宫人护卫,可太子依旧一脸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生怕走漏了消息。
“咔哒···”
朱承宇拎着地砖的铁环,双臂一用力,就将地砖移开了。
“哦吼,太子哥哥,你够能藏的啊!”乐嘉公主还想凑过来,但被他推开。
“这里面可是我的宝贝,不许看···”
乐嘉公主无奈地摊了摊手,猜也能猜到里面藏着什么,除了月报外,无非就是些小玩具。
比如一些鹅卵石、千纸鹤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