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江湖 第6章 公开审判
“噗~~~”
几乎是同时,五彩孔雀与黄金大蟒,两者先后吐出了酝酿已久的一击。
两道光芒冲击在一起,于两者交接处,射出一根根似针非针的残破光芒。
光针向着四面八方打去,观众席上弟子乱做一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以金蛛夫人为首的众多执事,支起一层薄薄的光幕,笼罩住了大半的观众席,把所有的弟子都囊括进去了。
至于比武台一方,唐怀德大袖一甩,八道阎王令飞出,直接将比武台一分为二。
无论那边怎么闹,这边始终风平浪静。
没有了后顾之忧后,唐卓航加大了内力输出,五色神光不断地涌向光柱。
一开始还能抵抗的福子胡,竟有些不支。
金色光芒节节败退,不过,他还是在死死抵抗。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强大。这是一股什么力量啊。
福子胡的脚掌死扣地面,因为他已经有些抵不住五色神光了,被一股巨力倒着推出。
“砰!”
又是支撑了半盏茶的时间,福子胡终于力竭,倒飞出去。
黄金大蟒也是顷刻间消失不见。
早有准备的唐卓航,立即收起内力,脚尖轻点地面,迎上了他倒飞的身子。
只见他一伸手,在福子胡后背上轻轻地一托。
最大程度地保留住了他的颜面,让其不至于输得那么难看。
落地后的福子胡,身子与唐卓航已经换位了。
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地转身道:“这场比斗我输了,拜见二长老!”
福子胡心服口服地抱拳,单膝跪下高呼:“拜见二长老!”
有了带头的,所有唐门弟子尽皆行礼,山呼。
“弟子拜见二长老!”
“好好好,快快请起,”
唐卓航轻轻扶起福子胡,夸赞道:“你也很了不起啊。”
随即,拉着福子胡的手臂,转向观众席,接受大家的祝福,而保护膜与阎王令早已被收起来了。
已经开始有弟子传扬,二长老所使得是宝录中所载得五毒神功了。
唐门,大兴有望了。
福子胡、唐卓航二人,向着观众席与众长老拱手行礼后,前者就掩面下了台去,打定主意若不达六品,就不出唐门。
还想留住他的唐卓航,也是住了口
福子胡走后不久,就有两名内门弟子,托着两个木盘缓缓上台。
二人身后跟着一队仆役,手拿一个长长的铜柄,柄的另一头吊着个正在燃烧的香炉,香炉冒着缕缕奇异夺魄的烟气。
“二长老任职仪式,开始!”唐怀德开口宣布后,向着唐怀泊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唐怀泊来到儿子面前,欣慰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我唐门之后,五毒神功使得好。
随后,他拿起一个木盘中的衣服替唐卓航穿好,就像小时候替其穿衣一样,不同的是后者已经也是人父了。
而自己也是老了,唐怀泊替其拉了拉一角,保证没有褶皱。
退后几步挥手招来仆役们,替其衣服熏香。
唐卓航保持着拱手的姿势,接受烟火的熏燎,被熏过后的衣服芳香扑鼻,可若是掉以轻心,便会深陷其中。
走神倒是其次,就怕其主人趁势出手,击杀敌人。
熏得片刻后,另一名弟子走上前来,里面放置着一只黑笔。
唐卓航轻轻地抚摸了两下笔杆,便将其捏在手中,一抹淡淡的黑气,缠绕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黑笔接受了他。
而他则是高举黑笔,凌空写下自己的名字,黑烟如墨,在空中留下三个斗大的字体。
字体短暂地停留了数个呼吸,又化作黑烟没入笔中。
“好啊,看来很顺手呢。”
唐卓航点点头,把黑笔收回怀里对着四位长老,各施一礼。
“长老任职仪式,礼毕!”唐怀德满意的宣布。
接下来,就进入了最艰难的时刻。
唐怀泊面色沉重地踱步上前:“今日第二件事,其实早该完成了。”
“这些年,一直有一个组织,暗中窥伺唐门,而此事的始作俑者全部都是木架上此人所为。”
弟子们还没有从五毒神功的震撼中走出,就又进入了另一个旋涡中。
他们虽也有耳闻,但听长老说来似乎更有信任度与辨别性。
“那前天鬼面人攻山是否就是他所为?”唐紫祎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两者说不上是好朋友,十年前也有过几面之缘。
“很不幸,老夫也希望不是他,很可惜啊,”唐怀泊叹息地掏出一张纸条:“幸亏本门得到密信,要不然恐怕宗门尽覆啊。”
“所以,我等商讨过后,打算对其进行公开审判,让你们决定他的生死?”
说罢,老人好像失去了全部的气力,更显苍老起来。
台上的五位长老,都是唐家人,压得观众席的弟子尽皆不敢吱声。
“请众弟子定夺!”
五位至高的长老,都是拱手拜道。
此事若处置不公允,恐怕会尽失人心啊。
袁百里通红的双眼,起身道:“唐景山虽死罪可免,但必须要将他关入无限地狱,用以赎罪。”
“就是,必须关入无限地狱,要不然那么多师兄弟就白死了。”
不断有弟子出来发声,大多都是外姓弟子,也有几名唐姓弟子要求立即处死他。
并表示这样的人,不配苟活于世。
“···”
最后,两边竟然形成了骂战。
这还了得?
“大家静一静,我们先听听百里怎么说。”唐怀泊开口制止道。
袁百里也是当仁不让,看了一眼正在含着机械手的唐景山,娓娓道来:
“这事是否是他所为还需调查,但他也必然逃脱不了关系,所以还是先关押的好。”
此话一出,有理有据,不少支持处死唐景山的人,也动摇了。
众弟子的口径逐渐统一,暂时关押入无限地狱。
“那好,既无异议,那就···”唐怀泊刚想宣布,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等等、等等···”
唐萱萱从比武场外,飞身落下,喘着粗气道:“我有话说。”
“门主···”
观众席的弟子们还不太习惯有个门主,这才想到门主的就任仪式,还未开始。
“门主她,不会要来干涉判决吧。”
“就是听说,他们还是兄妹呢。”
“要是如此,我就脱离唐门。”
“先别吵,听听门主怎么说。”
“···”
沸腾的人心,还是被暂时压下了,其中不乏在血祸中,被她所救的弟子,都期盼着她不要说出饶恕的话。
“大长老,能否把那张密信给我看看?”唐萱萱喘匀呼吸,询问道。
她也知道人心难违,但这件事她必须要亲自确认。
唐怀泊疑惑地将密信递给她,他也很想知道萱萱的目的。
接过信纸后,唐萱萱如获珍宝,连带着唐卓航等人也是好奇得围了上来。
到底是何事,值得如此着急?
唐萱萱轻轻触摸着那一个个凸起来的小点,又揉搓了两下纸张的质地。
“没错···”
“爹爹,这密信就是哥哥所写的啊。”唐萱萱高兴地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什么?当真?”唐卓航也有些难以置信。
有弟子就质问道:“门主,您无凭无据,让我等如何信服?”
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她擦干泪水:“好,我这就告诉你们。”
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札,上面布满了涂鸦。
“请问,诸位长老,如何看得懂这密信上的文字的,据我所知这文字可是独一无二的啊。”
确实,此种文字天下独此一份,根本是一般的字体,而是专门发明出来给盲人看的。
而现存的盲文,只是刻在竹简上的,刻画的模样也都是常人所写的字样,根本没有用凸点表示的。
唐门之内只有几位长老,会这种文字。
“老夫好像记得三年前,这本书是突然间出现在我书架上的。”
唐怀泊小心地掏出这本书,为了防止错漏,他今日还对照书籍又读了一遍信纸上的内容。
“那就是了。”唐萱萱打开手札,里面的内容,居然和他手中的书籍一模一样,充满了小凸点。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那一份更像是涂鸦之作。
可唐卓航却看得无比仔细,一把夺过手扎看了看,又看了看痴傻的唐景山。
他又怎么会认不出儿子的笔迹呢?
“萱萱,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是回去找手札了吗?”看着满头大汗的唐萱萱,唐卓航心疼地询问道。
“是的,爷爷您手中的书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唐萱萱环视在场的众人,迎着他们错愕的眼神,一字一句坚定地道:
“但是我的手札,是哥哥十三年前所写的。因为他嫌现如今的盲文太过繁复,就想化繁为简用以造福世人啊。”
十三年前,他才多大啊?
十三岁,就算是此盲文是他所发明,那也不能证明书籍与密信是他所发出的。
“就是啊,现在的当务之急该是查出书籍的事?难不成我们周围还有叛徒?”
唐怀泊看了看手上的书籍,与手札、密信,大脑飞速的旋转着,精光一闪,命令道:“将那名女子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