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剩下的，得等领完奖了
办公室内，贝尔托卢奇颇为郑重的，跟这次中微子振荡实验的负责人艾尔肯·贝格教授说道。
艾尔肯·贝格沉吟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为了留住陈舟博士，我们已经将这次的中微子振荡实验，放在了最后，既然先前我就同意了，那现在，你也不用担心。”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贝尔托卢奇说完，又笑着补充了道，“也许，陈舟博士马上就能带给我们一些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他先前在进行胶球实验时，可就是出人意料的表现……”
艾尔肯·贝格看了贝尔托卢奇一眼，轻声说道：“希望这位新晋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最年轻得主，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在贝尔托卢奇和艾尔肯·贝格说话之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被敲门声打断谈话的两人，俱是愣了一下。
因为这敲门声，显得很是急促。
贝尔托卢奇还嘀咕了一句：“该不会是实验准备出问题了吧？”
艾尔肯·贝格听到了这句话，却没有主动接话茬。
只不过，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也能看出来，这位实验负责人的心里，也在担忧。
“进来。”贝尔托卢奇不再多想，喊了一声。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米彻·约翰斯通走了进来。
当看到来者是米彻·约翰斯通时，艾尔肯·贝格明显松了口气。
但贝尔托卢奇却显得更加紧张了。
毕竟，米彻·约翰斯通是跟陈舟直接接触的人，他这么急着过来，那八成是和陈舟有关。
“贝尔托卢奇博士，我有事找您，是关于陈舟博士的，十分重要！”米彻·约翰斯通打开门后，三步并作两步，便走到了办公桌前。
听到这话，贝尔托卢奇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可就希望陈舟能够顺顺利利的，入住这里，然后留在CERN。
这其中，贝尔托卢奇自然不希望发生任何事。
“发……发生了什么事？”贝尔托卢奇有些紧张的问道。
谁知听到贝尔托卢奇问话的米彻·约翰斯通，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头看了艾尔肯·贝格一眼，随后说道：“贝格教授，您也在这里，那真是太好了！”
艾尔肯·贝格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和我有关？”
米彻·约翰斯通连忙点头，解释道：“当然和您有关了，您可是这次中微子实验的负责人。”
听到米彻·约翰斯通的话，艾尔肯·贝格更加疑惑了。
反倒是一旁的贝尔托卢奇忽然不紧张了，他从米彻·约翰斯通的表情和语气里，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是一脸兴奋的模样，这明显就像是报喜来的嘛……
果然，米彻·约翰斯通紧接着便说道：“陈舟博士他，在中微子实验的理论研究上，已经取得了初步的研究成果！”
说完，米彻·约翰斯通便将手中的论文打印稿，冲贝尔托卢奇和艾尔肯·贝格扬了扬。
听着米彻·约翰斯通的话，看着他手中的打印稿，贝尔托卢奇一脸惊喜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一周时间，陈舟博士就取得了突破性的研究成果？”
米彻·约翰斯通十分肯定的说道：“论文我已经仔细审阅过了，论文中与中微子相关的理论研究，我没有找到任何问题！”
闻言，贝尔托卢奇一把拿过论文打印稿，认真的翻看起来。
一旁的艾尔肯·贝格，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米彻·约翰斯通。
但同时，他也十分好奇，陈舟的这篇论文，究竟取得了怎样的研究进展？
知道艾尔肯·贝格想法的米彻·约翰斯通又说道：“贝格教授，我已经把您的邮箱留给陈舟了，相信他也已经将论文发到了您的邮箱。”
艾尔肯·贝格愣了一下，旋即说道：“谢谢，那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好的，贝格教授，我们等您的消息。”米彻·约翰斯通笑着送艾尔肯·贝格离开了办公室。
贝尔托卢奇则是从拿到打印稿后，便再也没抬起过头。
始终专注于审阅论文的内容。
以至于，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抬起头，想要跟身旁的艾尔肯·贝格说话时，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论文的内容，贝尔托卢奇基本上看懂了。
除了那些公式推导的某些不清楚的数学运算外。
至于论文的结果，他和米彻·约翰斯通的看法一致，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他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却不代表事实就是如此。
这个结果，还需要更专业的人，也就是艾尔肯·贝格教授和一些研究人员的审阅之后，才能确定。
这也是贝尔托卢奇刚抬头，就想要跟艾尔肯·贝格说话的原因。
“怎么样？贝尔托卢奇博士？这篇理论研究的论文，能不能用来指导这次的实验？”
虽然艾尔肯·贝格离开了办公室，但是米彻·约翰斯通还在。
他看到贝尔托卢奇一抬头，就在找人的模样时，心里顿时也就有了底。
贝尔托卢奇的双眼中带着一丝兴奋的神采，他对米彻·约翰斯通说道：“等到艾尔肯·贝格教授他们，审阅完这篇论文后，应该就能用来指导这次的实验了。”
听到贝尔托卢奇的话，米彻·约翰斯通有些憧憬地说道：“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实验快点开始了……”
贝尔托卢奇轻声笑道：“艾尔肯·贝格教授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说不定，明天就能收到这位老头的答复。”
轻轻点了点头，米彻·约翰斯通又升起一个想法，便说道：“贝尔托卢奇博士，我有一个提议。”
贝尔托卢奇：“你说。”
米彻·约翰斯通：“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像弗里德曼信任陈舟那样，将这次的实验，交予陈舟？”
贝尔托卢奇看了米彻·约翰斯通一眼，没有说话，这种负责人更换的事，可不是空口说说就可以的。
更何况，CERN这边可不像SLAC。
中微子的相关实验，也不像弗里德曼他们的最后一次胶球实验。
上一次，陈舟能够肩负起实验统筹指导一责，主要还是弗里德曼等人放手一搏的原因。
为了SLAC对撞机实验室的光荣退役，为了耗费了无数心血的胶球，他们才会选择陈舟，去冒这个险。
可现在却不一样，中微子的相关实验，就算这次没成功，也还有下一次，还有下下次。
CERN完全不需要放手一搏。
更何况，就算是他们没有找出陈舟这篇论文的问题，可从这篇论文的结果来看，也并没有完全发现重中微子。
中微子振荡的问题，也没有完全解释清楚。
单纯因为这样一个颇具突破性的成果，便将实验的负责人更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搞不好，艾尔肯·贝格这位能力与态度俱佳的负责人，还会因此离开CERN。
但是，关键就在于，这是一个颇具突破性的研究成果。
陈舟他进一步论证了中微子质量的问题，并给出了中微子振荡的初步研究思路，以及相关的研究成果。
如果顺利的话，贝尔托卢奇甚至觉得，这位新科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很快就能解决中微子振荡的一系列问题。
“这件事，先不讨论，让我好好想想。”贝尔托卢奇颇为头疼的说道。
“好，那我先回去找陈舟了。”米彻·约翰斯通轻轻点了点头，他也能够理解贝尔托卢奇的为难之处。
只不过，站在他的角度上来说，如果CERN不下大本钱的话，又凭什么去留住这位年轻的天才物理学家？
这也是米彻·约翰斯通在看完陈舟的论文之后，所得出的结论。
这篇论文给他的感觉就是，陈舟这个人在理论物理学上，有着无限的可能，甚至于让他看到了一种，理论改变实验的能力。
他只希望，贝尔托卢奇别被眼前的迷惑住了双眼，能够看到陈舟这个人身上所代表的未来。
中微子相关实验的准备事宜，仍旧按着原定计划，在做着前期准备。
在陈舟的这篇论文，还没有定论之前，该做的准备，还是需要做的。
陈舟和克罗斯，也跟着米彻·约翰斯通一起，进行着实验的准备。
陈舟顺带着也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下这次实验的装置。
虽说关于中微子振荡的初步研究成果，已经被陈舟搞出来了，还写成了论文。
但是，对陈舟而言，他其实是不满足于这样的成果的。
他有个预感，这次的实验，会给他启发。
他一定能够更深入的解决中微子振荡的问题，并为重中微子的寻找，提供更可靠的理论基础。
甚至于，借此寻找到重中微子，也不是不可能。
也因此，陈舟并没有将这片论文投稿到任何期刊，只是在上传到了预印本网站，当做占个坑位。
同时，为了后续的研究，陈舟在实验准备阶段，极为的认真。
通过对实验装置的深入了解，完善自己的理论研究。
当然，最重要的数据，还是未来的实验数据。
三天后，贝尔托卢奇传来消息。
CERN即将进行的中微子振荡实验，将陈舟的这篇论文，作为了本次实验的理论指导。
而且，贝尔托卢奇作为CERN的研究主任，还宣布了一件事。
那就是，陈舟将作为特别顾问，参与这次的实验计划。
听到这个消息的所有研究人员，都是十分惊讶的。
明明昨天，就算是作为嘉宾，也多少还是和他们一样，算是研究人员的陈舟。
今天居然就带着自己的理论研究成果，变成了这次实验的特别顾问。
果然，这才是诺奖大佬的真正实力吗？
先前的所有，只不过人低调谦虚的表现吗？
只不过，随着这个消息而来的，还有一些怀疑和担心。
这些研究人员怀疑的，自然是陈舟的理论研究成果。
毕竟，从时间上来看，陈舟这次的理论研究成果，只是一周的产物。
其究竟能有多大价值，是要打个问号的。
要知道，从已知的信息来看，陈舟研究胶球，可是有着近一年时间的。
也因此，他们担心，这又将是一次徒劳无功的实验，白白浪费一个多月的准备工作。
只不过，现在实验计划已经制定完成，他们虽然怀疑和担心，却也只能按照实验计划来了。
和这些研究人员不同的是，不管是熟悉陈舟的克罗斯，还是看了论文的米彻·约翰斯通、贝尔托卢奇、艾尔肯·贝格等人。
都对这次的实验，多了一些信心。
唯一不同的是，克罗斯和米彻·约翰斯通。
克罗斯是有着极大的信心，并且已经做好了后续实验的准备。
米彻·约翰斯通是在兴奋的同时，又有一些遗憾。
遗憾的是，贝尔托卢奇没有听取他的意见，只是给了陈舟这样一个徒有虚名的“特别顾问”。
他只希望，陈舟不是很在意这个，不会因此觉得CERN冷落了他。
实验计划既然确定，所有的人，便也将全部精力的投入到了实验的准备当中。
时间飞速流逝，很快来到了11月13号。
CERN这次的中微子振荡实验，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部准备完毕，即将开始。
实验室的控制室内，所有的研究人员齐聚一堂。
各项精密的仪器，正常且稳定的工作着。
随着艾尔肯·贝格的一声令下，实验正式开始。
LHC大型强子对撞机内，开始产生强流μ子中微子束。
实验开始的慢，却结束的很快。
730公里的距离，对于中微子来说，也不过就是1秒不到的时间罢了。
实验结束后，所有的实验数据，随之开始汇总。
实验数据的处理工作，也紧张地开展了起来。
因为特别顾问的原因，陈舟从艾尔肯·贝格那里，获得了所有的实验数据。
陈舟并没打算依靠CERN的研究人员们，来处理这次的实验数据。
一是，他相信自己的预感，中微子相关研究的启发，就在这些数据里。
所以，他必须自己去寻找。
二是，这些数据太庞杂了，他需要不少的时间。
而随着实验的结束，12月的临近，他得去斯德哥尔摩了。
诺贝尔物理学奖，还在等着他。
就这样，在紧张的时间里，陈舟再一次开启了爆肝研究的模式。
终于，在12月初，出发前往斯德哥尔摩的前一天。
他完成了数据处理的四分之三工作。
这还是在克罗斯的帮助下，两个人共同完成的情况。
但即使是这样，也比CERN的研究人员们，要快上不少。
随即，陈舟便先将这些处理完的数据和结果，发给了艾尔肯·贝格。
剩下的，得等他去斯德哥尔摩领完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