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泾浊渭清
这个结界绝对不是什么空间穿越,因为就算再牛逼的人也是无法在地球上找到虫洞的,没有虫洞又何谈穿越。
我逐渐的冷静了下来,开始从头分析起这件事,起初的几百个台阶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毕竟我是每走一些步就会回头看看的,直到看不清了最初的两个婢女腊人。可问题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得循环往复了呢?又或者说刚才望远镜里看到全是幻觉?
一想到幻觉,我猛的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最初婢女的哭声,那个声音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即便是到现在,依然能够在耳边听到。
“老唐,小袁,我确认一下,你们现在还能听到那两个婢女腊人的哭声吗?”
他俩点了点头,老唐道:“一直就没停过,我都被她们吵死了。”
“现在有个关键的问题,我们现在听到的声音是最初的声音还是我们所路过这些婢女腊人的声音?”
袁芷珊想了想道:“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是从频率上看,应该是最初的声音。”
她的话和我想的不谋而合,这一路我们着急往上赶,并没有在意那微弱的哭声,所以我猜想,有可能是被这种声波催眠了大脑,我们始终是在迷幻的状态下。
袁芷珊此刻也警醒了,她赶忙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除了声音,还有雏香草,那东西也有致幻的功效,让人的知觉变缓,行动上变慢!”
是了,如果真的这样,那就意味着我们三个被同时催眠了,就好像最初他们听到猴子脸铃铛时的状态,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不是让我们自相残杀,而是让我们感受到一个并不存在的虚幻空间。
我赶忙喊道:“老唐,把氧气取出来,我们带好防毒面具,另外耳朵塞上耳塞,千万不要听那些哭声!”
老唐不明就里,但见我二人都这么坚定,只好照做,他从自己的百宝囊里拿出了三罐氧气,每个人分了一罐,想了想后,又掏出三片口香糖来。
“这是干嘛?现在哪还有心情嚼这东西!”
老唐摇了摇头道:“没带消音耳塞,你把口香糖嚼了,然后塞到耳朵里,功效是一样的!”
我和袁芷珊赶忙将口香糖嚼软,扯下两块塞到了耳朵里,下一刻就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的非常清晰。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老唐怕女人哭声通过骨传播到耳朵里,赶忙开展起对抗模式,唱起了《打靶归来》,这一嗓子虽然跑调,但确实是很有作用,我们已经听不到了女人的哭声。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出发!”
这一次我们走了很远,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登山绳拉成的绳索,眼瞅着山上的宫殿即将出现在眼前。
老唐第一个爬上去的,望着身后的我们,高声的喊着什么,可我们根本听不清楚。
好不容易登顶之后,赶忙摘下了防毒面具,同时掏出了口香糖。只见老唐一边嘿嘿嘿的笑着,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二位老师!牛波一啊!原来根本没有什么鬼打墙,还是得相信科学才是!”
我摆了摆手,科学不科学的也都是猜测,万一不是,我们还得陷在那个空间里。
再回头看那宫殿时,从下面引上来的尸油火早已将殿前的两个大铜炉引燃,蹭蹭蹭的冒着蓝绿色的火焰。
我对看了一眼满身疲累的袁芷珊道:“小袁,进去之后就应该是终点了,柳教授未完成的梦想就在里面,先恭喜一下你们达成所愿。”
袁芷珊的情绪有些低落,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许久后说道:“可惜,可惜老师不在这,否则他应该会非常的高兴。”
老唐叹气道:“一切都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柳队长没完成的事业,就让我们三个去完成吧。”
我心里清楚的很,他此刻最向往的还是这宫殿里面的金银珠宝,但转念一想,这一路行来,要不是有他的保护,恐怕我们早就死了几个来回了,就算让他多拿一些又如何呢。
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才又缓过来,此刻倒不是很饿,只是极其的困乏,平日里白天工作,夜间睡觉,可到了这里,大部分时间是在黑暗当中,而且还没有显示时间的工具,所以就连什么时候睡觉都成了问题,对死亡来袭时的恐惧和兴奋,早已取代了对睡眠的渴求。
我们出重新站了起来,互相检查了一下,见没有中毒和被催眠的迹象,这才放心大胆的像宫殿走去。
这地宫的建筑,像极了咸阳影视城中关于汉代的皇城建筑,两个偏殿供奉着两尊神,但具体是谁,我没有过研究,张英所处的时代是汉末晋初,那时候佛教刚刚传入境内,只有少部分的人信佛,大部分人所崇信的神都是道家的神,可这偏殿里的二神,却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我问向袁芷珊:“这两尊神是什么神?怎么和我们见过的神都不一样?”
她嗯了一声道:“因为我们现代看到的神,大部分都是宋代之后的雕塑和造型,清代才全部完善,这里是汉末晋初,所以就算告诉你他们是谁,你都辨认不出。”
再往里走了走,就来到了大殿的门口,两个巨大的石狮子耸立在殿门的两侧,一个匾额高高的悬在殿檐之下,依然是汉隶字体。本来是红色的底漆,金色的字,可能是因为时间年代太久,红漆早已风化脱落,现在只有四个金漆大字还清晰可见。
“泾浊渭清”我将字念了出来。
“啥意思?”老唐问道。
我笑了笑:“简单说就是人品的高下和事物的好坏,显而易见。后世很多人用这四个字来自证自己的清白,不屑别人的评论,爱谁是谁,不在乎的意思。”
“靠,他还不在乎,能修这样一个大墓,不知累死多少人,还不在乎?清个屁,全都是浊!”
我摇了摇头,心道:“历史上多少仁人志士,都有他的正负两面性,张英其实活的很洒脱,他能用这泾浊渭清来做自己寝殿的楣字,可见他有多自负,缺德的偷坟掘墓一辈子,还能称赞自己的人,我这还是头一遭遇到。”
袁芷珊不想放过每一个瞬间,手中的机械相机不停的拍摄着,从建筑到布局,从装饰到门楣,全都收录到了相机当中。
正当我们缓慢的向前推进时,大殿内突然爆闪了一下,不由得让人刚放松的情绪,一下子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