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来认错的

  “澶渊?你在同谁说话?”齐汝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外……
  一时间屋里两个人愣了一下,黎澶渊稳了稳心神快步出去顺手关上了屋门
  “我在给当涂将今天发生的事,自从他受了罚之后就不太爱出门了,我给他解解闷”
  齐汝南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可眼底的疑惑毫不减色
  “师傅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
  “城里传来消息,将军中毒了”
  “中毒?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你可要随我进宫?”
  “是”
  有了花泷七的牌子二人进城阴兵不敢阻拦,直到了阎罗王宫宫门
  齐汝南递上花泷七的牌子,宫门前的阴兵庄重的行了一礼
  “见过齐汝南副将”
  “起来吧”
  “我们进宫看看花将军”
  “回副将的话,陛下吩咐,花将军身负重伤性命垂危,急需静养,不见客”
  性命垂危?
  二人听闻这话都蹙紧了眉,只得无奈出城
  黎澶渊看向身边的男人,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担心,还隐隐透露出一点……欢愉?
  平就殿
  “将军都市王又来了,送进来好多东西给您解闷呢”
  “放下吧,我这不像是养病,倒像是被软禁”
  女人坐在院里看着天边的夕阳,叹了口气无趣的放下手里的茶杯,见月安神神秘秘的走来趁着日游星不注意迅速的将一个玉瓶塞到花泷七身边,压低了声音道“这是乾时告诉我要偷偷给您的”
  花泷七疑惑地眨眨眼,见月安小跑去跟日游星说话,好让他无暇盯着自己,女人笑了笑,刚打开白净的瓶子,一缕奇香就钻进了鼻间
  竟是孟婆的遥望
  女人笑的勾魂耀眼,浅浅抿了一口,芳香醇厚,回味悠长,甘甜中透着丝丝火辣,只一口就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起来,不愧是遥望
  想必扶风废了不少功夫
  殿外
  “东西都送进去了?”
  “都送进去了”
  “怎么好像探监一样……”
  “额……”
  “现在外界都在传花泷七性命垂危,一些不安分的都开始搞动作了,哼,非即墨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中毒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她只隐约听到什么駊婆宫,在想打探发现提到这个宫的女使都被杀死了,害怕暴露就没敢仔细查问”
  “駊婆宫?阎罗王宫还有这等宫殿?这宫里住的什么人,为什么要给七七下毒,想必是个好大的秘密,让她继续查吧”
  “是”
  男人忽然停住脚步回身,远处的阎罗王宫辉鸿庞大,一点点将残阳吞噬殆尽,徒留下漆黑死寂的庞然大物,安静的沉寂在浓稠的黑暗里……
  平就殿外
  非即墨在殿门口徘徊,手里不断摩擦着一枚木簪,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后,男人终于在日夜游星的注视下大步踏进了殿门
  明月高悬,冷光透亮,非即墨借着月光走进院里,见花泷七披着白衣坐在摇椅上微微合眼,嘴角还挂着丝丝笑意
  男人皱了皱眉,夜里清冷怎么在外面睡着了,走到女人身边,银光洒在女人优越的脸蛋上,白皙的肌肤好像羊脂玉一般细腻,红唇隐隐泛白,看得人好不心疼,非即墨鬼使神差的俯下身拂上女人的脸,明明是战场厮杀的将军,这脸怎么和闺阁小姐一般,厉千灯说的对
  你好像并不知道,我多爱你
  非即墨垂眼微微叹了一口气,在抬眼却发现女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点点萤光倒映进眸里,婉转如春和,潋滟如秋波
  “小七……”
  话还没说完,只见女人勾唇浅笑,忽的双手搭上了自己的脖子,嘴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让人不知所措……
  非即墨瞪大了双眼,女人的小脸近在咫尺,纤长浓密的睫毛仿佛就要戳到自己一样
  自己等了太久,隐忍了太久,这一吻仿若天崩地裂,将防线踏碎,非即墨自暴自弃的一把环住女人纤细的腰加深了这个等待了千年的吻
  唇舌侵入,女人口中甘甜清冽,酒香浓厚
  等等
  酒香?
  非即墨猛地睁开眼,一下松开花泷七,又凑近了仔细闻了闻
  得,这小王八蛋又喝酒了
  不用问
  肯定是黄扶风那个老王八蛋送进来的
  非即墨沉着脸,怒气冲冲,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花泷七感到寒意不自觉的收紧了搂着男人脖子的双手,将脑袋缩在那人颈窝里嘟囔着
  “冷”
  非即墨虽气的想打人却还是将怀里的女人抱紧,大步进了屋里
  许是饮了酒花泷七睡的安稳,就是口渴,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外头还是黑漆漆的,自己咋进屋来了?起身就见被对面塌上恍恍惚惚的一个人影吓得激灵一下
  带看清是谁后花泷七捂着胸口怒道
  “非即墨!你坟头放鞭炮,吓死人啊!”
  非即墨面无表情,盯着女人幽幽的开口“你皮很痒是不是?我让你安心养病,你居然偷喝酒?”
  坐在床上的花泷七眼珠子乱窜,合着是这大爷给自己弄屋里来了,完了完了完了,怎么狡辩比较好?我是喝药喝醉的?
  等等
  在生气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吗?
  非即墨起身来到床前将一直拿在手里的簪子轻轻的放在花泷七手里,一手掐住女人小巧的下巴,拇指轻轻擦过微白的嘴唇“好好回想一下,你又该对我负什么责”
  这一下刺激的花泷七头皮都炸了,非即墨已经出屋走远了还呆坐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疯了疯了
  要干啥呀这是
  女人后知后觉的抹抹嘴,唇上男人指间留下的触感还是温的
  我怎么又要对他负责了?
  我又非礼他了?
  不能够啊
  等等等等
  大半夜的他在我宫里
  难道不应该是他来非礼我吗?
  这么一想心里莫名舒服了是怎么回事?
  好像也不对
  怎么两边都走不通呢?
  花泷七拿起那木簪,就着月光看了看,原来是乌木沉華,随意的挽起散了好几日的头发,出了门就见男人还在院里,明月高悬投下一片阴影,男人慢慢回头
  冰冷的月光勾勒出他绝伦的侧颜
  “你还在气我?”
  “不敢”
  “还有你不敢事?”
  “你是来找茬的?”
  非即墨见女人终于不再端着竟一下笑了
  “我应该是来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