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过去了
花泷七现在有点莫名其妙
就在刚才,几人进了阎罗宫后非即墨径直的就进了平就殿,还把让游星和下人们都出去了,偌大的屋子只有一站一座的两个人。
非即墨坐着饮茶不说话,花泷七站着看鞋不抬头,一时间屋里的气氛诡异极了。
这大爷怎么回事?从刚才就一直冷着脸,生气了?因为点啥啊?我难道要挨训了?
终是非即墨先打破了二人难得安静的独处,叹了口气无奈道“过来坐”花泷七只得走过去坐好,非即墨不知从哪掏出了药膏仔细上好药便握住了女人冰凉纤细的手腕“可能会有点疼”说着就开始暗暗运气。
花泷七还没反应过来非即墨说的话手腕就开始剜肉刺骨般的痛了起来,伤口处仿佛还有一股暖流游荡。
“你管这……叫有点?”
非即墨抬头看花泷七脸色苍白冷汗都下来了,转而看到手腕完好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好笑的抬手轻轻擦了擦洁白脸蛋上的冷汗,柔软的触感让人舍不得撒开。
花泷七惊呆了,这什么法术这么厉害?握着手腕抬头一脸呆愣的看这面前的男人,花泷七的表情很受用,非即墨心情很好的捋了捋女人额前的碎发,看着女人滴溜溜转的眼珠笑道“别打鬼主意了,这可是密术”说着顺手曲起食指点了一下女人秀气的鼻子。
一时间两个人都僵住了,非即墨想收回手却被花泷七一把抓住,女人原本萤光熠熠的眼里充满了震惊、疑惑和窥探,转瞬又暗了下去。
“小七,怎么了?”
花泷七瞬间放了手,还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这个动作她太熟悉了,花泷七迫切想从面前这个男人的眼里找到什么,可她只看到了深沉和压抑,没有一丝明媚和狂热,眼前这个人不是周长宁更不是太馗,他是非即墨,掌管着无数亡灵背负着万民之怨的阎帝非即墨。
“陛下恕罪”
“都说了私底下别叫我陛下”
花泷七不知道非即墨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轻柔地抚摸着月光下鲜红色的半块面具,她回想起了那场杀戮中诛心的仇恨,那个善良明媚的少年,想起了冰冷河水中那双温暖的手和那个消失不见的她的将军。
非即墨并没有回自己寝殿,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廊下,今夜不止花泷七的平就殿清净,连整个阎罗宫也格外的安静诡秘,松开了袖下紧攥的手整个人却放松不起来,抬头看向皎洁高悬的月亮,澄莹通明的清光下的男人有着惊心动魄的美感,清寒的冷光映在漆黑的眼里却封锁不住奔涌的思绪,在这阴诡狡诈的地狱里仿若画中仙,镜花月。
远处的游星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着廊下孤寂非即墨像极了受了重创沉睡四百年后刚刚苏醒时的模样。
“游星,叫人去北殿书房添盏茶,有人来了”
北殿七誊书房
非即墨大步而来示意刚站起来的薛亭林不必跪了“轮转王深夜到访,何事?”
“回陛下,今日从平等王处转来个鬼魂”
“你每日最是繁忙,什么鬼魂值得你亲自来一趟”非即墨只觉得累极了,伸手捏了捏眉心,一脸倦意。
“他怕是这个世上除了……最后一个记得周长宁,记得那件事的人了”
高坐在上的非即墨骤然睁开了双眼,恍惚了许久“最后一个了?”
“最后一个了”
“何时发往忘忧台?”
“三日后”
“知道了,回去吧”看着薛亭林远走的身影,非即墨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一千七百一十年,太久了,那件事情终于是要过去了。
“游星,召孟婆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