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六道轮回拳

  “传世圣兵，长者所赐！”
  姜世离用略带炫耀似的语气，介绍起了自己手中的战戈。
  就差没有直接说：咱有圣兵，羡慕不？
  至于他口中的长者，当然不是自己，而是‘圣体遗骸’。
  活了几千年，也的确是一位‘长者’了。
  “传世圣兵！”
  “嘶——”
  叶凡眉头直跳，倒吸一口凉气。
  初入修士的世界没几年，对于各方面，他有些无知。
  但是，他并非真的无知。
  对于姜世离口中所谓的‘传世圣兵’，他还是知道的。
  传世圣兵，那是古之圣人寻觅极其稀珍的神材，融入自身大道所铸出来的强大武器。
  圣兵一出，有崩天灭地之能。
  毁灭一方地域，再简单不过。
  哪怕是宇宙星辰，在圣兵之下，也会被打成粉碎，化为齑粉。
  其威能，简直难以言喻。
  更别说，圣兵但凡没被外力损坏，被崩毁，可以流传万世。
  这也是圣兵被称之为‘传世圣兵’的原因！
  可以被一代代传下，庇护自身传承不朽。
  如今北斗的各方圣地，能够永恒长存。
  除却自身强悍的实力和底蕴，就是因为圣地之中有圣兵这一强大的存在。
  圣兵在手，天下我有！
  这可不是吹出来的！
  而现在，姜世离的手上，竟然持有这么一件盖世圣兵。
  手持圣兵，怕是姜世离都可以横行东荒、横行北斗，无人敢妄自招惹了。
  “姜兄，我酸了！”
  “哪里还有这么好的长者，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叶凡一副酸了吧唧的样子。
  若是姜世离口中的那位‘长者’在场，他不介意来一波现场版的大型认亲现场。
  老哥哥？
  老前辈？
  有啥叫啥！
  “行啊！”
  “你这么做，保证就见到我那位‘长者’了！”
  姜世离微微一笑，对着叶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
  叶凡一头黑线！
  要把我咔嚓了才能够见到那位‘长者’，开嘛玩笑呢！
  但是，见姜世离一副不似作假的样子，叶凡随即想到了什么。
  他悟了！
  想来，那位‘长者’，已经不在人世了。
  也难怪，姜世离说他抹脖子就能够‘见到’那位‘长者’了。
  都到了阴曹地府，能见不到吗？
  这么一想，叶凡很快也想通了为什么蛐蛐道宫秘境的姜世离，能够拥有一件传世圣兵了。
  对方手中的传世圣兵，是‘长者’的遗赠啊！
  长者已逝，想必姜世离很是伤心吧！
  戏精叶凡，开始入戏！
  “咳咳——”
  叶凡干咳一声。
  为了不勾起姜世离‘悲伤’的回忆，他试图转移话题。
  “姜兄，你这圣兵的气息，似乎和你如出一辙。”
  “就连我，也有种熟悉的感觉。”
  “难道这件圣兵的主人，也是一位圣体？”
  叶凡问道。
  话音刚落，叶凡就有种想抽自己嘴巴子的冲动。
  说好的不勾起对方背上的回忆，转移话题呢？
  怎么绕来绕去，他又回到了这一位‘长者’的身上？
  不由得，叶凡先陷入到了沉思。
  嘴啊！
  不会说话，你就少说点！
  “是的！”
  姜世离点了点头。
  他一脸平静。
  表面平静！
  实则，心里有点小方！
  战戈之上，可不就是‘他’的气息吗？
  差点忘了这一茬子了！
  这要是给看出来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好在，叶凡已经帮他想好借口了。
  “那位‘长者’也是圣体，所以你在能够在战戈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机！”
  “而这杆战戈，只有掌握在圣体的手中，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神能。”
  “我也是凭借这战戈的力量，这才遏制住了疯老人身上的气势，以免为外人所知！”
  姜世离解释道。
  这一波解释，顺带把他为什么能够‘镇压’老疯子的理由给说清了。
  简直一举两得！
  这一下，他的姜不凡这一‘小号’，倒是不会有暴露的危机。
  保住小号，他以后才能和叶凡慢慢‘玩’啊！
  玩弄未来叶天帝，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原来如此！”
  叶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管别人信不信！
  反正，他是信了姜世离的解释。
  与其相信道宫五重天的姜世离是个‘究极大佬’，还是圣兵战戈这一解释来的更靠谱。
  传世圣兵，就是牛！
  不过，他也更加酸了就是了。
  这好事怎么就没落他头上。
  等等！
  既然战戈是圣兵，老疯子身上的气势，与战戈不相上下。
  那么，老疯子岂不是圣人级别的存在？
  叶凡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竟是如此！
  他‘傍’上的，是一位圣人？
  圣人竟是我‘大哥’？
  在叶凡惊呆了的时候。
  老疯子的意识，完全清醒了！
  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面前的姜世离和叶凡两人。
  他的目光如电，与其对视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至少，叶凡有些心惊胆战。
  生怕老疯子随时发狂，对他们出手。
  相比于清醒的老疯子，好像还是疯疯癫癫的老疯子让他更有所谓的‘安全感’。
  好在，老疯子及时收回目光，倒是让叶凡稍稍松一口气了。
  “今夕何夕——”
  老疯子发声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沉重，带着些许的悲怆。
  光是这声音，就给人一种颇具‘故事性’的感觉。
  似乎不用听老疯子讲述，也能够知晓其悲痛的过往。
  “六月十一！”
  还不等姜世离回答老疯子的问题，一旁的叶凡已然开口回复。
  老疯子：“？？？”
  姜世离：“……”
  “没错啊！”
  “算算时间，如果没记错，今天确实是六月十一！”
  见姜世离和老疯子两人各自一脸懵逼、一脸沉默的看着自己。
  叶凡掐指一算，觉得自己没算错。
  即使穿越到北斗，他依旧清晰的记得所度过的时间。
  自己穿越的日子，是二零一零年六月十二。
  三年过去的现在，的的确确是二零一三年六月十一。
  某得毛病！
  姜世离：“……”
  老疯子：“……”
  “啊——”
  见姜世离和老疯子两人依旧沉默，叶凡似是想到了什么。
  接着，他，也沉默了。
  神特么的六月十一。
  那是地球的公历时间！
  但是，北斗这地方，不过地球的公历啊！
  他跟北斗‘土著’讲地球公历，姜世离和老疯子听得懂就见鬼了。
  除非，他们也是搭着九龙拉棺便车来的。
  亦或是，穿越者！
  这一点，他可不觉得。
  拉倒吧！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
  终于，姜世离出声打破了平静。
  “距离天璇消失在人世间，已有六千年！”
  姜世离沉声道。
  现在是何年代，对老疯子来说也没有特别的意义。
  与其像叶凡那般讲出‘具体’的时间，倒不如道出这一点更为合适。
  至少，姜世离是这么觉得的。
  “六千年了啊！”
  老疯子口中传出了感叹。
  他眼中的悲伤、痛苦之色，更加浓重了许多。
  一闭眼，仿佛就能看到，六千年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举教杀入成仙路，却空余他一人归来。
  其余天璇圣地门人，上至天璇圣主，下至天璇弟子，尽数陨落荒古禁地，化为圣山上的白骨。
  若非他侥幸杀出重围，怕是也化作了一句骸骨，同葬荒古禁地之下。
  “此次唤醒前辈，实乃有所求！”
  “还请前辈见谅！”
  姜世离出声打断老疯子的伤感回忆。
  倒不是他想给老疯子来个话题转移。
  而是因为，老疯子现在能够清醒的时间，尚且短暂有限。
  要是让老疯子继续悲伤回忆下去，又失去理智，变得疯疯癫癫，他可怎么和老疯子进行交易。
  让老疯子清醒一次不难，但是想短时间内让老疯子清醒第二次，就并不简单了。
  特别是，以老疯子现在的状态，即将自发的进行某种自我的蜕变。
  他等得起，但是也不想浪费这个时间等待。
  被姜世离打断，老疯子回过了神来。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悲怆，看向了姜世离。
  几乎是下一刻，他看向姜世离的目光，变得有些惊异了起来。
  虽然姜世离以某种秘法掩盖了自己的气息和修为，但是他凭借自己特殊的法门，还是看到了姜世离的部分虚实。
  这是一位圣体！
  而且，还是一位单秘境成圣的圣体。
  属实不简单！
  “江山代有才人出！”
  老疯子微微感叹。
  听到老疯子的感叹，姜世离眉头微挑。
  说实话，他就怕老疯子的感叹，是另一种。
  诸如：没想到，当世竟有人能够凭借单秘境成圣！
  如此一来，他方才保住的‘不凡小号’，不就直接无了吗？
  “也罢！”
  “且说出你的请求吧！”
  老疯子点了点头。
  面对这么一位单秘境成圣的存在的请求，他也是来了些许的兴趣。
  “前辈可曾得到荒古禁地中的六道轮回拳？”
  姜世离没有直接开口表明交易，而是故作试探性的询问了起来。
  他知道老疯子手中有六道轮回拳，那也是他知道。
  他怎么知道，就很值得深思了。
  所以，他干脆选择‘婉转’一点的方式。
  “六道轮回拳？”
  叶凡口中发出惊疑。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一名字时，他竟有些血脉蓬勃的感觉。
  隐约间，还看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猛然挥拳，徒手之间演化六道，开天辟地的画面。
  这一拳法，必然和圣体，存在着某一密切的联系。
  难道，这就是姜兄要和老疯子交换的目标？
  叶凡心想。
  老疯子虽未开口，但是他的目光，亦是无比惊疑。
  昔年，他九死一生，从荒古禁地全身而退。
  离开之前，意外从荒古禁地中得到了这一记载于‘仙碑’之上的盖世拳法。
  不曾想，竟然有人知晓他得到了这六道轮回拳。
  毫无疑问！
  姜世离所求，必然和这六道轮回拳有关。
  “你是如何得知？”
  老疯子开口。
  他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询问了起来。
  “想必，前辈已经看出了我们二人是为圣体。”
  姜世离先华丽介绍了一下他和叶凡的体质。
  早在刚才老疯子眼神瞄他们之时，他就知道，老疯子看出了些什么。
  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样的话，他接下来也更好‘叙述’！
  “前辈有所不知，六道轮回拳与我圣体一脉息息相关，算是我圣体一脉的传承之一。”
  “只可惜，六道轮回拳传承断绝，其母本更是早已遗失在荒古禁地中，难以寻觅。”
  “听闻前辈从六千年前从荒古禁地安然归来，我大胆猜测，前辈想必曾经在荒古禁地见过这一盖世拳法。”
  姜世离半扯犊子的解释道。
  听完姜世离所言，老疯子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想到姜世离的说辞，他陷入沉思。
  让他沉思的，还是因为六道轮回拳竟是圣体传承之一这一隐秘！
  这是姜世离为了得到六道轮回拳的说辞？
  他倒是没有这么想。
  得获六道轮回拳的他，也有些觉得这简直是为圣体专门创造的盖世拳法。
  因为，唯有拥有强大的肉身，才能真正发挥出六道轮回拳的威力。
  说六道轮回拳是圣体传承，似乎倒也没那么让人惊讶。
  相比于老疯子的镇定，一旁的叶凡可就不淡定了。
  特别是在知晓六道轮回拳也是圣体传承之一这件事时，更是直接惊呆了。
  原来，六道轮回拳真的和圣体有关。
  圣体的传承，居然有辣么多？
  他这个圣体，真的是啥也不知道啊！
  这不是重点！
  很快，叶凡的关注点就转到了另一点上。
  相比于此前姜世离传与他的圣体传承秘法，六道轮回拳是一种攻伐圣术。
  要是他能够得到六道轮回拳，岂不是对他战力的一种极大补缺。
  他的手中，可没有掌握多少攻击类的秘术秘法。
  其中大半，更是从姬紫月手中得到的虚空经残缺帝法。
  一门完整的攻击秘法，特别还是圣体一脉的攻伐圣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六道轮回拳，他，叶凡，想要！
  “我的手中，的确有六道轮回拳！”
  老疯子沉声。
  他也没有隐瞒，如实告知。
  如果六道轮回拳的确是圣体一脉的盖世拳法，他并不介意将其传给面前的这两位圣体。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物归原主。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原因！
  荒古年间，九位大成圣体在各个时代横空出世，捍卫世间，抵御黑暗动乱。
  这算是他最为佩服的事迹之一，恨不能亲自加入其中。
  而今遇到了传承断层的圣体，为其补上缺失的传承。
  若干年后，新的大成圣体横空出世，守护宇宙生灵，阻止黑暗动乱，也不失为一桩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