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真相

  说到到最后，红棉虽然依旧有些不理解，却还是明白，苏尘如今，大概是已经突破了地灵境，可借助天地之力，翻阅她的记忆。
  苏尘是想，通过她的记忆，亲自看看当年她所看到的，苏穹。
  而苏尘。
  看到红棉明白过来，随即点头：“正是如此……不过，记忆终究是个人隐私，若师妹不愿，为兄，不会强求。”
  若红棉愿意，他便立即确定。
  若不愿……真相，太过重要。
  可红棉也是一个可怜人，他不会强求……只会，暗中想办法打晕红棉，暗中去查看。
  以他如今的神魂强度……红棉昏厥之下，醒来后，也断然不会察觉。
  红棉并未拒绝，笑一声：“当年若非师兄援手，我如今恐怕……能帮到师兄便好，不知我要如何配合？”
  “师妹莫要反抗便可。”苏尘起身，屈指一弹。
  一道荧光升起，顺着红棉的双眼消失不见……她感应到了苏尘那并未隐藏的神念。
  她按照苏尘所言那般，并未去反抗。
  苏尘深深的看了一眼红棉……他如今神念在红棉头颅脑海中，若是愿意，瞬间就能让红棉变成齑粉。
  如此信任……不是谁都能做到如此的信任他人。
  不过苏尘没说什么，只是暗暗沟通，唯有地灵境才能开始察觉到的天地之力。
  很快，一道道画面在红棉脑海内浮现，那是，记忆。
  在天地之力的加持下，记忆宛如实质……此时，他若是以自身的修为，修改那些画面，便会变成，修为记忆！
  这是唯有地灵才能掌握的手段。
  苏尘没有关注其他画面……而是，迅速找到了当年红棉无意中看到苏穹的画面。
  涌入那画面。
  瞬间，他好似变成了红棉，看到了，远处的苏穹。
  虽然已经很多年了，可他还是瞬间确定，那就是苏穹。
  也如同当年红棉言语那般，苏穹正看着无相峰……更加具体的，无法确定。
  当时红棉距离苏穹太远了，他所能看到的，仅仅只是红棉能看到的……红棉对情绪的感应，查探记忆的他，也无法亲自体会。
  只能确定，那人，的确是苏穹，而不是某个相似者。
  更能确定，红棉的记忆，没有被天地之力修改过的痕迹……也就是说，红棉的确看到了苏穹。
  神念缓缓收回。
  “地灵……”红棉此刻却升起一抹骇然。
  因为未曾昏厥的缘故，苏尘查阅当年那一幕记忆的时候……她清楚的感觉到，苏尘查看之时，她脑海好似都不是自己的了，也不由自身控制的，只是不断回忆当年那一幕。
  如此多年过去，苏尘已经是地灵……而她，却依旧只是真武。
  苏尘安慰道：“师妹不必担忧，你的记忆并无问题。”
  “能帮到师兄便好。”红棉压下思绪，笑道。
  苏尘见状，目光又突兀的变得复杂起来……记忆中，他虽无法体会到当时红棉体质特殊之下对情绪的感应，却发现了，另外一些事。
  他翻阅记忆之事，自然不可能瞬间就找到红棉当年的记忆，而是扫过无数记忆进行寻找……以他的修为，无数记忆，哪怕只是一瞥，却也能清晰的映入脑海。
  思索一会，苏尘起身：“为兄，告辞。”
  迟疑少许，苏尘又抱拳：“师妹，为兄即将大婚，他日宗门事务恐怕更加繁多，或许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前来，也再难相见……你我相识一场，希望师妹，早些寻到知心之人，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
  言语落，苏尘又看了一眼四周，身形一闪化为流光遁走。
  随着他的离开，不知何时升起的禁制，悄然泯灭。
  禁制刚消失，之前的小丫头就跑进来：“娘亲，他怎么走了？”
  还抱着一些……饭食糕点。
  “什么嘛……负心汉，娘亲你放心，等我以后修为高了，我帮你教训他！”小丫头将拳头举起来，大声保证。
  红棉顿时被逗笑：“呵呵呵……”
  随即又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小初啊，苏师兄可是无双天骄，一身实力不说震古烁今，至少这偌大的天地，同境之中却无人是他对手，你想教训他，就现在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修炼，可是不够……”
  “我这就下去修炼，娘亲你先吃……”小丫头将带来的饭食糕点放在桌面，飞也似的离开。
  红棉又笑了笑，拿起一块糕点，转身看向内屋，默默发怔。
  内屋的房门，好似被风吹开。
  内屋中，陈设也颇为简洁……只有一幅画挂在墙壁。
  画中，苏尘静静的站在山巅，右手单手背负在身后，双眼视线看着天空，嘴角噙着三分若隐若无的笑意。
  图卷，并非画出，而是以针线织出。
  面容栩栩如生，哪怕是看似微小的衣袂也活灵活现，显然，编织之人，极其用心。
  …………
  沙石镇远处。
  离沙石镇很远后，苏尘才停下身形，回头看了一眼沙石镇，揉了揉太阳穴，眼眸有些复杂……他没想到，因为当年的并未要求回报的援手，加之遭逢大变，红棉竟对他倾心。
  可惜，他和红棉是不同的人……同等天资，才有资格谈感情，他对红棉，也只有最初的怜悯，并无情愫。
  很快，微微摇头压下思绪，看向宗门的方向，眼眸微眯。
  红棉的记忆为真，看到的人，也的确是苏穹。
  那……米家所谓的已经将苏穹杀死，自然是虚言。
  可他记得，当年七曜说，亲自去了白云城一趟，也确认了，人的确米家所杀。
  也因此，米家才会在惊恐之下，自行将所有牵涉之人处决。
  贬值的记忆，终究只是虚幻……无论编织的虚假记忆多详细，假的就是假的，瞒不过天地之力，更不可能瞒过武皇。
  假的记忆，骗不了七曜。
  可偏偏，七曜却说人已经被米家所杀。
  “师尊，你是发现了猫腻决定暗中解决，还是其他原因……”难以被外人听闻的低语响起。
  他拜入玄冥宫已经数十年，这期间，七曜对他何其看重！他不相信七曜会暗算他……只不明，当年七曜为何会不告知真相。
  是因为牵涉的长老修为太高有所忌惮吗？
  “地灵……苏某已经地灵，不管你是谁，哪怕是武皇，我若化龙，未尝没有一战之力。”呢喃一声，苏尘又开始飞遁。
  地灵的他，对武皇的敬畏，少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