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速之客
赖阳目光凝视着凃曼曼，悄然施展些许神威之力，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具威严，令人不敢轻易在祂面前撒谎。
凃曼曼张了张嘴，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满脸紧张希翼的彭睿明，轻抿小嘴微微点头：“我愿意。”
“你可知人妖殊途，虽彭睿明的身体情况并非是你本意所导致的结果，但是一旦你们再结合，你体内的妖气必将再次侵蚀他的身体，甚至会极大缩短凡人的寿命。”
赖阳认真地沉声说道。
“什么？我会缩短彭哥的寿命？我不知道会变成那样。”
闻言，凃曼曼吓了一跳，震惊地回答。
“我不在乎！”
彭睿明见凃曼曼脸上浮现出动摇挣扎的神情，生怕对方反悔不跟他离开，连忙开口喊道。
“我在听她的回答，你先安静一会儿。”
话音落下，彭睿明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了，身体也定在了原地。
“上仙，人和妖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凃曼曼抬头望向赖阳，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泽。
“你要明白，凡人是很脆弱的，且不说你的妖气会影响他们的健康，他们的寿命短短数十载，而得道成精的妖，轻易便可活过百年，或许等到将来的哪一天，他变得苍老无力、头发花白，而你依然年轻貌美，届时其他人会如何看待你们？你可曾想过？”
“我…”
“自古以来，人与妖的恋情的下场大多是悲剧收尾，这也是为什么说人妖殊途，即便是这样，你还是想跟他在一起吗？”
凃曼曼情不自禁看向旁边的彭睿明，犹豫了一瞬，最终坚定地点了点头。
“嗯。”
“既然如此，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只要你保证以后不会轻易动用妖力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你现在就能和你喜欢的人离开土地庙。”
“第二，我可以化去你身上的妖力，只不过从此以后你就只能用人的模样生活了，并且你也将和凡人一般经历生老病死，寿命仅有数十载光阴，如此即便你们做任何事不再需要顾忌，也不用再担心你的妖气影响到他了，你们可以白头到老，携手一生。”
“我给你们十分钟的考虑时间，然后给我答复。”
说罢，赖阳解开了彭睿明身上的限制，淡淡地说道。
“曼曼，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彭睿明来到凃曼曼的身边，握住她柔软的手。
“彭哥…”
见状，凃曼曼轻咬下唇，转头看向赖阳。
“上仙，我决定了，请化去我的妖力吧。”
凃曼曼坚定地说道。
“你确定？”
赖阳重复地问道。
“嗯，既然决定要在一起，那么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跟彭哥共同面对，我想为他生儿育女，和他携手一生，白头到老，直至寿终正寝的那一刻。”
凃曼曼轻轻依偎着对方，神色充满坚定。
“曼曼，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原谅我。”
彭睿明感动不已。
“哼，我还没原谅你呢，如果以后你变心了，我一定会杀了你，挖出你的心脏，再自杀。”
凃曼曼看向彭睿明，轻哼道。
“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如果我哪天真的变心了，你随时可以来取走我的命。”
彭睿明点了点头，毅然说道。
“好，我就成全你们，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话音落下，赖阳挥手将一道法力打入凃曼曼的体内。
霎时间，一股炽热的法力气息在对方的体内弥漫开来，迅速化去她的妖力。
凃曼曼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喊叫声，听得彭睿明心疼不已。
“这…这是怎么回事？曼曼为什么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彭睿明看向赖阳，心急如焚。
“不用担心，化去妖力对她来说相当于重新脱胎换骨，会有一点痛苦很正常，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挺过去就好了。”
赖阳微微摇头，解释道。
不一会儿，炽热的气息缓缓消散，凃曼曼浑身香汗淋漓，整个人不由得脱离软倒了下去。
“曼曼，曼曼你没事吧？”
见状，彭睿明毫不犹豫上前扶住了对方，满眼关心地询问。
凃曼曼摇头，眼眸看向赖阳，低声说了句：“多谢上仙。”
“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也是你该有的造化，以后好好做人。”
“至于你彭睿明，幸福生活虽好，但是也要懂得节制方能长久，身体亏空太严重可给不了爱人真正的幸福，这个你拿去，回去后兑水喝下，别忘了当着我面前发的誓，你要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落到我手里，死后可是要下地狱的。”
赖阳翻手间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扔给彭睿明，黄色的符纸内包裹着蕴含一丝香火功德气息的香灰，正好可以清除对方体内残留的妖气，帮助他重新恢复身体健康。
“您放心，我一定会对曼曼好的。”
闻言，彭睿明心头一凝，丝毫不怀疑对方说的话，郑重地应道。
“行了，你们走吧。”
赖阳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谢谢土地神，谢谢土地神。”
“多谢上仙，此恩小妖铭记在心。”
这波强行当了一波月老，还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美满。
不一会儿，玄清灵跟上了赖阳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上仙，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玄清灵忍不住清声询问道。
赖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清灵你要记住，人非皆善，妖非皆恶，斩妖除魔并非滥杀无辜，凡事三思而后行，最终或许会得到不一样的收获和感悟，这也同样是修行的一环。”
“清灵受教了。”
玄清灵恭敬地应道。
忽然，赖阳没由得停下了脚步，深邃的目光转头遥望某个方向。
“既然拜访土地庙，何必偷偷摸摸的，来都来了，还不打算出来现身一见吗？”
赖阳对着空无一物的空间清声说道。
“嗯？有人潜入了土地庙？”
闻言，玄清灵顿时警惕了起来，转头看向赖阳所注视的方向，周身法力暗涌。
下一刻，一道充满魅惑成熟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
“咯咯咯~西江市土地神，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