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杀牛者死
并还撂下了一句话：“现在是救人要紧，其他事情都可暂放！你再敢胡搅蛮缠个没完，老子就一枪崩了你！”
这话还真是好使。
吴晚荣在抖了个激灵后，立即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再看皇帝，他却是不言不语，貌似做起了吃瓜群众。
其实，他很想知道，齐誉会如何处理此事，律法上可是明令规定，杀牛者死！
像这等案子，肯定也必须要给出的一个过得去的说法，要不然，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不过，皇帝还是非常赞赏齐誉优先救人的举措。
只有时时刻刻都将老百姓挂在心头的官，才能得到该有的尊重和爱戴。
然，赞赏归赞赏，天子却对结果不予看好。
这里的结果，乃是指救人。
适才报道说，那伤者都被牛顶得开膛破肚了，如此重伤，怎么可能还有生机可言？
可是，齐誉却笃定地认为，这个人应该还有活路。
当然了，前提必须是救治得当才行。
这种大伤还能施救？
真的假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皇帝也随大流地挤进了人群里细作察看。
却见，那个伤者当下已然昏迷，要不是呼吸尚存，都像是个死了的人了。他的肚皮被牛角挑开了一个大口子，连肠子都流出来了，这种级别的重伤能救得活吗？
对此，皇帝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再看齐誉，他在做了一些医学上的‘整理’后，忙对范尧吩咐道：“速用本官的厢车，送此人前去医院救治，不得有误！另外，还要赶紧通知他的家人前往陪护，我估计，没个十几二十天的时间，他是绝对出不了院的。”
后者忙道：“是！”
什么？
十几二十天就……好了？
一听这话，皇帝不由得呶了呶嘴，完全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故，他在齐誉处理完毕之后，便将其拉过来私下问道：“齐爱卿，此人还能救得活吗？”
“应该……差不多吧！不过，最少需要半个多月才能痊愈。”齐大郎略作思量，仍似笃定地答道。
“朕不相信！”皇帝断然地摇了摇头，又道：“他失了这么多的血，没个大半年，怎么可能补得回来？卿说半月能愈，定为戏谈！”
齐誉淡淡一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我琼州的医院目前已经建立了血型登记库，只要能寻到与之匹配的血型，就可以采用橡胶管的输液技术进行直接补血……”
什么？
直接补血？
见皇帝听得一脸茫然，齐誉忙对这事作出细介。
据他所述，其师孟岚山已经利用显微镜的微观技术，成功分辨出了‘甲、乙、丙、丁’的四个血型。于其中，丁型号的被称为是万能血液，可以输给所有的人用。
这项技术的突破，可谓是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往小了说，此术可以用在手术中、后的配合补血，继而有效地降低病患的死亡率。尤其是，在应对刚才这种重型外伤，有着立竿见影的救命奇效。
往大了说，输血技术的诞生，为军事医疗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尤其是在战争时刻，此术可以有效地大幅降低人员上的伤亡。
虽然，齐誉已经很尽量地作出了通俗易懂的解释，但皇帝听得仍是云里雾里。
特别是他口中所说的什么手术，到底又是个啥子呢？
没办法，齐大郎只得又对手术为何展开了一番详细介绍。末了时，他还重点提了一嘴：恩师最近正在研究开颅治疗法，据说，已经取得到了关键技术的突破性进展。
开颅术？
皇帝闻言先是震惊，旋即便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可以看出，琼州的领先，并非仅限于军事层面，而是全方位的优越。
光是医学方面的探索，就足足落下内地十八条街了。
好久之后，皇帝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你刚才说谁？孟岚山？”
“回陛下，正是家师！”
皇帝冷哼一声，念念有词道：“他的医术真若如你言称的那般高明，怎可能治不好朕的小疾？”
“陛下是说……”
“琼州之前所进贡的那些药丸，朕在服了后毫无效果可言，就这样的无能医术，也敢自称是高超？”
呃……
你说这事呀！
那些全都是很普通的温和性补药，自然起不到重振雄风的效果。
就这档子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怎会真心贡献？
心虚的齐大郎对此不敢多聊，直接地含糊其辞、一笔带过。然后，就开始扯向了其他。
吴晚荣连忙抢过话茬道：“齐大人，你杀牛这事，总得给出一个说法吧？”
齐誉闻言脸色一黑，微愠道：“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曾，还要本官给那畜生偿命？”
吴晚荣先是白了他一眼，而后转对皇帝道：“陛下，齐大人若不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说辞，臣会将此事公参于朝堂，让他在天下人的面前丢人现眼！”
齐誉也道：“陛下，吴晚荣他攻讦忠良，望您为臣主持公道。”
而这回，皇帝却是支持了吴晚荣的观点，“齐爱卿此言差矣，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麾下的大臣？”
您不帮？
这回好像还真是！
天子觉得，齐誉在援赈湖广的行动中赚足了世间美誉，让他在适当的时候丢一丢人，刚好可以作个对冲。
要不然，那种喧宾夺主的优越感，会一直如鲠在喉，让自己心里很不舒坦。
从皇帝不加掩饰的笑容中，齐誉精准地捕捉到了内含玄机。
也罢！
既然您老人家不愿意帮我，那就休怪我做臣子的耍心眼了。
想到这儿，齐誉貌似作出了让步，道：“陛下说的非常有理，微臣愿意为此做出解释。”
皇帝一笑，道：“既如此，那就说说吧。”
齐誉又道：“杀牛乃是大事，怎么可以随口一说就完事了呢？臣觉得，臣应该公开登报作出自辩，以给辖内的百姓一个交代。臣敢以人格保证，绝对公平公正，且能服众，否则，臣愿接受革职查办，以正律法！”
“好！就这么定了！”
说罢了，皇帝不禁朝着吴晚荣会心一笑，貌似在说：且看他如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