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巧治狂笑病

  这时,黄向山一捋胡须,“秦先生,我来诊断一下。”
  他是见到疑难杂症,一时心痒。
  这就像那些武林大师,总喜欢相互切磋,并且,这也是难得的一次学习机会。
  秦凡点头,其实他已经“望”过,对方的确是七情内伤。
  诸正元他们的诊断都没有错。
  黄向山和吕平文都依次诊断,自然结论全部一样。
  因为从孙虎时不时的狂笑中,他们排除了常见的病理性笑容。
  如傻笑、假笑、强笑、阵发性大笑、怪笑,更不是癫痫性的发笑。
  那就只有一种,是七情内伤。
  所谓的七情内伤,指喜、怒、忧、思、悲、恐、惊等七种引发和诱发疾病的情志活动。
  引发或诱发疾病时,七情成为病因,因病由内而发,所以称之为“七情内伤”。
  “各位大师,能治吗?”孙大元忐忑地问。
  一直观望的胡道林和农子瑜见诸正元他们蹙眉不展。
  两人对视一眼,挑了挑眉毛。
  “几位名医,难道这个病真没法治?连你们也都束手无策?”
  胡道林满脸的戏谑。
  他这么一说,看热闹的人群顿时议论起来。
  “西医、中医、精神病医院都看过,医馆治不了也很正常。”
  “是呀,这世上各种疑难杂症,也不是谁都可以全部医治。”
  “别人开业,故意来捣乱。”
  人群中开始有人帮医馆说话,甚至有人责备孙大元。
  “嗨,看你们说的,孙兄弟也是听说这里有小神医,有诸位大师在,他心急求医。”
  农子瑜假惺惺地说着,还特意指出这里有小神医,有大师在。
  孙大元就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农村青年,此时一听,心中顿时感觉很内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今天过来打扰,我们这就离开。”
  他说着,就准备带孙虎离开。
  那孙虎依旧是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大笑,场面显得特别怪异。
  别看这里没有人出言讽刺,更有群众帮着医馆说话,连孙大元都是连连道歉。
  其实,这比冷嘲热讽还阴狠。
  因为这样会让人感觉扁鹊医馆也就那么回事。
  和大多数医馆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个时代,酒好也怕巷子深,最怕就是被淹没在“差不多”这三个字中。
  就像你问起某家餐厅的菜品味道怎么样,旁边有人说,和其他地方差不多。
  那你的食欲立即就没有了。
  现在情况就是如此,会让扁鹊医馆落下差不多的名声,这就是诛心。
  就在这时。
  一直没参与诊断的秦凡站了出来,“孙兄弟,你不要急,你父亲的病能治。”
  众人齐齐呆住。
  胡道林和农子瑜也是一阵懵逼。
  “前边各位大师的诊断都没有错,我可以告诉你一句,你父亲根本就没有病!”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秦凡的话雷得里焦外嫩。
  开始说病能治,接着肯定各位大师诊断没有错,现在又说没有病。
  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迷迷糊糊。
  “孙兄弟,你父亲是什么时候患的病?”秦凡问。
  孙大元看了一眼大笑的孙虎,“是我弟弟获得保送康奈尔大学时,就开始患病。”
  听到这里,秦凡心中一动。
  他笑了笑,“你弟弟一定是你父亲的骄傲。”
  “是的,我们俩弟兄,我读书不行,可弟弟不一样,高中毕业,就被保送到燕京大学。”
  “不到一年,就拿到助学金、奖学金,第三年,就被一家大型企业选中,提前签订了工作合同。”
  “去年大学还没毕业,又获得保送康奈尔大学留学。”
  “可以说,弟弟就是父亲的骄傲,他逢人就夸奖弟弟,有时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你有你弟弟的电话没有?”
  “有,医生,我父亲的病能治好吗?”孙大元忐忑地追问。
  他连忙从手机中翻出弟弟孙尚德的电话号码。
  秦凡记下号码,点头说:“能,不过,可能会有所得罪。”
  “只要能救父亲,没什么事的。”
  “那你等一等,我去拿杯水过来。”
  秦凡就转身进了医馆。
  黄向山和诸正元他们似乎想到什么,都眉头舒展开。
  “哈哈,难不成小神医会用范进中举的耳光来医治。”
  胡道林这时大笑起来。
  秦凡刚才的询问,被不少人听见。
  围观的群众经他一提醒,都想起《儒林外史》中的故事。
  范进中举因情绪激动,差点疯狂,最后被老丈人一耳光打醒。
  黄向山瞥了对方一眼,冷冷地说:“无知!”
  他和诸正元已经隐隐猜到秦凡将采取什么办法医治。
  这时,秦凡从医馆出来,他眉头紧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孙兄弟,我联系了你弟弟,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
  见秦凡这副模样,孙大元的心脏顿时就七上八下。
  “秦医生,是什么消息?”
  “你…你弟弟他不幸身患疾病,已经去世。”
  “什么?”孙大元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满脸的震惊。
  一旁大笑的孙虎也是略微停顿下来,好像他也听见了秦凡的话。
  可没有维持几秒,依旧时不时的大笑。
  “不信?你打电话问一问。”秦凡摇摇头,一脸的怜悯。
  孙大元急忙给弟弟孙尚德拨打过去。
  响了几声,那边终于有人接听。
  “喂,是弟弟尚德吗?”他着急地问。
  “你好,我不是,我是孙尚德的室友小钟,请问你是?”
  “我是他哥哥孙大元,我弟弟在哪儿!”
  “孙大哥,你不要着急,尚德在一天前,身患重疾,今天上午不幸去世。”
  “我们正准备联系你们。”
  “啊!”
  孙大元犹如晴天霹雳,只感觉天旋地转,手机一下子就掉在地上。
  看着父亲大笑的模样,他的眼泪奔涌而出。
  “爸,弟弟死啦,今天上午就走了。”
  孙虎的大笑戛然而止,他傻乎乎地看向悲痛的孙大元。
  突然,从笑声转为大哭起来。
  当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人生最悲痛的事,莫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唉!真是可怜,怎么什么事都遇上了。”人群中有人同情地说。
  “是的,还不如不让他知道,笑总比哭好。”
  茶坊的包厢里。
  “这个混蛋,唱的是哪门子戏?”关晨现在是根本看不懂。
  别说他,就是肖战和王强同样是一头雾水。
  他俩出生医学世家,说到临床经验积累,那远远不如黄向山和诸正元他们。
  黄向山和诸正元他们是一点就醒,可以隐隐猜到秦凡准备做什么。
  可他们那就是雾里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