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可悲呢还是活该呢

  温小可给李占祥处理伤口的时候。
  林巧儿已经把小麦宝从摇篮里抱了出来,全程观看,心疼到嘴里不停的念叨:
  “老不死的,以后看你还敢不敢晚上出去……看看这脸,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温小可把几包消炎药放在炕头,酒精棉签也放在窗台。
  伸手把小麦宝抱了过来,说:“妈,我爸都这样了,你就别再说了。给他弄点清淡的东西,不要吃辛辣的。”
  便抱着孩子回去了。
  刚刚进了大门,忽然有一个人从后面挤了进来,温小可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猛然转身。
  竟然是武云飞捂着胳膊,脸色苍白,捂着胳膊的手,指缝里渗出了血。
  “你……”温小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武云飞快速的进了屋子,站在门口说:“别说话,你先进来,把大门插上。”
  温小可心惊肉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哆哆嗦嗦地插好大门。
  武云飞呲牙咧嘴的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云南白药:“我们跟农场的打架,我被砍了一刀,我这里有云南白药,帮我撒上。”
  “打架……”温小可赶紧把孩子放在床上,帮武云飞处理伤口。
  确实是刀伤,很深,好在没有伤看筋脉。
  处理完之后,用纱布轻轻的包扎好。
  武云飞把衬衣袖子放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
  “小武叔……”温小可本来想问问为什么打架,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武云飞是道上混的,走上这条道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怎么能轻易回头呢!
  说教什么的对他们根本就不起作用。
  武云飞看了看藏在袖子里的胳膊,轻声说:
  “给我弄点吃的。我得找个地方休息几天,也是避避风头,我们有三个人。你快点,我知道你大嫂刚满红,马上就来”
  “很快。”
  温小可回厨房,从地窖里拿出昨天蒸的馒头,足足有30个,腌的咸鸡蛋也全部拿出来,也有三十个,又弄了两大饭盒的咸菜。
  想了想,把地上放的5斤米都提了过来。
  “就这些了,如果不够的话你抽个时间过来拿。”
  武云飞看着装在篮子里的,白白胖胖瓷瓷实实的大馒头,咸鸡蛋,两个铝饭盒。
  还有一小布袋大米。
  温小可忙说:“你们可以用饭盒蒸米饭。”
  武云飞一只手提着篮子,把饭盒夹在胳肢窝里,说:“放心吧,不会牵扯到你的,没动官,我会私下里解决好的。”
  “好,你要保重!”温小可将米袋提起来,挂在武云飞的手指头上。
  武云飞一条胳膊一只手带这么多东西,用下巴指了指大门。
  “你去帮我看看,没人的话我就走了。”
  温小可赶紧去大门口看,这会儿正是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左右都没人,头顶也没人。
  武云飞出了大门赶紧顺着墙侧,溜到山根,隐藏在了茂密的蒿草之中。
  温小可紧张的看着蒿草的抖动速度和范围,身后传来高满红惊讶的声音:“小可姐,你在看什么呢?我看山根那边有蒿草抖动,是不是有野猪啊?”
  温小可转身,佯装受了惊吓,其实真受了惊吓。
  她捂着心口:
  “哪儿来的野猪?我们这边又没种粮。是刚才有只兔子从那边跑过去了,挺肥的,可惜我堵不住。”
  “下午活有点多,我们的赶紧做,免得到时候交不了货。”
  温小可拉着高满红进了大门,高满红还转身看着大门外面说:“那得是多肥的兔子,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温小可说:“这段时间草肥水美,兔子自然是膘肥体厚了。好啦好啦,兔子早都钻进窝里了。”
  话没说完杨烈梅端着一盆做好的浆水走了进来,她把浆水放在桌子上,就去厨房拿来两只碗,盛好了,放在温小可高满红面前。
  “我前几天吃面条的时候,用面汤做的浆水,今天刚刚好。我用葱花辣椒面用油呛了,喝起来酸酸凉凉的可解暑了,我当家的一口气喝了三大碗。”
  “真是雪中送炭!”
  “瞌睡来了遇枕头。”
  温小可高满红端起面前的浆水碗,清清的浆水上,飘着淡淡的葱花青青的芹菜,红红的辣椒面,喝进嘴里果真是酸溜溜,凉丝丝,辣滋滋,味道极美。
  现在正是中伏末,太阳晒的人的皮肤能出油,这么大热的天里,喝上一碗浆水,实在是美不胜收。
  将小麦宝放在摇篮里,提进小屋放在地上,三人开始忙碌了。
  温小可随口说:“大嫂,公公的脸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很吓人的。”
  虽然屋门开着后窗户也开着,却没有一丝风,不一会儿热的大家都是满头大汗。
  杨烈梅擦着头上的汗珠:
  “脸划伤了?估计是他绑猪的时候,被猪蹄子给划了一道吧。”
  说的好幼稚。
  温小可边裁衣服边说:
  “不是被猪蹄划伤,也不是给猫爪子抓破的,应该栽到了什么荆棘丛中或者酸枣丛中,你没见那个脸,简直被扎得划的惨不忍睹。”
  杨烈梅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
  “那么严重吗?那我过去看看吧,要不然老妖婆又要骂我,说我没一点规矩都,不懂礼数,不知道尊重老人家。”
  温小可拉住她:“还是算了吧,公公的脸成那个样子了,一定不想我们看到,我是没办法了,得去给他处理伤口,你就不用去了。”
  扬烈梅左右为难:“可我要是不去的话,万一老妖婆骂起来,怎么办?”
  “放心吧,她这会儿只顾着公公,还顾不上骂你。算了吧,再过个三五天,等他脸上的肿消了,你再过去看他”。
  高满红缝着衣服上的扣子,好半天才歪着脑袋奇怪的说:“李叔在山里生活了一辈子,怎么能把脸划成那样的,难道看见酸枣丛荆棘丛不知道躲开?”
  “这谁知道呢!”
  温小可当然不会说他晚上没回来,和另一个女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得意忘形或者忘乎所以或者飘飘欲仙,结果乐不思蜀导致乐极生悲,脸朝下,栽到了荆棘丛中或者酸枣丛中,或者什么代购的带刺儿的植物怀中。
  该说他可悲呢还是活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