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看见不想见的人

  猛地看到高满红放大的脸,温小星脸一红:“没想什么。你今天不是要去拾麦穗儿吗,怎么又过来了。”
  高满红挽起袖子,往院子里走:“我是去拾麦穗了。今天的地离得近,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我赶回来给小可姐煮碗面条。”
  温小心跟着她进了院子说:“一碗面条,我看都看会了。这么热的天,你来来回回跑,会中暑的。”
  “我没事,我身体好受得了。本来我不想拾麦穗去了,可是我是报了名的,不去的话,前几天就白干了。”
  高满红说话间已经进了厨房,利索的生了火,帮温小可煮了鸡汤挂面,卧了了只鸡蛋。
  然后又很利索的宰了只鸡,开膛破肚洗干净之后,在案板上剁碎,放进锅里。
  叮嘱温小星:“你看着火,这是只老母鸡,得炖一个多小时吧。差不多了你用筷子戳一戳,肉烂了就好了。下午我估年回来的迟,你看着给小可姐把鸡汤弄好。”
  “知道啦!”温小星脑子里总想着李亦秋风骚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竟然觉得高满红,也很有风情。
  尤其是干活的时候。
  李亦秋总算是爱安静的睡了一觉,林巧儿站在床头看着熟睡的女儿,还没睁开眼睛的外孙。
  想起李大夫说的话,心里的火噌噌噌的往上升。
  她是个暴躁,压不住火的人,也是个急脾气的人。抬头看了看天,拿起一顶破旧的草帽,迎着烈日,出了门。
  几乎一路小跑跑下山,站在场部门前看看到河边的麦子,对面山上的麦子都放倒了,有几辆拖拉机正在将地里的麦垛往大场院拉。
  已经不是抢收的主战场,人并不多。
  也不知道常征是跟着抢收的人去了别的连队?是跟着队伍拾麦穗送水磨镰刀做些辅助的活?还是留在实验站值班?
  正在这时候看见场部值班室走出一个人,是请了很长的假才上班没多久的赵副场长。
  他因为年纪大,身体不好,所以留在场里值班。
  林巧儿犹豫了好半天,才下决心进去问问。
  她愁苦的脸上带着一丝卑微,平时的破锣嗓儿也压低了八度,走进场部大院问赵副厂长:“赵场长,我想问一下……。”
  她想问实验站的排班表在不在,能不能查一下实验站的常征,今天在哪里上班。
  赵副场长却好像看见鬼一样,转头就往办公室走。
  林巧儿也觉得很尴尬,自己的女儿和领导的女婿那么一出,领导当然觉得心里不舒服。
  同时又想着领导怎么心胸这么狭隘,她只是来问一件事又不是来闹事儿,干嘛这样呢。
  再说了就算她林巧儿泼名远扬。那好歹儿子还在场机关上班,她怎么也得让儿子脸上过得去吧。
  再者又说,那是女儿跟张鹏的事儿,要闹也是找张鹏啊,找老丈人闹什么呢。
  更何况,女儿现在已经结了婚。
  心里这么想着,犹豫了一下,也就跟着往办公室走,边走边说:“赵场长,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话还没落,办公室的门开了,白净英俊的张鹏探出头来,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着讨人喜欢的光。
  说话嘴更甜:“爸,这么热的天,你就呆在办公室里,别出门。有事儿让他们来找你。我给你泡了冰糖水。”
  话没说完抬头看见林巧儿,一张俊脸刷的白了。
  下意识地要关门了,想到这样做不对,硬着头皮走出门槛问:“你来干什么?我跟你女儿的事情早都说清楚了。”
  林巧儿愣愣的看着张鹏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里面似乎隐隐的传来鸟儿的啼叫声。
  对了。
  昨天晚上前半夜的时候,她是真的听到了乌儿的叫声,心里还想着也许是哪块地里看守麦垛的人,偷偷的抓鸟摸鸟蛋,害得鸟儿半夜无家可归,啼叫。
  现在想想应该是张鹏去找女儿了,因为以前她好几次发现。
  只要出现这种声音的鸟叫,女儿就会出门。
  她曾经偷偷跟踪过,也当面问过。
  女儿说是去见张鹏。
  只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她忘了这茬。
  她傻傻的站在炎炎的烈日下,脑子里很快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斗争。
  以她的脾气,绝对要拉着张鹏问问清楚,让他说个子丑寅卯来。
  如果是昨天晚上张鹏真的跟女儿约会,明知道女儿刚生完孩子,还害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一定不能饶了他。
  可是转眼又想,她既没亲眼看见过也没亲手抓住,更何况女儿现在已经同常征结了婚。不管过得好不好,都是合法的。
  如果这事儿闹开了传出去。
  对女儿不好,对常征的名声也有损害。
  她想着常征现在同女儿不好好过日子,应该是还没接受女儿大着肚子嫁给他的这个事情。
  等出了满月,她把孩子留在家里,帮着照看。
  让女儿回去,也许以后两人能把日子过下去。
  所以即便是张鹏昨晚上真的跟女儿在一起,也要装作不知道,绝对不能提。
  她收起脸上的卑微,挺直腰板,冲着张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哪个耳朵听老娘说找你了,我是来问问赵场长,问问我女婿是留在实验站上班还是去抢收了。”
  “我女儿现在都已经结婚了,孩子都生下来了。人家小两口过得好着呢。我闲的找你操蛋呀。”
  “嘘,没有就好!那你问吧!”张鹏松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办公室。
  林巧儿对着办公室的门儿,呸了声:“不要脸的二流子,我看见你不吃饭就饱了,不问了。”
  说完转过身噔噔噔噔噔地走了,后背都带着硬气。
  不是很大的场部大院,她走了很长时间才走了出去,出门一屁股就坐在了马路旁的树沟旁。
  太阳晒的知了拼命的嘶叫,这个时候即便是抢收的人,也都坐在树荫下喝水乘凉休息。
  周围空荡荡静悄悄的,她坐在烈日下,直到胳膊被晒得烧疼,用手一摸,马上退了一层皮。
  这才觉得头疼得厉害,站起来,全身酸软无力,恶心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