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总之就是一个字:给劳资穿!!!
谢元珣:“……”
他径直坐下,眼神不带感情的扫过这绣着“火柴龙”的寝衣,谢元珣又指了指他身上穿的衣裳上的龙,“你看出这两者的差别了吗?”
沈菱觉得他的潜台词大概就是:你特么绣成什么鬼样,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逼数?还想让他上身穿,你还是不是人了?!
要换了一个有良心的人听到谢元珣的话,那肯定是会心生愧疚,只可惜他面对的是秉承着“我是一个莫得良心的杀手”的沈菱!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我想的是给你绣出如梦如幻的寝衣,只是我的手指跟不上我的思维,硬件跟不上,所以这就没办法了,都是命,你命中就该穿这样的寝衣。
——我很无奈的,真的,你看我的眼睛,里面是不是很纯洁,很萌萌哒!
谢元珣按了按额头,随即他冷脸凶凶的从沈菱手中扯衣服……没有扯动,他开口,“你不是说要把它给我吗,你拽着不放做什么,松手。”
沈菱看着谢元珣身上毫不掩饰的“拿到手后就丢掉”的气息,她怎么可能还会给他,她下意识的把衣裳给攥紧了。
沈菱,“你说什么?”
——我倒是想给你,可是你想丢掉它的意思这么明显,你让我怎么给你?
——而且你就算是要丢,你倒是先在我面前做做样子,你一开始就暴露你的心思,你觉得我有那么傻会同意吗!
谢元珣:“松手。”
沈菱眼神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嘴上找借口,“不是我不想送,是我的手指太紧张僵住了,松不开啊。”
——反正我就是不放!
沈菱就不信谢元珣还能不顾她身体的抢衣裳,真的和他抢,她是抢不赢的,所以就只能以弱示敌。
谢元珣看她的眼神慢慢危险起来,沈菱咽口水,心里开始犯怂,她感觉她完全不用以弱示敌,因为她在谢元珣这里本来就是个弱者怂货。
只是让沈菱这么轻松把寝衣给他,沈菱又觉得难受,她绣得丑是丑了点,可这是她第一次亲手绣来给他的,让他扔掉她舍不得。
沈菱不乐意的说,“你为什么就要这么嫌弃它,你不穿我自己穿!”
谢元珣,“我没嫌弃。”
沈菱,“没嫌弃那你跟我抢什么抢,你不就是想抢到手然后再拿去丢掉吗,事后我要是问你,你就跟我装糊涂。”
——呵呵哒!我都摸清楚这种事的流程了,你敢说你不嫌弃,我都不敢信。
谢元珣不客气的掐她脸,左脸颊掐一下,右脸颊掐一下,左边脸再掐一下
——不是,你掐上瘾了是不是?!
——嘶!你当你这是在揉面团,我脸不疼的吗?再说人家揉面团也没有你这样的啊,有松有驰你懂不懂!
沈菱想躲,谢元珣不放,沈菱面无表情,心里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谢元珣忍着笑,斜睨她一眼,“你不许躲。”
——嘿呀,你这是干嘛呢,白天是吃什么霸道品种的米了?
谢元珣,“你想要我穿那么丑的衣裳,我捏一下你的脸又如何,就当是你的赔偿吧,要不是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还不会穿。”
沈菱,“……”
——谁要给你赔偿,还有谁可怜兮兮?
沈菱逆反心冒出来,“呵呵,抱歉啊,我现在不想把它给你了,我突然觉得我自己想穿,你可是陛下,怎么能够穿这么丑的衣服!它穿在你身上还不得让你浑身不舒服,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受苦。”
所以她就不打算给了!
谢元珣,“你不给我,那你要给谁?”
他的手指落到她的脖颈,好似她要是说出给别人,他就会上手掐她。
沈菱哼了哼,“我谁都不给,我自己穿不行吗!”
——我亲手做的我亲自穿!
谢元珣沉着脸,“你做梦。”
“这是我的。”
沈菱,“???”
——玛德我听不见!你说它是你的,你叫它,它会回答你吗!这一针一线是我的功劳!
沈菱聪明的把衣裳团成一团紧抱在她的怀里,坚决不给谢元珣碰,谢元珣,“你真的不给?”
沈菱摇头。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谢元珣冷哼,他抱起沈菱往床上去,阴恻恻的安静的沈菱说,“你总会有把它给我的时候。”
沈菱满头问号。
——不是,祖宗你是想干啥,抱我到床上送我去睡觉,然后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拿走?你的段数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沈菱捂脸,她简直是不忍直视,说他是小学鸡,一点都没有说错,这种水平,啧啧啧。
谢元珣把她放到床上,再让她躺平,拉过一旁叠好的锦被,沈菱乖巧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不过她的手是把寝衣让她身体下面藏。
被子很快就盖到她身上来了,沈菱眼皮直跳。
——怎么办,我难道真的要装睡,给我们之间递一个台阶下?
谢元珣拍了拍她的脑袋,装睡?不需要。
下一刻,谢元珣就拎起被子把她裹到被子里,沈菱眼前一黑,下意识的想挣扎,却被谢元珣在外面连被子带人定住不放。
沈菱嗷嗷的大叫,“你放我出去!”
——这是要跟我玩窒息?
——禽兽!!!
谢元珣问,“给不给我。”
沈菱抬脚想踹他,只是她的脚一踢出去,踢到的是裹着自己的锦被,根本就踹不到他的身上,“我不!”
谢元珣,“你给我,我就放你出来,你不给就不放。”
——啊啊啊啊啊啊!
——你果然是禽兽!竟然用这样的法子来威胁我,你你你你不是人!你这个傻逼!
——我是不会屈服的!绝!对!不会!
谢元珣施施然的开口,“我听到你现在喘气喘得好大声,里面空气是不是要不够了,你不想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吗?”
沈菱,“”
沈菱顿了顿,她干脆利落的把寝衣递出去,“陛下,我知道你要穿,我怕你穿的时候感觉冷,所以我把它给捂暖了。”
——我就是这么的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脖子仰得太高,有点酸,偶尔低下头也是一个新的尝试,我的解释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谢元珣把沈菱掏出来,抚开她额头上贴着的湿头发,低下头,薄唇轻啜着她的脸,“你脸色好红润,我喜欢。”
沈菱听了手发抖。
——尼玛啊!你特么到底是个什么狗东西!我脸色会这么红润都是在被子里面憋出来的!
——你喜欢,我他妈也好喜欢啊!
沈菱翻过身,她一股脑的把被子怼到谢元珣的身上,然后一把抱住他,“陛下,我知道你喜欢,所以与其看我的脸,不如你也把你的脸变得红润起来。”
她的想法是很好,奈何体力不够,没一会儿沈菱就被谢元珣掀下来,他一口咬到沈菱鼻子,声音从齿缝间漏出来,“不就是用被子捂了你一下吗,这么小的事情你就要报复回来,你的报复心好重。”
沈菱,“”
——啥,我报复心重?那现在是谁在咬我的鼻子,报复心最重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凭空被你甩过来这么大一个锅,简直绝望!人生为何如此艰难,好委屈的我啊!
——但是我也用被子把你给捂了一次,开心嘿嘿嘿。
谢元珣把寝衣换到身上,不看上面绣的‘火柴龙’,其实别的都还好,尺寸合身,谢元珣动了动,然后他把手摸到腰腹间,沈菱就眼睁睁的看到谢元珣的手指从那处拿下来一根细细的针,他冷冷看过来。
谢元珣,“这是什么?”
沈菱,“”
——你傻了啊,这是针啊!我绣衣服的针啊!而且还是从我做的衣服上拿下来的针!
沈菱心虚,他应该被这针扎疼了吧,她一脸疑惑的问,“陛下,大晚上的,你拿针是要干什么,快把它放下,小心它把你的手刺出血。”
谢元珣就看着沈菱装傻充愣,他撩起衣服露出腰腹那被这枚她忘记拔掉的针刺出来一滴血珠的地方,“我的手没有刺出血,因为我被刺出血的是这里。”
沈菱愣了一下,这特么让她怎么解释,说她不是故意把针给遗漏掉的?就算这是真的,她确实是忘记针没有拔,这就导致谢元珣身体被刺出血,这要怎么应付?
她拿出帕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说,“流血啊,女人都会有那么几天,你这才流一点点,不仔细看都看不到,没什么大不了,我给你擦擦就完事了。”
谢元珣大手摸到她的腰腹处,跟他身上被针刺到的是同一个位置,沈菱眼角一抽,他他他他不会是要用针扎她扎回来吧!
这是沈菱最担心最紧张的事情,她送个衣服,怎么就那么难呢,一波三折起起伏伏,还特么见血了!
看到他没有再流血后,沈菱,“你看我就说吧,把血擦掉就没事了。”
谢元珣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哦。”
沈菱偷偷看他,他这么安静,沈菱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虽然不想怀疑你,但是我总觉得你还有后续没有发作出来。
谢元珣摸她腰腹的是左手,他的右手露出那根扎过他的针,针尖在她腰间皮肤上方打转,好奇的问,“我要是扎下去,你怕不怕?”
沈菱听后她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我就说你还有后续下文吧!
——你这个狗币还问我怕不怕,你特么把这么大一根针怼到我面前,你说我怕不怕,感情我之前安慰你的话都白说了是吧!
——你要是敢用它戳我,我跟你没完。
沈菱微笑,用那种‘小白花虽然想哭,但是要坚强’的语气说,“陛下,我不怕。”顺便还给他戴了顶高帽,“我知道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谢元珣,“你不怕的话,你抖什么。”
沈菱试探的说,“那我怕?”
谢元珣似笑非笑,“你怕,不就和你刚刚说过的‘我不会伤害你’的话起冲突吗?”因为知道他会伤害她,所以她才会感到怕。
沈菱,“”
——我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
——那你干什么还问我怕不怕,我闭嘴不回答都比开口强啊。
谢元珣眯了眯眼睛,闭嘴不回答就以为是对的?她真以为这样说他就不会挑出错?
谢元珣板着脸,“别动,我要扎了。”
——别动?傻子才会不动。
沈菱完全没有听谢元珣的话,但不管她怎么动都摆不脱他,弄到最后,沈菱都想吐槽,她这像个鱼摆摆的乱动又算什么,一点价值都没有好吗,完全就是在原地挣扎!
谢元珣问,“不乱动了?”
沈菱面无表情,“没力气了。”
谢元珣,“噗。”他笑了一声又忍住,不给沈菱一点插科打诨的机会,“我要多扎几个地方,谁让你不听我的话,让你不动你非要动。”
沈菱面色扭曲一瞬。
——即将遭罪的是我,你的语气里为什么要带着委屈?你有本事别像个容嬷嬷似的来扎我啊!
容嬷嬷?她是在哪里认识的这个嬷嬷?听她这意思,还是一个喜欢用针扎人的嬷嬷,就跟他现在一样
谢元珣差点被这个比喻逗笑了,他严肃的说,“不许逗我笑。”
沈菱,“啊?”
——谁在逗你笑?
——我这一脸的悲伤,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是在逗你?!你这是讽刺我还是讽刺我?
——玛德好气啊!!!
谢元珣手中的针早已不知不觉的扔在地上,他嘴上说要来扎沈菱,其实都不是真的,谢元珣手指轻轻点在她的耳垂,“这里要扎。”沈菱身体一抖,谢元珣的手下移到她的脖颈,“这里。”沈菱又是一抖,他的手指继续下滑每到一处,他就会说一句,然后沈菱就会开始抖。
沈菱不想抖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啊!
刑场上的死囚知道他会死,如果刽子手一次又一次的断刀,死囚会发抖,这对死囚而言就是一个痛苦的折磨,沈菱也一样,明知道谢元珣说的他要来‘扎’她,可他就是迟迟不来,她都快被熬死了,熬鹰都没有他这么复杂。
沈菱抓住他的手,“等等,你选地盘就选,可是你脱我衣服,这跟你要扎我有关系吗?”
谢元珣,“怎么没关系,这样我才能找地方找得更准确。”
——可我肿么觉得你是在占我便宜?你手摸哪呢!那是我的胸!你特么还捏了捏!我同意了吗!
到最后,沈菱抱着他的脖子神志不清的哭出来,“呜呜呜不是说好是用绣衣服的用针扎我吗,你这是针吗,你这是棍子啊”
谢元珣,“你为什么又来逗我笑!”
——呜呜呜我特么是在诉苦啊!
——我到底是哪里让你误会我是在逗你笑,我太难了!
“噗。”
“呜呜呜呜给我滚,我不来了!”沈菱像条死鱼的瘫在他胸膛上,瞳孔没有涣散就是她最后的倔强!
滚床单就不是一个轻松愉快的事,她的腰都麻了。
谢元珣愉悦的亲她头顶,温热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肩头,沈菱愤愤然的锤了他胸膛一下。
她就纳闷了,他不是和她一样好吃懒做吗,为什么他的体力就这么好呢?
想着这个问题沈菱的脑子陷入沉睡,昏睡过去前,沈菱皱着眉头,努力和睡意做抗争,她枕在他的肩窝中喃喃说道,“马球我要看你打马球”
谢元珣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好,给你看。”
沈菱这才沉沉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