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你可以永远相信光

  “小和尚，不要找死啊。”
  面对白素嬛的惊呼，徐福缓缓回头说了一句。
  “你可以永远相信光！”
  无视鬼蝎首领如威如狱的威势，直面妖鬼群落。
  “就以此战，作为我踏出命格的第一战吧。”
  徐福说吧，缓缓向前踏出三步。
  第一步，气血涌动，狼烟如柱，冲天而起。
  第二步，元神凝聚，方圆十里，尽在掌控。
  第三步，双手合十，道道璀璨佛光，自徐福身上迸射而出，跃然半空。
  徐福直接发动大佛果实能力，佛光之中，金莲涌现、樱落纷坠。佛光灵动环绕周身，宛如有金龙腾舞、天龙护体。
  在白素媛见鬼的表情中，眼前这个比所有人都矮的小豆丁，身体陡然化作一座三丈六尺金色大佛。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浩瀚无垠的大佛威势如潮水般覆盖而下，瞬息间席卷整片雪林。
  人人果实·幻兽种·大佛形态能力者，可以变身巨大的金色大佛，释放强大的冲击波，而大佛果实真正效用是让人成为兼具心体技的究极之人。
  曾经的海贼世界战国，便因此得到的称号是“智将战国”和“佛之战国”。
  佛光中含有无上智慧，被佛光一扫，就连白素嬛也似觉得灵台清澈、心性空明，脑子顿时灵活了不少。
  所以，这还是一颗学霸果实无疑。
  骤然间，佛光从他双掌之间爆发而来，金色的冲击波直面鬼蝎首领。
  “轰隆~”
  地动山摇，大雪飘飞。
  白素嬛脚下一软，站立不稳，一屁股摔倒地上。
  待震动停止，重新看清场中景象时，她的小嘴已经张成个O形。
  原本的雪林之地，已经全部消失不见。积年不化的积雪，盘根错节的大树，全都消散一空，地面露出漆黑的泥土。冲击波撞击之地，不见妖鬼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广达数十米的深坑。
  “大佛果实，奥特曼的快乐，你也可以拥有。”
  徐福缓缓落地，对此次战果非常满意。
  脑海中响起一道无上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斩杀鬼蝎首领，获得功德一千。”
  “斩杀一百零八头妖鬼，获得功德五千四百。”
  ……
  穿过一条紧贴山腹的密道，大约奔走了一个时辰。
  终于来到黑城。
  脑海中那道声音再次提示，完成试炼任务一，奖励功德一百。
  黑城，规模并不大，却也生活着上万民众。
  这里近乎全民皆兵，建筑风格多以黑色巨石砌成，亭台楼阁与大乾王朝的建筑迥异。高大的城墙上，充满了刀枪斧箭和利爪的划痕。
  守候在城门外的士兵看到白素嬛回来，纷纷放下手中警戒的长弓，吆喝着快快打开城门。
  “大小姐。”之前驾车的忠仆迎了上来。
  白素嬛摆摆手，“回去。”
  徐福跟着白素嬛回家，沿途看见所有护卫武者，都对白素嬛恭敬有加。
  白素嬛也微笑的跟每一个向她行礼的人打招呼。
  步履从容，仪态大方，宛如一城之公主，看不出有丝毫慌乱的表情。
  位于城中心的偌大城堡，是整个黑城中最高、最豪华的建筑。
  大厅墙壁上绘着大幅有年代感的壁画，大都是白家先祖与妖邪战斗的场景，歌颂家族的荣耀史。最显眼处，却是一头滔天白眼巨蛇，蜿蜒盘旋在深山悬崖深渊之中的图画。
  一名白衣白发武士，一手持玄镜，镜中映照出八卦阵纹将白蛇困住；另一只手持着火焰熊熊燃烧的长剑，威风凛凛将长剑刺进白眼巨蛇的脑袋上，献血喷涌。
  “这是先祖白还真，也是最强大的一代武圣斩白蛇的故事。”
  白素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徐福诧异道：“你们家族不是白蛇神的血脉吗，为何会斩杀白蛇？”
  白素嬛道：“这是我们家族强大的秘密，却也是命运的诅咒。命运给了我们白氏一族强大的力量，也给了我们不断与妖鬼、邪灵厮杀的桎梏、枷锁。命运决定了我们要永生永世战斗下去，我们没得选择，只能应战。”
  既然不愿意说，徐福也不多追问，“我的同伴们呢？”
  “他们被安排在别处休息了，明天就能见到。恕我直言，你们看起来可不像是除妖师。”
  “错了，我与妖邪不共戴天，清除妖邪就是我等的天职。恕我直言，你看起来也没多强的样子，妖鬼都无法搞定。若不求助外界，整个黑城恐怕连妖鬼一波冲击都无法抵挡吧？”
  白素嬛无言以对：“相比阁下，我自然弱得很。但是黑城能伫立在深渊一侧上千年，自有它存在下去的手段。妖邪轻易不敢靠近黑城，因为我们有神灵守护。”
  “神灵？”
  白素嬛认真点头，“神灵。”
  徐福凝视了她数秒，元神感知如风暴般骤然扩散出去，将方圆十里动静尽数纳入掌控之中。
  他看到了同伴被安置在城堡中不同的房间内，有的还在担惊受怕，有的正结成小队互相思索商讨着。整个城堡除了仆人，竟只有白素嬛一个主人在。
  自然也不见任何所谓“神灵”的影子。
  没找到没关系，他将目光移到白素嬛的头顶三寸处。
  一道道人生剧本履历，开始清晰显现出来，从0岁到28岁。
  “这城堡很大，只有你一人居住吗？”
  “我一家世世代代都居住与此，但深渊异动之后，我父母、叔伯、兄长都要么死与邪灵的战斗之中，要么神秘失踪。现在这里能当家的，只有我一个。”
  “阿弥陀佛，施主节哀。”徐福真诚道。
  白素嬛：“……你还是叫我小姐姐吧，叫我施主，总感觉你在骂我丑。”
  “哈哈，有何不可。小姐姐可有吃的，我饿了一天了。”
  徐福揉了揉肚子，适时发出一阵咕咕声。
  白素嬛为之莞尔，若不是偶尔表现出的小孩子动作，她都差点将徐福当成大人了，笑道：“是我的疏忽，食物马上就送上来。黑城中条件恶劣，能种植的食物并不多，但冰虾算是雪原中一绝。一斤冰虾若能送往外界，足可卖上万金。”
  “值万金的好东西？小姐姐大气。”
  徐福比出两个大拇指，舔了舔嘴唇，“那我可一定要尝尝。”
  “包你满意。”白素嬛笑道。
  冰虾很快被送上来，玉制托盘中只放着指头大小的十条，每一条却有着与身躯体型完全不相符的火红修长龙须。
  “冰虾又因其火红的胡须而得名龙须虾，龙须越长年份越足，价值越高。这十条都是十年份，寻常三境武者，吃上三条已经再也吃不下。神秀，这一盘龙须虾，你量力而为。”
  “看不起谁呢。”
  徐福无师自通，一看到这虾仁就知道吃法。
  抓起晶莹剔透的冰虾，也无须烹制，只沾上特别配置的酱料，就整个吞下。
  冰虾入口爽滑，十分有嚼劲。
  越嚼越香，味道绝佳，仿佛整个味蕾都被激发，一种莫名的爽感从口腔传遍全身直达头顶，让徐福忍不住有种要爆衣大喊的冲动。
  “爽！”
  忽而，一股冰凉气息自小腹升腾而起。
  徐福本能运转“如来呼吸法”，气血在腹内一磨，冰凉气息逐渐被消化，体内气血总量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赠进一分。
  “这冰虾，竟然还能增长气血！”
  白素嬛讶异道：“你竟然消化地这么快？须知冰虾产与极寒极阴之地，却自带纯阳之气，对武者修炼效果极佳。吃下一只，三境武者往往也需要一炷香时间才能炼化的。”
  “哈哈哈，我要吃一百只。”
  徐福意识到这是真正的好东西，立刻将盘子划拉到身边，囫囵吞枣似的将一只只冰虾接连丢进嘴里，“好吃。”
  白素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将十只冰虾全部干掉，有心阻止，可想到不久前在雪林间那一幕后又释然了。
  “谢谢你啊，小白蛇。”
  徐福意犹未尽，咂咂嘴。
  白素嬛愣了下：“你……为何叫我小白蛇？”
  徐福摇摇头道：“没什么，随口之言，小姐姐不必当真。”
  白素嬛：“哼，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小和尚，怎么三句话有两句不实不尽。”
  徐福笑道：“不如打个商量，你冰虾管够，我帮你搞定深渊异动，你也不用再等其他除妖师队伍前来了。明白的告诉你，距离此地还有数日行程之外，或许还有一队除妖师正在赶来。但请相信我，这个悬赏任务，除了我，没人能帮你完成。”
  白素嬛定定看着他，“我自然是相信神秀你的实力。”
  “但请恕我直言，深渊中的妖邪源头，远非鬼蝎首领之流能比的。鬼蝎首领，只是妖邪源头座下三大将之一。寻常人连妖邪源头都看不到，就已被三大妖邪阻住了阵脚。”
  “我们至今，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的深渊异动。”
  “神秀你的实力高强，或许可以全身而退，但我不看好你们清除妖邪源头。我建议你明日还是带着他们尽快离开吧，这里真不是你们该趟浑水的地方。”
  “你费尽心机向外界发布悬赏，不是希望有人能帮你们吗？可我现在来了，你却想赶我走，这是何道理。”
  白素嬛摇头道：“发布悬赏的并不是我，是我的哥哥。但他现在已经失踪了。”
  徐福认真看了她一眼，“你有应对深渊妖邪的办法？”
  白素嬛镇定道：“我自有我的手段。”
  “强行化神吗？”
  “什么？”白素嬛骤然变了脸色。
  “化神很危险的，若没有把握最好不要做。一念成神，一念成魔。你们家大厅中那幅壁画，可不是什么歌颂你家先祖斩杀白蛇的故事，而是迫不得已清理门户。你如今只在妖修三境，化神的最低要求也是四境。即便有外物相助，一旦化神失败，你变成蛇神的几率更大，还是变成小白蛇的几率更大呢？”
  “你——”
  白素嬛终于不淡定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对我白家了解地这么清楚。”
  徐福笑道：“不要激动，我自然是你的救世主。这个任务，除了我没有人能完成。我们这些人会全力帮你完成任务，但需要你倾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