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巡天九步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声呵斥，让徐福收回目光。
  正是刚刚义正严词呵斥的中年僧人。
  “师兄你好，我们是般若堂首座禅院的杂役弟子，奉命前来领取丹药。”
  “首座禅院的……可有手谕？”
  徐福递上手谕。
  大和尚看了一眼，有些羡慕，“我法号真行，负责丹药阁分配丹药，你们叫我师兄就行了，随我来吧。”
  “多谢真行师兄。弟子不太懂丹药，请问师兄，小还丹很珍贵吗？”
  真行道：“那是自然，一枚小还丹，足抵得上三月修炼之功，还有滋补生机提升潜能之效，执事僧一年俸禄也只得领取一枚小还丹。”
  许是看在般若堂首座的面子上，真行也给徐福二人介绍一番丹药。
  丹药之中，亦有品级之分的。
  像气血丹、养气丹、培元丹之类，都是不入品的丹药。
  小还丹乃是佛门秘药，名头响亮，是真正的入品人级大丹，属于禁售行列，在外界可遇不可求。
  “你们在这等着吧，丹药帮你取出来。”
  来到丹药阁前，真行让二人在外等待，独自进了阁楼里恭声道：“玄火师叔，般若堂首座禅院弟子求取金身液，这是手谕。”
  半晌，他提着一只半人高的紫红色葫芦出来，“这是你的金身液和丹药，拿的动吗。”
  徐福先接过培元丹塞进口袋里，双手接过葫芦，入手沉重，足有千斤重。
  若是没点力量，休想搬动它。
  “多谢师兄。”
  【真行：35岁】
  【境界】：金身境（家境：35，快乐：8）
  25岁，第一次偷藏丹药没被发现。
  31岁，私自对外贩卖禁售丹药，获利颇丰。
  32岁，杀死同门师弟，伪装成魔门妖人截杀，截获小还丹一瓶。
  33岁，偷偷下山逛了红楼，从此流连忘返。
  34岁，在洛城河畔大道中买了一处私人豪华别院，秘密收藏丹药，励志打造私人藏丹阁。
  35岁，大雪纷飞的夜，密谋盗取大还丹。
  ……
  这位真行师兄，可真行。
  【家境】竟如此丰厚，看来以后要多往来。
  回到禅院，发现玄妙正在待客。
  是一位气质如渊的中年男子。
  徐福赶紧跑去斟茶、倒水。
  玄妙道：“悟丑，来见过你定渊师叔。定渊是俗家弟子，曾在般若堂修行。”
  徐福赶紧行礼，“见过定渊师叔。”
  定渊点点头：“我俗名霍之渊，叫我师兄即可。悟丑师弟，你修行多久，还未筑基？”
  “修行四个月了，未曾筑基。”
  这资质有些差吧。
  霍之渊疑惑道：“大师，你不是素来喜欢清净的吗，何时又招了个小杂役？”
  “悟丑体质特殊，悟性惊人。罗汉拳已经被他练到超出界限，另辟蹊径。”
  “哦~”
  霍之渊略微惊讶，“四个月就将罗汉拳练的超出界限，看来师弟悟性定然极高，大师可是很少夸人的。”
  玄妙对悟丑道：“你师兄位列地榜第二十五位，一身《巡天九步》轻身遁法独步天下。”
  “地榜高手！”
  看向他头顶，可惜问号太多。
  小和尚瞬间露出天真的笑容，“师兄你真厉害，我听说过青云榜、地榜、天榜，不知登上地榜需要什么条件？”
  霍之渊道：“并无太多严格的规定，一般而言，在五十岁之前，武宫外显与天地交汇，龙虎交泰灵窍自显，初步诞生元神就可，也就是达到搬山境。然而地榜只取三十六名，天下搬山境强者繁多，大多数都隐居不出，许多比我强得多的都还未入榜单。我这地榜二十五，也算不得什么。”
  “师兄太谦虚了，天机榜可是天下公认的榜单，师兄能排二十五名自由其道理。不知首座大师是否也在榜上？”
  霍之渊有些诧异。
  这个小杂役胆子好大，什么都敢问。
  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玄妙，笑道：“玄妙大师，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名列天榜之列了。”
  徐福顿时两眼放光，大腿还是自家老和尚的腿啊。
  玄妙知道这小童思想跳脱，现在指不定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无奈道：“你可知你师兄独步天下的《巡天九步》是怎么来的？”
  徐福疑惑道：“不是神功秘籍？”
  霍之渊微微一笑，替他解答了，“我虽擅长修炼轻身功法，但最开始学习的功法只是一本名为《巡山九步》的普通轻身功法而已。”
  “《巡山九步》，不会是藏经阁一层中的那本基础身法吧？”徐福惊讶问道。
  “正是如此。我幼年就对轻身功夫极为着迷，日夜修炼轻功，此后修炼有成更是参考诸多轻身遁法，从中归纳总结，将一本《巡山九步》修炼的屡屡超出界限，数十年修炼时至今，这才有了今日的《巡天九步》。若论速度，同境界中，天下少有人能跟得上我。”
  “竟是基础功法？”徐福有些恍然。
  玄妙道：“正好你师兄难得回来一趟，就让你师兄指点一下你的拳法吧。”
  霍之渊看出玄妙有心想要栽培这小和尚，点头道：“也好，你使来让我看看吧。”
  “是。”
  徐福当即打了一遍罗汉拳。
  拳法自然，返璞归真。
  仿佛一片迟暮之中，又多了一丝灼灼生机。
  如同黑暗中一点红光绽放，亦如那初升之阳。
  霍之渊赞道：“果然有些意境。你的罗汉拳已经初步走出了自己的道，与【力量】一道上有独特见解，以后只需按部就班的修炼即可。在这方面，我没什么可以指点你的。”
  徐福自觉机会难得，这可是地榜高手啊，难得来一趟当然想薅点羊毛下来，有些纠结道，“师兄，其实，我感觉自己在轻身功法的修炼上，比拳法天赋更高的。”
  他不是开玩笑的，【夸父逐日】神级天赋卡了解一下。
  玄妙好笑的斥责道：“你个贪心的小和尚，不知廉耻乎。”
  徐福可不怕他，一本正经道：“佛祖说出家人不打逛语，我的轻身功夫修炼的确天赋异禀的，不信，师兄你可以试试我。”
  霍之渊看的有趣，小和尚定然是极其得宠，才敢在般若堂首座面前如此说话，他心中反而有些羡慕。
  从怀中抽出一本发黄的秘籍，“那师弟你看看这本书，是否能有所心得？”
  徐福看向玄妙，玄妙拈须不语。
  沉默就是允许，徐福哪管那么多，飞快接过。
  只见书封上正写着《巡山九步》四个字，与《巡天九步》只有一字之差，但其中的差距却也如那两字之隔。
  书册中的并无霍之渊的个人注解或心得留笔，应该是习惯随身带上这本基础轻身功法秘籍，提醒或者纪念之类的。
  既然是基础轻身功法，内容自然不会有多深奥：脚踏奇门方位，按特定顺序行进。修到高深处时，步伐精妙。巡山九步不仅是基础身法，也有些许的淬炼身躯、积蓄真气之功效，属于大杂烩型的功法。
  众所周知，如果不是一门真正的神功秘典，一旦功法的特效过多，就必然难以专精。
  这大杂烩样的轻功，什么效果都有一点，到最后只可能成个什么都不是。
  估计就连大禅寺中人，修炼它的也很少吧。
  何况大禅寺藏经阁中收录的基础轻功身法如此之多，如《飞行功》、《草上飞》、《跃岩法》、《陆地飞行术》、《飞檐走壁法》、《提纵术》、《壁虎游墙功》、《神行百变》等等。
  寺中僧人有太多轻身功法可供选择，如果没有特殊需求，一般人更是看不上这大杂烩的《巡山九步》。
  也是难为霍之渊，他当初竟能选择这样一门身法，还将这本基础身法屡次突破界限，练成如今的境界。
  一旦这本功法品级提高了，曾经的“轻身步法”、“积蓄真气”、“淬炼身躯”等等大杂烩特效，瞬间就成了霍之渊独步天下的最大依仗啊。
  若只从特性上看，这本轻功倒的确很适合徐福。
  奈何当他看到其中一句十六字真言：“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真气，再取敌命。”
  瞬间就不美丽了。
  徐福将秘籍还给霍之渊，“师兄，这轻功我恐怕学不了。”
  “为何？”
  “我天然筋脉堵塞，连内气也无法诞生。这门轻身功法中只运气一关，我便无法完成。”
  霍之渊怔了怔，看向玄妙道：“大师，难道这才是你让我指点他的原因？”
  玄妙摇头：“非也，只是恰逢其会。”
  霍之渊苦笑道：“也罢，我便多留一日，看可否创造出一门不用真气、内力也能锻体的轻身功法。”
  “还不谢谢你师兄。”
  徐福赶紧感激万状，“多谢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