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幽灵先生？
时间已经是9点过后。
万籁俱静，只有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异常，因为年久失修，脚下的木板并不密实，时而发出“咯吱”刺耳的声音。
染谷一夏拎着手电筒，他找遍了三楼所有的教室，还是没有见到一个鬼影。
“你没有在三楼。”他不找了，就站在走廊中间，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
没想到立即就有了回应，还是那个幽幽的声音：“我就在这里，只是身为凡人的你看不到而已，但我却能看到你，还看得很清楚。”那声音似远实近，飘忽不定，完全无法判断来自于何处。
“你能看到我？”染谷一夏看了看左右四周，手电筒跟着照射过去，视线内，什么都没有看到，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你右手拿着手电筒，左手插在口袋里，现在又拿出来了……”
染谷一夏心中一凛，对方说得全中，还真能看到他？他又四处看了看，还是一无所获。
“不用找了，凡人，我就在你面前，你永远看不到我……”幽幽的声音似乎有些得意。
“我面前？”染谷一夏根本不信对方所说的，一定是有他暂时还没弄清楚的原因，他心中忽然一动，把手背到身后，“现在呢？你知道我的左手在干什么吗？”
“你比划了一个数字，是2。”幽幽的声音毫不迟疑地说。
原来如此！染谷一夏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对方看来真的能360度无死角地看到自己，而一个人的眼睛，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但也不会是幽灵，他从头到尾都不相信是那种东西。
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他想到了当初给真田直子的鞋柜里塞情书时被抓的画面。
想了想，他关掉手电筒，四周变得一片漆黑，接着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慢慢地移动起来，果然在手机屏幕上发现了两个红点，一闪一闪。
红点就在他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上，一前一后，甚至在移动手机屏幕的时候，能依稀看到远处更多的红点。
果然是因为这个！
“被你发现了吗？”幽幽的声音似乎从他的动作上猜出了什么，又惊又疑。
“‘幽灵’先生就是这样看到我的吧？”染谷一夏晃了晃手机，故意强调了“幽灵”两字，一边重新打开手电筒，往天花板上照去。之前是因为不明底细，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现在在已知的情况下，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尽管安装得很隐蔽，但还是被他找到了。
一整条走廊上，居然每隔一段距离就装了一个红外线摄像头，这绝对是奢侈的大手笔。
“小鬼，我想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越聪明的人，会死得越快。”幽幽的声音也不装成那鬼声鬼气的样子了，不过还是变了音的，男女和年龄都听不出来。
“真正聪明的人，根本就不容易死。”染谷一夏无视对方的威胁，对着其中一个摄像头说，“而且我也知道，其实你并没有恶意，要真想杀人的话，我想那些进入这里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出去。”
“虽然他们都被吓到了，甚至是吓晕过去，可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员伤亡，所以我猜，你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吓人，让他们不敢轻易靠近这里。”
在来之前，染谷一夏就分析过，旧校舍里就算有“幽灵”，那也是善良的“幽灵”，因为出了那么多闹鬼事故，居然从没死过人，甚至连受伤都没有。
这番话说得那个幽幽的声音足足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重新传来声音：“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是的。”染谷一夏点头。
“现在的小鬼，都像你这么难搞吗？”幽幽的声音略带不爽，“既然你知道原因，那么就赶快离开这里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还有，这件事不准说出去！”
“这可不行，‘幽灵’先生。”染谷一夏摇了摇头，“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明闹鬼的真相，然后对外公布……”
“小鬼，我的仁慈也是有限的，不要逼我杀人灭口！”幽幽的声音打断他的话，故意装出阴冷的腔调。
染谷一夏几乎可以想象那位“幽灵先生”此刻正咬牙切齿的画面，他依旧摇头：“很抱歉，没有查明原因，我不会离开。而且，对于您的身份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在这里装鬼吓人，目的又是什么？”话到这里一顿，继续说，“我认为，我们应该见一面。”
“你想见我？”幽幽的声音带着不屑，“我说过，你永远不可能见到我。”
“是吗？”染谷一夏看着摄像头，知道对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他诡异地一笑，“这些摄像头，价格一定很昂贵吧？”说着话，他弯腰捡起角落里的一根残旧的桌腿。
“你想干什么？”幽幽的声音似乎有些慌了。
“如果你不出来见我，那么我只好把这些摄像头都毁掉了。”染谷一夏握紧手中的桌腿，开始瞄准摄像头，像是随时都可能砸出去一样。
“小鬼，你敢乱动的话，我一定杀了你，这些都是我借来的！”幽幽的声音终于坐不住了，尽管用了变音器，但声音高亢，变得尖利起来。
“要试试看吗？”染谷一夏浑然当没听到他的话，手中的桌腿作势要扔。
“停——”幽幽的声音吓得尖叫，同时气急败坏，“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到。”
“如您所愿。”染谷一夏收起桌腿，很快，他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不是从三楼的某个教室里传出来的，而是从楼下传上来的。
果然，对方没一句老实话，说什么在三楼等自己，其实是龟缩在二楼或一楼下面。
没多久，随着脚步声接近，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楼道口转出来。
染谷一夏用手电筒照过去，不由大吃一惊，因为所谓的“幽灵”先生，居然不是一个先生，而是一位小姐。
对方看起来很年轻，绝对不超过25岁，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非常贴身，能勾勒出曼妙姣好的身材。一头黑色的长发，束了一个马尾甩在身后，显得极其干练。
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五官精致而耐看，最显眼的是她的皮肤，不像寻常女性那样白皙，更倾向于棕色，像是常年锻炼晒太阳所致，充满了运动气息。
“不要照我！”刺目的亮光照在身上，“幽灵”小姐连忙用手挡了挡，一边怒斥道。
染谷一夏移开手电筒，不想对方趁此机会，迅速冲了上来，他马上毫不犹豫，一个虚弱术扔了过去。
“嗬……”冲到一半，“幽灵”小姐就力尽了，不过她没有立即摔倒，而是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撑住了，同时大喘着气，“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有做，碰都没碰到你。”染谷一夏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一定是你！”“幽灵”小姐却认定了这个事实，狠狠地瞪着他，尽管不知道这小鬼是怎么做到的，但一定是他没错，否则她怎么会在关键时刻没了力气。
染谷一夏没想到她是一根筋，索性承认下来：“就算是我做的，你也没有证据不是吗？”一边说，一边朝她走过去。
“别过来……”“幽灵”小姐努力地想阻止他，奈何浑身发软，根本没有力气。
“一整夜是很漫长的，‘幽灵’小姐，这里只有我和你，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正好可以做一些有趣的事打发时间不是吗？”染谷一夏邪邪一笑。
“幽灵”小姐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你、你别过来，我、我告诉你，我是警察！”
“你说我就信吗？”染谷一夏哈哈一笑，对方刚刚装幽灵吓他，现在也该还回去了。
“我的上衣口袋里，有我的证件……”“幽灵”小姐也顾不上暴露身份了。
“哦？”染谷一夏故作惊讶，伸手进她口袋里，果然摸出了一张警官证，上面有她的职业信息，横滨市警察署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一系警部补，山城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