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小傻鸟,今儿个没见着本王,也不知你想不想我?”
今日,虽然两人同去了摄政王府赴宴,但卢剑太过忙碌,后来更是出了孟天石的事,布局砍手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以至来不及私会他的小傻鸟,赏花宴就散了。
没见着小傻鸟,卢剑心头说不出的思念。
这不,一路飞驰过去,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小傻鸟各种嘟嘴、撒娇、脸红的小模样,幻想林灼灼也对他无比思念。
相恋的两人,彼此思念,想想都是一桩很幸福的事呢。
好在,龙吟坊距离摄政王府很近,只隔了两条巷子,遂,马蹄“哒哒”了没两下,卢剑就冲到了龙吟坊酒楼前。
“睿王殿下来了。”龙吟坊东家陈跃,从柜台瞧见卢剑翻身下马,火速来到龙吟坊大门迎接,热情十足。
“林姑娘到了吗?”卢剑将马缰丢给上前牵马的龙吟坊小厮,低声问陈跃。
“还未到。”陈跃悄声回道,“但是雅间,小的已经布置妥当了,剑哥可以先去瞅瞅。”
听闻小傻鸟还未到,卢剑倒是松了口气,庆幸自个比小傻鸟到的早。
在陈跃的领路下,卢剑沿着木质楼梯往三楼走,上了三楼右拐,很快进入一间宽大雅致的厢房。只见窗户敞开着的,一大片春日阳光涌进来,室内明晃晃一片,里头的桌椅床几照得亮闪闪。
尤其,中间悬挂的落地金色帐幔,熠熠生辉。
“剑哥,这几副落地帐幔是否还满意?”陈跃躬身请示道。
几日前,陈跃接到任务,需要布置一间悬挂落地帐幔的雅间,也不知布置得合不合剑哥心意。
卢剑一眼望去,只见金色帐幔够长,尾部垂地,上头绣着的金牡丹,花瓣一层一层绽放开来,栩栩如生,是林灼灼喜爱的那款。
但是,卢剑瞧了几眼,还是微微蹙眉,显然不够满意。
“这张桌子挪一下,挪到那条帐幔下头,让帐幔恰好垂落在桌面的中央。”卢剑很快给出了指示。
唯有如此,他和林灼灼分坐帐幔两侧,帐幔才能成为天然屏障,阻隔林灼灼视线,让小傻鸟没法子第一时间觉察出坐在对面洽谈的是他啊。
要知道,今儿的会面不比往日,他是以“隔壁宅院主人”的身份与林灼灼见面。
林灼灼还不知“隔壁宅院主人”是他呢。
打算给林灼灼制造一出惊喜。
陈跃听了,连忙叫来两个小厮去搬,很快给黄梨木八仙桌挪了窝。
卢剑这才满意地点了头,随后问陈跃:“申时到了吗?”
“还有半刻钟。”陈跃回道。
卢剑点点头,随后挥了挥广袖,示意陈跃等人退下。
“剑哥,想必林姑娘也快抵达了,小的这就去大门口迎接。”陈跃自然不会留下来当讨人厌的大蜡烛,连忙识趣地退下,带上厢房门,便下楼去了。
随着“嘎吱”关门声,偌大的厢房只剩下卢剑一个人。
卢剑瞅了瞅八仙桌,上头除了笔墨纸砚,便没有别的装饰品了,空落落的,缺了点什么。卢剑环视厢房一圈,见窗台那摆放了几盆姹紫嫣红的海棠花,便挑了一盆最盛的,搁放在桌子上。
卢剑又从角落里拿来洒水壶,向花朵和枝叶上浇了点水,晶莹硕大的水珠滚来滚去,在阳光下璀璨发光。
“嗯,这样看上去,有生机多了,小傻鸟坐在这还能嗅到花香。”卢剑扶着椅背,闭上眼轻轻一嗅,淡雅的花香,小傻鸟铁定喜欢。
布置好这些,卢剑惬意地坐在桌子后的圈椅上,隔着厚实的金色帐幔,期盼地望着厢房门。
就等着小傻鸟进来了。
~
卢剑怎么都没料到……
一刻钟后,小傻鸟未到。
两刻钟后,小傻鸟还未到。
三刻钟后,小傻鸟还是未到。
卢剑眼睁睁瞅着海棠花上的水珠,一点点蒸发、消失不见了,小傻鸟还是未到。
“怎么回事?”卢剑搭在桌上的手指,不安地来回摩挲。
卢剑知道,林灼灼早就乘坐马车、离开摄政王府了。就算她与爹娘先回了林国公府,重新梳妆打扮一番,再从林国公府重新出发,算算时辰,林灼灼也早该抵达了,不应该迟到这般久。
“难道,她从林国公府出来后,路上又出事了?”
思及今日遇上的色魔孟天石,卢剑心头的不安陡然加剧,不会是孟天石还不死心,又秘密派了人围追堵截林灼灼?
甚至是……绑架了林灼灼?
思及此,卢剑脑海里不禁浮现“衣裙碎裂,头发凌乱,可怜巴巴求饶,却换不来半点怜惜……一朵娇花被无情摧残”的一幕幕。
卢剑哪里还能坐得住,火速叫来十几名暗卫,让他们分头去打探林灼灼的消息。卢剑自己也没闲着,换上一套便于打斗的玄色劲装,很快也跳上马背,沿着林灼灼可能会走的道路,一路找寻过去……
~
林国公府。
话说,林灼灼在回府的马车上,猜测出是替自己出头、狠狠教训了孟天石的是四表哥,她的一颗心啊就甜蜜得飞了起来,远比爹爹替自己报仇要甜蜜多了。
没办法,爹爹待自己好,是天经地义的,是出于血缘关系的牵绊。情郎待自己好,则全部出自于“情”。
换言之,情郎冒着风险给自己报仇,相比爹爹而言,更难能可贵呢。
自然也更甜蜜!
甜蜜着,甜蜜着,也不知林灼灼是被甜到失忆了,还是今日被孟天石的骚扰、长公主的抚摸给刺激出健忘症了。反正,林灼灼完全将“龙吟坊洽谈”的事给遗忘了,彻底没想起来。
一家子回到林国公府,才刚下马车呢,林灼灼就被林灿灿给拉去三房玩了。
“快来,快来,昨儿个我爹爹用竹篾亲手编了两个风筝,刚好你一个,我一个。趁着今日下午有风,咱俩放风筝去。”林灿灿从闺房里拿出两个风筝,一只是粉蝴蝶,一只是大眼绿蜻蜓,笑嘻嘻地让林灼灼挑选。
林灼灼飞快扫过两只风筝,平日的她是偏爱蝴蝶的,可今日这只大眼绿蜻蜓太可爱了,那对大眼哟,圆鼓鼓、黑溜溜的,风一吹还会咕噜噜转动,太新奇了。
“我要这个!”林灼灼果断挑中了绿蜻蜓。
两个风筝里,林灿灿也更喜欢绿蜻蜓,但她大度,说了让林灼灼先挑,就不反悔,飞快将绿蜻蜓塞到林灼灼手上,两姐妹就去闺房后的那片空地上放起了风筝。
林灿灿捣鼓这些是高手,她的粉蝴蝶很快飞上了高空。
林灼灼在西北也酷爱放风筝,捣鼓这些丝毫不比林灿灿差,没两下,她的大眼绿蜻蜓也在春风的鼓吹下,翱翔去了高空。
“静静牵线,没意思。”放了一会儿,林灿灿就觉得没劲了,想整点新奇的玩法。
“我知道个有趣的小游戏,叫‘赛风筝’”林灼灼笑道,“不过需要两匹马。”
“两匹马?怎么玩?”林灿灿好奇极了,眨巴眼,始终无法将风筝和马匹联系上。
“很简单啊,将风筝线拴在马尾巴上,咱俩骑在马背上赛跑。马跑,风筝也跟着跑,谁的马先到达终点,谁的风筝就赢啦。”林灼灼说着这话时,目光染笑,显然回忆起西北草原上的“赛风筝”大赛啦。
广袤的草原上,上百只风筝随着马匹在湛蓝的天空争先恐后的飞,那样的盛况,林灼灼已经几年未见啦。
遂,林灼灼怂恿林灿灿来一次。
“好哇,这个有意思!”林灿灿一听就来了劲,立马带着林灼灼去马厩里选马。
很快,姐妹俩选好了两匹马,风筝线也系在了马尾巴上,可是去哪里跑马呢?三房的后院显然不够大,跑不开。
“去后花园吧,那里宽敞,能跑开。”林灼灼说罢,率先一夹马腹,朝后花园跑了去。
就这样,姐妹俩骑着高头大马,一前一后奔去了后花园。
却不想,两姐妹的“赛风筝”游戏还没开始呢,一阵劲风刮来,林灼灼的大眼绿蜻蜓突然断了线,眼睁睁望着它在高空抖了两抖,然后被大风给卷跑了,最后越过院墙,一头栽去了隔壁宅院的空地。
“呀,飞去隔壁了。”林灿灿伸长脖子道。
林灼灼显然惊呆了,坐在马背上愣愣的。
“没事,没事,大不了派个小厮去隔壁取回来,小事一桩!”林灿灿扭头,见到林灼灼那个怔愣的模样,还以为林灼灼吓呆了,赶紧安慰道。
林灼灼确实怔愣了,呆住了,却不是因为风筝跑了,而是……见到隔壁宅院,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今日她可是与隔壁宅院的主人约好了,申时在龙吟坊洽谈购买事宜。
可是现在……
很明显,申时已经过去好久了。
“那个穿绿比甲的小丫鬟,现在什么时辰了?”林灼灼回过神来,连忙催问不远处的小丫鬟。
“回三姑娘,快酉时了。”小丫鬟是在花园当值的,正低头给花圃拔杂草,见姑娘问,连忙快步走来,大声回道。
林灼灼一听,立马咬唇,糟糕,已经超出一个时辰了。抬头望望天空,天边的云层都被余晖染红了,晚霞都出来了。
隔壁主人铁定等得不耐烦,从龙吟坊撤了。
她眼下再跑去龙吟坊,也赶不上了。
“灼灼,你怎么了?”林灿灿不明所以,再次安慰道,“一个风筝而已,真要是寻不回了,也没什么,我让爹爹再做一个就是了。”
“我知道了。”林灼灼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很快恢复了神色,朝林灿灿笑道,“那个风筝就在隔壁后院,应该能要回来。不如,咱俩亲自去隔壁走一遭,如何?”
去隔壁走一遭?
除了要回风筝外,更重要的,是要向隔壁主人诚恳地道歉一番啦,毕竟放了人家鸽子,让人家耗费时间、白白等了一场。
林灿灿哪里晓得放鸽子之事,她一听“要亲自去隔壁走一遭”,就乐了,她最爱热闹,喜欢窜门啦。立马点头道:“好呀,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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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林灼灼和林灿灿戴上白纱帷帽,白纱很长,垂落腰际那种,完全将姿容和上半身给遮掩住。就这样,再领上三五个护院和婆子,林灼灼就牵着林灿灿,来到了隔壁叩响了大门。
小厮连叩了三下,里面终于有了回应,出来个蓝衣小厮,得知两位姑娘是来拿回风筝的,蓝衣小厮客气道:“两位姑娘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回禀管家。”
说罢,大门又阖上了。
林灼灼只能站在大门外等。
没多久,大门再度“嘎吱”打开,却是管家亲自出来了,朝林灼灼热情十足的笑:“林姑娘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久等,久等了。”说罢,朝林灼灼和林灿灿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林灼灼倒也没客气,领着林灿灿等人就往大门里迈,进去后,简要地说明了“取风筝”之事。
管家连忙笑道:“这事儿好办,小的这就安排小厮去后院取。”
“我要亲自去!”林灿灿可宝贝自己的大眼绿蜻蜓了,万一小厮笨手笨脚的,从枝头拽下时扯坏了可怎么办,说什么都要亲自跑一趟。
“好的,你去吧。”林灼灼点点头,吩咐两个护卫跟着林灿灿一块去,自己却是不去,只在前院等。
待林灿灿风风火火跑没了影后,林灼灼示意管家借一步说话。向没人的地方行了大概九、十步,林灼灼才隔着白纱,朝管家小声道歉:
“管家,是这样的……今日原本约定了申时,在龙吟坊与你主子洽谈,但那会子我有事耽搁了,就没去……我非常抱歉。若是方便的话,管家可否请出你主子来,我可以向他亲自道歉,以表诚意。”
听了这话,管家先是一怔,随后连忙道:“怎么,林姑娘还没去龙吟坊吗?哎呀,林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主子……他特别信守诺言,承诺了申时在龙吟坊与姑娘洽谈,那就会一直等在那,直到姑娘现身为止。”
林灼灼听了这话,先是羞愧地红了脸,随后反应过来什么,惊异道:“所以,你家主子还没回府,还在龙吟坊苦等?”
都超时一个时辰有多了,还在那等?
管家很肯定地点头:“是的,林姑娘。我家主子做事特别认真,等不到对方,就不撤。”
林灼灼:……
越发羞愧了。
很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
没多久,林灿灿手捧风筝,兴高采烈地跑回来了,边跑边向林灼灼高举风筝,表示完好无缺。
林灼灼轻轻笑着朝管家辞别,随后,牵了林灿灿小手回了林国公府。
“灿灿,我明日再陪你玩‘赛风筝’游戏吧,眼下,我有一桩事要办,你陪我去趟龙吟坊吧?”跨入林国公府大门,林灼灼立马附在林灿灿耳边,小声道。
“去龙吟坊?”原本听说不玩风筝了,林灿灿还不乐意呢,骤然得知要去龙吟坊,立马双眼冒光,她最喜欢出去玩了。
“对,现在就去。”林灼灼很肯定地点头。
既然隔壁宅院主人还在龙吟坊等她,她定然要去一趟的。虽说天色有些晚了,但有林灿灿在,再多带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应该安全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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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林灼灼和林灿灿乘坐马车,抵达了龙吟坊。
不想,林灼灼戴着帷帽,刚下马车,就撞上了策马而来的苏炎、徐常笑和方濯濯。就这么凑巧,苏炎三人的马也停在了龙吟坊。
“师父,师父!”林灿灿一扭头,见着了徐常笑,立马快速奔过去,还自来熟地一把扯住徐常笑衣袖。
惊得徐常笑一掌就要将林灿灿推开,这一掌下去,林灿灿非得重重地仰摔在地不可。
“师父,是我啦!”林灿灿吹口气,面上的白纱分了开来,露出她精致的笑脸。
是一张笑意盈盈的可爱脸蛋哟。
微微仰起,恰好展露在徐常笑眼前。
徐常笑一怔,硬生生收回就要打上她肩头的手掌,改为轻轻拂开她紧拽不放的手,笑道:“是你啊,林……姑娘。”
“对呀,是我呀。”说到这里,林灿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什么,脸蛋一唬,“师父,你是不是又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
若是记得,就不会称呼什么林……姑娘,而是唤她林灿灿了啦。
徐常笑:……
一拍后脑勺,糟糕,还真又忘记……这姑娘叫什么了。
徐常笑只能尴尬地笑。
林灿灿气得翻了个大白眼,俗话说,事不过三。林灿灿再大大咧咧,也是晓得对方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要不然,也不会她屡屡告诉对方自己叫什么,对方却每回都记不住。
“记不住,就算了!”林灿灿这次不再厚皮脸地上报自己闺名了,将帷帽上的白纱大力往中间一拉,才刚露出来的小脸立马又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赌气似的掉头就走。
徐常笑:……
莫名的,徐常笑飞快跳下马背,三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林灿灿胳膊,有些英雄气短道:“对不住,我这人……记名字比较慢。但是,我记住了你的长相,随便你藏到多少人中间,我都能一眼认出你来,真的。”
徐常笑说得特别认真。
林灿灿一听,莫名乐了,扭头道:“真的?”
“自然真的,骗你是小狗!”徐常笑信誓旦旦,还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林灿灿似乎被取悦了,然后一笑泯恩仇似的,再次仰起笑脸,报上了自己闺名:“那师父,你可记住了,我叫林灿灿,阳光灿烂的灿。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了,下回你再忘记,我就……真的再也不搭理你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林灿灿威胁似的,收敛了笑容。
徐常笑怔了怔,随后点了点头。再然后,飞快跑进龙吟坊,从柜台那拿了只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灿灿”,最后将纸折好,揣进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林灿灿跟了进去,好奇地问。
“写下来,多看几次,我就不会再忘记你的名字了。”徐常笑很诚恳地道。
林灿灿:……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苏炎见到这样的一幕,迅速了然了什么,朝身旁的方濯濯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方濯濯迅速回了苏炎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林灼灼见到林灿灿和徐常笑的互动,一时倒是有些怔住。不过,林灼灼此刻心中有事,没时间去细细揣摩。与苏炎、方濯濯和徐常笑简短的打过招呼后,林灼灼便拉了林灿灿的手:“灿灿,先陪我上去吧,我赶时间。”
有点哀求的语气。
林灿灿这才不缠着徐常笑了,飞快朝林灼灼点头:“好,咱们走。”
此时,龙吟坊东家陈跃已经恭候在一旁了,热情十足地迎了上来,笑道:“林姑娘,这边请。”心中却是道,林姑娘,您可算是来了,再不来,咱们剑哥怕是要气死过去了。
林灼灼点点头,带了林灿灿和五六个护卫,跟在陈跃身后,直奔三楼。
徐常笑目送林灿灿和林灼灼上到三楼,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什么,捅了捅方濯濯胳膊,小声道:“不是吧,咱们剑哥一个半时辰前就到了,林灼灼现在才来?”
这也迟到……太久了吧?
换作是他们迟到这般久,剑哥怕是要雷霆一怒,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他们了呢。
跟着剑哥的兄弟们,谁不知道,剑哥最厌恶的就是迟到了!
何况迟到一个半时辰!
方濯濯点点头,凑到徐常笑耳边,小声道:“我看,今日之事不会善了,哪怕迟到对象是林灼灼,也不会善了。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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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林灼灼和林灿灿刚抵达厢房门口,就见门口的守卫拦下林灿灿和其余五个护卫,道:“林姑娘,我们主人只见您一个,别的人,请留在门外。”
林灼灼:……
不是吧,她只是来洽谈购买宅院事宜的,居然只见她一人?
旁人不许进?
这,未免太过不正常了。
林灼灼被孟天石骚扰过后,安全问题看得格外重,遇上“只放她一人进”这等事儿,本能的觉得蹊跷,然后本能地抗拒。
“这样不好吧,你确定这是你主子的意思?若如此的话,本姑娘就不进去了。麻烦你转告你主子,洽谈之事,取消吧。”林灼灼拒绝后,拉了林灿灿掉头就走。
龙吟坊东家陈跃见了,连忙挡住林灼灼去路,一脸赔笑道:
“林姑娘,我以项上人头担保,里头这位客人并无恶意,只是规矩古怪了一点。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摇铃,姑娘拿着它进去,若是遇上任何不妥,姑娘尽管摇铃便是,在下保证带人冲进去。”
林灼灼不接摇铃,隔着帷帽上的白纱,朝陈跃不客气道:“您是龙吟坊的东家,本姑娘就直说了,里头的贵客可以立他的规矩,但接不接受,是本姑娘的事。”
说罢,林灼灼绕开陈跃就要下楼。
陈跃一时为了难,不知要不要再次拦截。
正在这时,厢房门突然开了,一道白衣身影闪了出来,雄浑低沉的嗓音:“灼灼,你进来。”
好熟悉的声音啊,林灼灼猛地回头,居然对上了一张熟悉到不行的脸。
那脸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思念多日的四表哥。
“四表哥,是你?”林灼灼有些不敢置信,惊喜地唤出声。
卢剑大约是等了一个半时辰,等得心头冒了火,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握住林灼灼小巧的手,就一把给拽进了厢房。
然后,“砰”的一声,从里头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