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议预防蝗灾(1)
“每具大概需要一贯钱,共需要二十万贯的钱,这是统计账目,请圣上过目。”
户部尚书毕构,向李重俊汇报。
“那还等什么,即刻拨款打造压水井,推广下去,以解燃眉之急!”
李重俊道。
“圣上,户部拿不出这么多的钱,今年各项开销不少,哪里都需要用到钱。”
“要是再加这一笔款项,户部也难以拿出二十万贯出来!”
毕构为难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前各项指标超标,户部的本来就不多。
再加上今年大力改革,用钱的地方多,虽然,裁撤一些没用的官吏,以及张仁愿构筑三受降城,省下一笔钱。
可这一笔钱,都拿去补以前留下的亏空,户部眼下是真的拿不出二十万贯钱了。
李重俊眉头一皱,户部怎么这么穷?
户部可是管着大唐的财政,怎么会没有钱了?
那钱都到哪里去了?难道让户部贪污了不成?
李重俊对于户部的情况,一点也不清楚,对于大唐的税收更是一无所知。
“那你说怎么办?”
李重俊狐疑的看着毕构。
“圣上,臣以为可以裁撤各镇兵马,整顿府兵,这样一来,应该还能剩下一大笔钱。”
“将老弱裁撤掉,不仅可以保持镇兵的战力,还能节省开支,这笔钱用在压水井上绰绰有余!”
毕构还没有开口,宰相张说抢先说道。
他早就想建议李重俊,裁撤多余的镇兵,只保留战斗力强的精兵,既可以为大唐节省开支,又能增加劳动力。
“裁撤镇兵,会不会造成防守薄弱,让外患有机可乘?”
李重俊问道。
“不会!只要我们保持镇兵足够精锐,各个以一当十,即便数量减少,吐蕃等蛮夷,也不敢侵犯我大唐!”
张说坚定的说道。
张说曾外放为将,在边疆待过,也曾击败过突厥人,因此,对于镇兵的情况十分了解。
不然,他也不敢随意劝说李重俊裁撤镇兵,他可是有所准备的,张说将准备好的报表,交给李重俊。
“好!裁撤镇兵,整顿府兵一事,便交给爱卿你来办!”
李重俊看过张说的报告后,同意了他裁撤镇兵,整顿府兵的事情。
这样一来,事情就解决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解决。
那就是干旱,必定会带动蝗灾。
现在看起来虽然解决了干旱,但问题是只能解决燃眉之急,要是老天一直不下雨的话。
旱情就会继续加重,到时候,地下水是否足够,可就不太好说,但蝗灾肯定会大规模的发生。
因此,提前预防蝗灾的发生,是非常有必要的。
就算无法根除,也要将这样的危害控制到最低。
“如今,朕最担心的是,要是再一直这样不下雨,会导致有重大蝗灾出现!”
“要是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诸位爱卿觉得,应该怎么来应对?或者说应该怎么治理?”
李重俊看向众人,目光停留在姚崇身上。
姚崇可是灭蝗虫的主力,在满朝文武,甚至天下人都反对的情况,他力排众议,坚持要灭蝗,才将蝗灾的危害降到最低。
虽然之后一直有蝗灾不断,却都是小打小闹,没有造成严重的危害!
宋璟、张说、魏元忠等人低头不语,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他们畏惧蝗灾,认为蝗灾是一种天谴!
西汉的儒生董仲舒,就是第一个提出,蝗灾是上天降下天谴的言论。
董仲舒提出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老天就会先降下灾难来做出警告。
这样要是还不知反省的话,还会出现怪异的事情,进一步警告,要是还不知道改变,那离灭亡不远了。
正因为董仲舒的这番言论,导致后世对蝗虫怀着敬畏之心。
没有人敢有灭蝗虫的想法,甚至还会烧香祭祀,祈求上天将蝗虫收回去。
正因为这种愚昧无知的行为,使得蝗灾越来越严重,使得北方地区深受其害。
以至于人人提到灭蝗救灾,就吓得半死,极力反对,以至于蝗灾是越来越严重。
就连白居易都认为,人力无法对抗这样的自然灾害,还因此写下了一首诗,来表达不能灭蝗!
民间更是普遍建立有八蜡庙和虫王庙祭祀蝗神。
在山东大蝗的情况下,民众甚至“或于田旁焚香膜拜设祭而不敢杀。”
面对这种从上到下的迂腐习气,唯有姚崇一人敢站出来,力挺灭蝗行动。
“圣上!臣以为应该尽力灭蝗,如今虽然没有蝗虫的出现,但不代表不会出现。”
“现在天气干旱,蝗虫必定反复繁殖,最后甚至可能导致苗稼总尽,人至相食的地步。”
姚崇说道。
“现在不是还没有出现蝗灾,就讨论灭蝗的事情,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何况,自古以来蝗灾乃是天谴,人力怎么能胜天,杀虫太多的话,有伤天和!”
“臣以为,应该鼓动大家修德行,祭祀天地蝗神,祈求不要出现蝗灾,只要心诚,必定能够感动上天!”
侍中卢怀慎进言道。
对蝗灾的畏惧,是深入人们的骨髓,又加上这帮庸儒不懂变通,大肆宣扬蝗灾是天谴,人力无法胜天的言论。
这样的结果,导致所有人都不敢对蝗虫下手,只能一味的通过祭祀,来祈求老天爷的庇护!
而蝗灾则越演越烈,最终导致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最终的后果,就是灾区没有粮食,落到人吃人的地步,各地叛乱不断,盗匪横生!
“你简直迂腐!拘泥不化,不知变通,自古以来,就是因为不肯捕杀蝗虫,才导致饥荒出现,百姓相食!”
“难道我们真的要等到,百姓流离失所,大唐陷入危机的时候,再来后悔吗?”
“这是关乎大唐江山社稷的安危的大事,怎么能够如此不重视?”
姚崇反驳道。
姚崇最反感不懂变通的家伙,一直墨守成规,守着死理。
出现问题,却从来不想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