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古今多少事，说与山鬼听
许凡坐在床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他那额头和鬓角不知何时已经浸满了汗水！
“这个梦……”
许凡眼眸微瞪着。
他喘着粗气，他感觉，这梦真的很是真实，真实到他感觉自己刚刚好像真的站在那庙宇里，然后被那诸多鬼魅神像压身！
旁边……
老黄皮微微发着烫……
唐刀竖立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许凡打开灯。
他拿过那老黄皮询问：“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老黄皮顿了顿……
它浮现了一行行字：
【那是一头年迈的老牛……
它曾随行于王莽的军中，当过一头待宰的牛犊，它曾漫步于大唐街道，被那专屠妖魔的不良人，屠刀悬颈……
它也曾陪过那放牛娃，亲眼见证他建立王朝，死守国门……
后来的后来……
它立于山庙之上，接受万家香火……
吸收万家气运……
因为它妄图成仙！
但也是那一天……
它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拿着一柄刀，踏毁了它的庙宇，断了它的手臂，斩下了它的头颅，将它深深地埋进深渊当中，彻底埋葬了它那成仙梦！】
许凡看着神色凝重。
“所以，梦里的那个神像是真的，对方真实存在？而且它还活了上千年？”许凡清楚，若是以汉时论，那对方至今绝对有上千年了。
这是一头真正的大妖！
许凡心潮微涌。
他看向老黄皮。
他再度询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所以，你是它身上的皮？”
许凡盯着老黄皮。
老黄皮顿了顿……
上面浮现了一句话……【你以为那是对方身上的皮，可你从没想过，或许对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皮！】
许凡眉头微皱，一开始就没有皮？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对方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皮？它只是一具骨？还是说，它刚一生下来就立刻被人扒掉了皮？所以变成了一开始就没皮？
许凡神色微凝。
如果是前者……
那老黄皮肯定和对没关系……
但如果是后者，就不一定了！
许凡想继续问清楚。
但可惜，老黄皮再没了动静！
许凡坐着。
他的神色显得凝重……
虽然老黄皮没有回答他，但是他明白，眼下，无论老黄皮是不是对方身上的皮，对方都已经盯上他了。
它早晚会找上他的！
“所以……”
“当务之急，得先想办法自保。”
许凡皱眉凝神。
手上……
老黄皮还发着烫，也不知是不是警示！
许凡低头看着。
他出声询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应对那老牛？”
老黄皮顿了顿……
它浮现了一句很简单的话……
【它曾惨死于刀下，所以刀，对于它有着特殊的克制！】
许凡看着。
他明白了，这是让他用刀去克制那头牛，不过，像它那样千年的老牛，恐怕纵使是刀的克制，也克制不了多少吧。
“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老黄皮顿了顿……
一行字迹浮现……
【那是一道深藏在血海里的身影，他曾屠戮过无数阴灵、恶妖，他知道，用什么方法，更好、更快地斩杀他们……】
许凡看着。
他当即明白老黄皮这是让他去询问血海里的那道身影。
只是……
他现在距离那道身影还很远！
许凡不死心，再度询问了老黄皮，但老黄皮却再没了动静。
“看来，暂时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柄唐刀了。”许凡内心叹了口气，他转过头，旁边的床头柜旁，依靠着那柄十二唐刀！
许凡凝看着那十二唐刀。
下一刻……
许凡眼眸决绝的伸出手，握住了那唐刀……
他想要自保！
瞬间！
血海席卷……
许凡看着，他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用自身的意识去对抗，而是任凭那血海席卷，将他的意识，拉进那血海当中！
屋内……
再度陷入安静……
也是此时……
老黄皮上浮现了一幅画……
那画里是人身牛首的怪物，它有着八只手，三个庞大的牛头，牛头上共有着三只眼，它端坐在山岳亭台间，饮着酒……
下方无数山精妖怪，兴奋高呼着……
而在那些山精妖怪的左侧，还有着貌似土地公、土地婆的两名老者，和一名穿着长袍像是山君的男子，他们赔笑着站立在旁边，低头恭敬！
其中……
那土地婆的身后，还有着一棵巨大的柳树……
随风飘荡！
那一刻……
画面下，一行字浮现：【古有一妖，占据山岳，聚山精妖物，得名牛首！】
【又为三眼牛首！】
……
血海里……
许凡被拖进了这里……
他当即做好了防备那无数血手的准备。
可是……
当他那么做的时候，他却是愣住了！
只见得……
那远处依旧是血海……
那血海里依旧是无数惨白的血手、森然的尸骸……
但是，在他的眼前，那以他为基点的十数米内，却是一片没有血手，没有血雾，只有一片黑色的海水，安静无比！
这片安静的黑海，出现在许凡的身边，矗立在这血海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
许凡皱眉困惑。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离开前，血海并没有这么一块地方，许凡抬头，那远处的那道人影，不知何时，已经冲进了血海中……
他再度挑刀、挥砍，让得那些惨白的鬼手，连这筋断裂……
鬼声连天！
只是……
和之前一样……
因为血雾弥漫，许凡依旧看不到那人的模样！
“难道是他？”
许凡看着对方心中猜测。
也是在他猜测的时候，一道熟悉的悦耳声，在他的身后响起，许凡闻言身子一震，他转过头去，脸上止不住地出现几分诧异。
他看到……
在他的面前……
曾灵正穿着小洋裙，红皮靴，抱着洋娃娃。
她冲着他轻盈地笑着：
“你好呀……”
“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