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图谋血脉
太上三祖浑身剧震,目光一下子恢复清明。
“原来你数十年前便已在诱惑本座。若非从你口中得知此事,本座何等身份,又怎会抛弃脸面去打族内小辈的主意?
幽影先生,你来历神秘,武道卓绝。当年刻意与我结交,只怕是怀有某种目的。
说吧!你究竟意欲何为?要知本座修为虽失,可毕竟还是这庆氏大宗族的太上之祖。
你若欲对本座乃至庆氏宗族图谋不轨,今日只怕难以活生生地走出此地了。”
太上三祖声色俱厉。尽管他现在修为全无。但勃然发怒之下,太上大能的威严犹存。
“沧怀兄言重了。”
灰衣老者毫不惊慌,微笑道:“敢问沧怀兄。我辈武者,在武道之路上苦苦修炼了数百年上千年,所为者何?”
不待太上三祖回答,幽影先生脸上的笑容忽地敛去,目光中流露出了连太上三祖都望而心悸的凶狠与冷酷。
森然道:“若不能问天成圣,长生不朽,那我等还要苦苦修炼何用?”
“这是自然!”
太上三祖闻言点头,亦是满脸凶狠道:“本座今生所求,便是能够问天成圣,不朽不灭。为此自可不择手段,神挡杀神!”
“痛快!痛快!沧怀兄果然不是那些假道学伪君子之流可比。如此你我齐心协力,联手图谋。将来或许还会大有一番作为的。”
“齐心协力,联手图谋?哼哼,幽影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本座的问话。你结交本座,究竟为何?”
太上三祖冷笑连连,神情中毫不掩饰地杀机毕现。
别看他现在修为全无,面对幽影先生这样的同境大能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可这是在庆氏大宗族之内。幽影先生做为外来之客,只要胆敢对他动上半个指头,甚至流露出些许杀意,那便绝无可能逃出生天。
休说是区区幽影先生,就是三大古国之主,十八武道王朝第一大能甘淡然,也未必就敢单枪匹马地闯入顶级大宗族内行凶。
这便是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
以庆氏大宗族而言,单是镇压族运、声威在外的巅峰圣器就有数件之多,更有“七星聚会”这等名震上古的恐怖杀阵。
一经引发,哪怕圣境大能重临世间,都要脱层皮去。
当然幽影先生此刻若是患了失心疯,突发雷霆一击,倒是可以取了太上三祖性命。
但下一刻,庆氏大宗族那件凶名贯上古的巅峰圣器“焰摩天”,便会锁定幽影先生的形迹。
到时任凭幽影先生武道修为通天彻地,也要在瞬间灰飞烟灭,毫无悬念可言。
而修为境界到了幽影先生这等地步,所求的不过是问天成圣,长生不朽。又岂会傻到以命换命,与人同归于尽。
“哈哈哈,沧怀兄稍安勿躁。在下当年与你结交,的确算是刻意而为。”
感受到太上三祖杀意沸腾,幽影先生依旧镇定自若。坦然承认道:“在下少年之时,机缘临身,获得了一种可以改变武者资质的惊天秘术。
但却一直苦无适合那门秘术的血脉为我所用,这便是世俗中人常说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直到遇上沧怀兄,在下才豁然感到天无绝人之路。
想那庆氏大宗族,在上古时代是何等地辉煌闪耀。
前有开宗之祖庆玄空,后有天刀血皇庆赤隐。这两位无敌大能的血脉,只要在后辈身上万中存一,在下的那门秘术多半便有了着落。
不过可惜的是,在下经过一段时间的暗中观察。沧怀兄本身并没有觉醒传说中位列上古十大至强血脉的庆氏炎黄血脉。
这也不要紧。
结交沧怀兄后,在下便时常得以进入庆氏大宗族。
于是在下又暗中观察了许多当年风华一时的庆氏天才子弟,谁想却仍无所获。
至于曾被在下寄予了无限希望的赤隐一脉,竟然更为不堪。
那几名赤隐子弟的血脉混浊低劣,若非他们如假包换地居住在赤隐峰上,简直会让人以为不知是从哪个乡村鄙野钻出来的破落少年,哪里有半分无敌大能庆赤隐的血气遗存?
在下失望之余,倒也并未气馁。若是传说中的炎黄血脉如此容易获得,又岂会名列上古十大神秘至强的无敌血脉之一。
后来在下思来想去,还是把关于血脉秘术的消息透露了一些给沧怀兄。
一来沧怀兄身为庆氏的太上之祖,对于庆氏子弟的资质禀赋,自然要比我一个外人远为清晰明察。
二来在庆氏大宗族内,资源与权势的竟争激烈无比。
就算有哪位庆氏子弟忽然觉醒了炎黄血脉,或许就会被抢先发现的敌对脉系暗暗隐瞒处置了也未可知。
所以在下让沧怀兄知晓些许血脉秘术的消息后,料想沧怀兄日后必会留心族内天才子弟们的修炼动态。
以沧怀兄太上大能的神念刻意监察,那炎黄血脉只要出现,必然隐瞒不过你的感知。
果不其然。当在下耐心等待数十年后,庆氏宗族终于有一名叫做庆横天的天才子弟觉醒了炎黄血脉。
此子的血脉方一觉醒,沧怀兄便也在第一时间感知确认。
此后沧怀兄暗中对庆横天倍加呵护,更谕令赤阴、赤灵等数脉对其大力栽培。
同时沧怀兄对在下又时常旁敲侧击,更以庆氏数门威震上古的天功玄法为诱饵,欲要换取在下生平所擅的各种旁门左道之术。
其实沧怀兄出身显赫,庆氏三千武道渊深海阔,蕴藏于胸,那是何等高傲自负,哪里会瞧得上在下那点微末之学。
沧怀兄的醉翁之意,不过是希望得到那门可用血脉改变资质的秘术罢了。
然而在下也正是因为那门秘术,才不惜用数十年时间布局谋划,直到终于等来了炎黄血脉的出现。
在下又岂会傻呵呵地轻易将秘术交换出去,白白便宜了沧怀兄。”
幽影先生看着脸色愈发阴沉的太上三祖,摊开双手,做出一副很无奈地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