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熊出没事务所
跟江秋月告别后，他顺手打开手机，照例检查一下这两天在网上发的求助帖有没有动静。
本来心里面没什么指望，然而点开某个暗网后，却注意到有人给自己发来一条私信。
“你好，我在论坛上看到你发的求助帖，那张独眼图我曾见过，能加我的鸽子号细聊吗？”
这个世界的社交软件名字叫飞鸽，市场占有率达到95%，几乎每个网民都是资深鸽子。
许诚非常惊讶，这两天不是没人给他发私信，但不是卖片哥就是卖茶姐的，唯独这个比较正经一些。
他当即添加对方留下来的鸽子号，一看账号名：日理万鸡。
好家伙，收回刚才的话，能取这种名字，也未必是正经一个人。
作为正经人的许诚，已经不抱太大希望，刚刚发送添加就通过了。
日理万鸡很主动的发来消息：“有球必硬，你好，我是在论坛上发私信给你的人。”
许诚找个僻静的地方，开始回复日理万鸡。
“你好，你说那张独眼图你曾经见过，请问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知道这张图的出处吗？”
“你听我说，这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在某个狭小的出租屋内，一个长着淡淡胡茬的青年坐在桌前。
他强忍着激动，双手飞快在电脑上打字。
许诚看着日理万鸡发来的一行行字，逐渐了解这个网友的来历。
他叫齐明辉，是维罗市人，今年刚刚21岁，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
就在去年，齐明辉相依为命的姐姐死于自杀。
“我的姐姐绝不可能自杀，她性格开朗，乐观向上，精神也没有受到刺激，还和我约好了一起旅游，无缘无故不可能轻生！绝不可能！”
从齐明辉发来的文字，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愤怒和激动。
许诚问道：“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
“自杀前几天，姐姐告诉我，她一直在做噩梦，梦到奇怪的图案，那图案是一只诡异的独眼，让她情绪变得很糟糕，我还根据她的描述，把那只独眼画下来了，原本是准备拿去询问心理医生的，可没想到隔两天，我姐就自杀了。”
解释之后，齐明辉先发来一张合影，照片上是一对模样十分相似的姐弟。
姐姐明眸皓齿，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的确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孩。
被姐姐搂着的弟弟有些腼腆，像是一个还未成熟的大男孩。
照片之后，还有一张图片。
图片是铅笔手绘，用凌乱线条勾勒出来一只独眼，和许诚临摹林怡雪笔记本的那只独眼有九成相识。
许诚盯着这只眼睛看了一会，确定两者所画的是同一张图。
因为那种透纸而出的诡异感，盯久了会掉理性值，是其他普通图案所没有的。
似乎怕许诚不相信，齐明辉还说道：“我去年就在论坛上发帖询问过，你可以看一看我的发帖记录。”
许诚顺手检查一下齐明辉的论坛账号，发现他去年果然发过求助帖，内容是在求助独眼图的来历。
这让许诚心中的一点怀疑烟消云散，对方不可能为了骗自己而从去年就开始做准备。
“我相信你的话。”
许诚回复道：“我也遇到相同的事情，我的……初恋也是因为这张独眼图而自杀了。”
本来是打上同事两个字的，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换成的初恋。
算是纪念吧，不然再过一段时间，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人会记得林怡雪这个人了。
他将林怡雪的事情简单说一遍，但是隐去了自己还受到凶手袭击的情况。
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能一下子就把情况都说出来。
坐在电脑前的齐明辉神色激动，他从去年寻找至今，无数次碰壁和失望，终于找到一个与自己相同境遇的受害者了。
“你知不知道独眼图的来历？”
“如果知道，我还需要上网发求助帖询问吗？”
看着彼此的发言，许诚和齐明辉都陷入了沉默。
不过等了一会后，齐明辉回复道：“我最近找到一个情报商人，也许可以从对方手里购买情报，但是我的钱不够，不如我们一起凑钱购买情报。”
许诚瞬间警惕起来，这家伙该不会是骗子吧。
上一世自己可是经历过电信和网络诈骗猖獗的年代，普通小伎俩根本别想骗到自己。
就在许诚想着该怎么试探时，齐明辉继续道：“不用担心我骗你，我可以把钱转给你，由你去跟情报商人购买。”
许诚立刻回复道：“这怎么好意思，你把钱转过来吧。”
齐明辉：“……”
好家伙，这转折差点把我的腰给扭断了。
许诚只是试探而已，没想到忽然听到盯的一声，齐明辉还真的给他转账了。
“这是我全部的存款，打工的工资下个月才会发。”
看着转账过来的五千多块，许诚没有马上选择接受，好奇道：“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只回复一句话。
“比起被骗，我更怕找不到害死姐姐的凶手。”
看着这一行字，许诚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还不如齐明辉，没有这种不惜一切代价的勇气。
他也没有矫情，收下这五千多：“你把情报商人的联络方式发给我吧，剩下的钱我来出，如果我出得起的话。”
“谢谢你能相信我！”
发来这句话后，齐明辉又发来一个号码，号码后面还有个括弧，里面写着熊出没事务所。
许诚看到时微微一怔，急忙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
果然，号码和名字都一样。
许诚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身穿皮衣，胸怀大器的女人。
没想到她竟然还兼职情报商人。
这下子许诚心里就有底了，因为熊初墨送给他的十字架是真货，靠着十字架才能够解决林怡雪。
给齐明辉发了一句稍等后，许诚开始拨打熊初墨事务所的号码。
很快，一个清脆的嗓音响起来了。
“哈喽，这里是熊出没事务所，你是想要预约委托还是购买情报呢，或者是定制特殊委托？”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许诚强忍着才没有把熊老板这三个字喊出来。
不然对方肯定的要跳脚的。
明明不让人喊自己熊老板，却把事务所的名字取为熊出没，难道是口嫌体正直？
许诚没有尝试叙旧，因为熊初墨未必会记得他，而且这女人死要钱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打折的。
他干脆道：“我要买情报。”
熊初墨咦了一声：“你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啊？”
许诚没想到熊初墨竟然还记得自己，刚刚升起一点喜意，就听到她接着说：“算了无所谓，熟人我也不会打折的，你要买什么情报？”
许诚：“……”
这女人还真是表里如一，言行一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