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真相
讲道理,如果我是那群野心家,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带走战利品,那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的确是无可厚非。可要论驻守的事情,派一支精锐小队,不是更为稳妥吗?人不比无差别攻击的粽子靠谱?换一种思路来说,野心家搬宝子就算了,还要把这种会致人尸变的恶心蠕虫也带上吗?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牧之,你先扶我起来”
我这才想起阿灿骨折的事情,赶忙扶起他:“伤到哪儿了,严重不?”。
阿灿摆摆手,又指着洞口,说:“断了一根肋骨,没有移位,问题不是很大。不过我们的方案得改了,先搜索地图和资料,再去找你的大爷爷。现在情况有变,万一跟你爷爷说的一样,再从石壁里蹦出几百具骷髅,多少条命都不够用啊”。
我点头表示同意,将他扶到金山旁坐下,又捡起花撸子、压上子弹,叮嘱他不要放松警惕,那肥虫可能还没爬远。要是它敢来,就给它一枪。
逗得阿灿哈哈大笑,嘴里念叨个不停,什么“把头长大了”、“把头出息了”等等。俨然一副老爹夸儿子的态度,我也懒得顶他,自顾自地搜索起来。
按老太爷所说,当初他拿破布地图的时候,位置大概是金山的附近,因为是随手拿的,所以没有很深的印象。那范围可海了去了,一个人翻找,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搞不定。可没办法啊,我总不能强迫伤员劳动吧,只能一个人悻悻地找着,有多少算多少。
不得不说,人在阴冷不通风又光线昏暗的环境下工作,非常容易急躁。起初我还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碰坏什么东西,一下送走几十万美刀;可后来就是走马观花了,兴致来了还砸几个花瓶玩玩,反正这里有几十个亿的财富,少点儿也看不出来。
突然,角落里的一个陶罐,引起了我的注意。不为别的,只因为与其他的玉器、瓷器相比,这个陶罐非常丑,哪怕用来当痰盂儿都嫌磕碜。
我心说,这八国联军的审美也不过如此嘛,怎么把这种东西都搬来了,害怕行军途中没有地方上厕所吗?完事还把它跟宝子摆在一起,简直是对宝子的侮辱。随即拔出黑刀,高举过头顶,想练习一下刀法。
而那陶罐却像长眼睛了一样,居然当着我的面倒了下去,随后猛地一阵加速,提溜几下就滚没影了。
这可真的是天下奇闻,动物成精就算了,陶罐怎么也修炼起来了。赶忙朝着阿灿的方向吼:“阿灿!你那边有没有个陶……”。
“嘭……”地一声枪响。
“过来吧,搞定了”
我人都傻了,这哪里是人啊,活脱脱一个自瞄兵器。
当我走金山旁时,阿灿早已蹲在地上研究起来,见我来了,抓起一只肥大的虫子,说:“这里面的”。那个开心的表情,好像下一步就要把虫子吞了一样,完事再打一个饱嗝,说“哎呀,嘎嘣脆,鸡肉味”。
我看着虫子身上滴落下来的淡黄色黏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度想要作呕。随即又发现了不对,阿灿手上这只虫子的尾部,竟然挂着一块带血的鲜肉,赫然就是寄生他的那只。
努力回忆了一下,起初阿灿中招的时候,虽然脖子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扭转,但面部并没有什么变化。也就是说,虫子当时的大小,正好可以被阿灿的口腔包裹,可眼下这只别说人口腔,牛膀胱都不一定装得下。难道这虫子自带激素不成?
吃不准,真的吃不准。此时对讲机又响了:“小柴同志,听得到吗?”。
“胖爷,听得到”。
胖子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小柴同志,刚才我们又走了一遭古墓,找到了一些资料,你可能会感兴趣。你们所在的位置,属于邺国公的试验场,之后被八国联军强占为藏宝洞,这整座山都是用尸骨堆成的,外边只有薄薄一层壳,千万……”。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
如果是这样,那此地有地图也还说得过去,阿灿听出了什么端倪,说:“这样说来,那所谓的古墓也只是一个幌子,邺国公逃出升天后,在朱温的眼皮子地下设立了试验场,而朱温也惧怕他的特种粽子,因而听之任之”。
我把目光落到畸形粽子身上,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阿灿,你说粽子能活多久”。
阿灿说:“这个恐怕没人能回答你,我们通常遇到粽子都是直接打死的。谁闲着没事抓一只回去,测测年龄和寿命啊”。
老太爷曾经说过,他们那时入行倒斗前,大多会纳投名状,防止有人出卖队友。然后每人会分到一块由法师特制的命牌,上面刻着每个人的名字,万一碰上尸体带不回去的情况,队友可以带命牌回家,代替尸体入殓安葬,以达到魂归故里的目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怀疑又多加了几分。于是起身走向畸形粽子,扒下它破烂不堪的衣物,开始翻弄起来。很快,一块四方形物体就掉了出来,三个刺眼的楷体大字跃然其上:柴应龙。
大爷爷!?这粽子是大爷爷!!
没有片刻的停留,我又冲到二爷爷的干尸前翻找,很快找到了第二块命牌:柴灵龙。
我顿时如遭雷击,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1970年,老太爷逃走之后,大爷爷和二爷爷先后击溃骷髅。正准备离去时,发现洞口被封,无奈只能四下寻找,而大爷爷此时不幸被蠕虫寄生,进而发生异变,陷入癫狂之中,错杀了二爷爷。自己则化成尸茧陷入沉睡,直到被我们闹出的动静所激活。
可这样也不对,如果当时身为生瓜蛋子的老太爷,可以跳水帘洞求生,那经验丰富的大爷爷和二爷爷没理由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