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结丹境中期

  文骞面无表情,诸葛错却是愣住,看了文骞一眼,神色无奈,伸手将文骞搭载自己身上的手臂拨开,面色不忿道:“文骞你这桃花运够旺的,我真是搞不懂,你哪里吸引这些女的,还是我姐姐他们瞎了眼?”
  文骞没有开口,双目淡漠的盯着一脸嫌弃的诸葛错,开口道:“泡澡吗?”
  诸葛错一愣,原先拨开文骞的手掌再次耷拉上去,满脸笑意道:“姐夫!走着!去哪里”
  “啪”文骞一脚踹在诸葛错的腰间,转过身子向丛林深处走去,军营里有特设的疗伤泉水,在里面疗养在合适不过。
  “文骞!长公主来了,你不去参拜一下吗?”南宫尘虎面色一沉,不晓得这文骞打的什么算盘,现在不去参见,到时候被京都的那些老东西知道,少不了要参上文骞一本。
  “就说本将重伤昏迷”文骞回过头,扫了眼在门口站着的张沧澜和宁越道:“你们跟我来”
  宁越和张沧澜两人上前,文骞和诸葛错一人一个,直接耷拉在两人的肩膀上,张沧澜一阵错愕,不知道两人的用意,宁越虽然实力不济,但在人情世故上的弯弯绕绕,可以甩张沧澜好几条街,当即拖着身上的诸葛错,招呼着南宫尘虎道:“南宫将军,他们两人昏倒了!您看.....”
  假!实在是太假了!南宫尘虎看着眼前四个人的演习,一时间心中有些堵塞,额头上的井字符号不断突起,南宫尘虎瞄了两眼诸葛错和文骞的伤口,无奈的挥手骂道:“滚远点”
  “得嘞”宁越招呼一声,扛着诸葛错就往丛林深处走去,南宫尘虎目送四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头疼,转过身子走入楼车,一路上都在考虑如何解释眼下的情况。
  主帐内,轩辕宛雅的芊芊玉手,抚摸着桌子上的文具,似乎在感受着文骞以往存留的气息,看着纸张上书写的文字,轩辕一双美眸流光溢彩,似乎颇为欢喜。
  轩辕宛雅身后还站着两员中年将军,左边一人,面色黝黑,身材精干,身穿黑金貔貅甲,腰间佩戴着君子剑,盘头束发,上发插着一柄金龙玉簪。观其面貌国字脸,面若刀削,菱角分明,浓眉大眼,面貌说不上英俊,但浑身的肃杀之气,让其无形中多了一丝刚猛的气质。此人身长八尺,双臂如猿猴,鼻息间留着胡须,此人便是轩辕令郎,轩辕宛雅的小叔。
  右边一人,自然是长孙灏,和轩辕令朗相比,长孙灏就显得极其文雅,身长八尺,面色白净,头带白玉竹节冠,八字胡山字长髯,时不时伸手掐着自己的胡须,将其一一梳理,像是颇为在意自己的长髥,因此长孙灏在平京还有个美髯公的外号。
  这二人实力皆是在封侯境界,在京都上也是能说得上的话的。
  一旁的箫霄看着这两位沙场宿将,按着怀中的宝剑,在撇了眼上方的轩辕宛雅,箫霄面色淡漠,看着手中传来的书信,神色无奈。
  “臣!南宫尘虎见过长公主,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请长公主见谅”南宫尘虎拱手,冲着长公主弯腰行礼,军营里有个规矩,那就是穿上盔甲后绝不能双膝跪地,因为那是投降的行为,即便是一些斥候禀报,也是单膝跪地,决没有双膝跪地的说法。
  “无妨!将军幸苦了”轩辕宛雅迫切的转过身子,向南宫尘虎身后观望,却是空无一人,轩辕宛雅心中低落,面露失望道:“南宫将军,文骞呢?莫不是还未归营”
  “启禀长公主,文骞将军和诸葛错受了重伤,眼下已经被人带去疗伤了”南宫尘虎神色淡漠,如实的将情况说了出来。
  “受伤了!重不重!要不要.....”轩辕宛雅表现的十分迫切,一旁站着的轩辕令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咳嗽两声。
  轩辕宛雅自知自己失态,便是不在开口,而是退居一旁,轩辕令郎看着自己这个大侄女,暗自摇头,他来军中的目的他大致也知道,当然这件事情没有外传,要不然平京就要炸锅了。
  “此次战获如何!”轩辕令郎走向主位坐下,背靠主位上,盯着南宫尘虎,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此次重创贺览和北宫朔,斩首三百熊櫜军、剿灭铁鹞子五百人”南宫尘虎如实将情况说出来。
  “我方伤亡呢?”轩辕令郎翻阅着手中的竹简,似乎想要将从这些东西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冢虎军死伤四百多人”南宫尘虎对于这个比例是十分不满意,毕竟此次大军出战算是占据优势,还打成这副样子,也是没了法子。
  当然这也是有客观因素,首先冢虎军对战的两军都是燕岚的精锐,其次是燕岚长公主突然支援,这就令原本大好的局势全线崩盘,甚至于有被反打的局面。
  轩辕令郎双目盯着南宫尘虎,神色不解道:“南宫家的!敌军是谁摸清楚了吗?”
  “燕岚上将军贺览、上将军北宫朔,还有燕岚的长公主”
  “燕岚长公主”轩辕令郎陷入了沉思,看向捋着胡须的长孙灏,询问道:“这燕岚长公主叫蚩青是吧?”
  “的确如此”长孙灏放下手掌,双手摸索着手中的铁戒指,眼神思索道:“燕国皇室很少参战,每一次参加战役都是大战,这一次怕是.....!”
  “王上将你我派来,怕的就是这个,既然已经有这个倾向,你我就要做好准备”轩辕令郎沉吟良久,双目盯着众人随即开口道:“晱子之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吗?”
  “没有!”
  “这个老东西,倒是舒坦啊”轩辕令郎摸索着胡须,眯着一双眼睛,似乎在琢磨着其中的弯弯绕绕。
  “晱子之实力已经抵达到大尊境,他不参战倒是好的,若他真的参战,到时候燕岚在将他们的大尊境给唤来,这场战争怕是不好收场了”长孙灏看着身前的轩辕令郎,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在目前的位面,整个大陆大尊境界的强者已经算得上一方强者,而且极其稀少,现在的战场都是小打小闹,若是战场上出现了大尊境界的强者,那必然是大型的战役,毕竟一个大尊境相当于一只军队,在以往的历史长河中,曾经出了一个狠人,以大尊境界的实力,对战万人军队,但结果是这只万人的军队,直接全军覆没。
  这其中的心酸和艰难可不是只言片语可以描述的,南宫尘虎等人不由想起晱子之和夔牛的战争,那一场大战下来,南宫尘虎等人拼命抵抗,差点就被两人交手的余波给活生生震死了。
  “行了!诸君暂且下去休整兵马,等文骞将军回来,在做商议”轩辕令郎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却是引来众人的狐疑,按道理来说,现在的军营应当是轩辕令郎做主,根本用不着文骞。
  “诺”想是这样想,众人也却也不敢名言,直接撤了下去。
  众人走向屋外,整个军阵就剩下轩辕宛雅和轩辕令郎,看着眼前的轩辕令郎,轩辕宛雅嘴中露着笑意,来到轩辕令郎身侧,抓住他的衣角,嘴中露着幸喜:“小叔!谢谢你”
  “行啦!路已经给你铺好了,能不能拿下这小子就看你自己了,到时候别怨叔叔我没帮你忙”轩辕令郎看着自家的大侄女,伸手抵着自己的下巴道:“我家大侄女长的美若天仙,更是上了美人评的,那小子要是不识抬举,告诉叔叔我,我给你打断他的腿,到时候绑也要给他帮回去”
  “叔叔!”轩辕宛雅娇嗔一下,在瞄了眼殿门外。轩辕令郎看着愣愣出神的轩辕宛雅,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连连挥手道:“行啦行啦!出去吧,魂都丢了,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谢谢叔叔”轩辕宛雅兴奋无比,快速向殿门外跑去,虽然极力克制,让自己保持窈窕淑女的形象,但奈何心急啊。
  丛林内,巫山飞云潭,这里烟雾缭绕,乃是南宫尘虎亲自率兵拔下的第一座重镇,一来这里靠经水源,二来这里仙草灵果遍地,乃是疗伤的好去处,在这里早就搭建了好了无数的军帐,供应那些受伤的兵卒来疗伤。
  文骞和诸葛错两人皆是将军衔,有着单独的疗伤泉水,宁越和张沧澜就跟随在两人身后,毕竟两人都是做做样子,哪能让宁越一路扛过来啊。
  四人来到一处黑石潭边,地面上的石头异常的滚烫,下面的泉水却是寒冷异常,越是往里走,里面的温度就越低。
  文骞解下自己身上的白甲血衣,厚重的盔甲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剧烈的哐当声,宁越顺目望去,只见文骞后背上伤痕累累,旧伤加新伤,还有许多烫伤,可见这些年文骞到底吃了多少苦,摘下发簪,三千青丝散落,遮盖住文骞的伤口,摘下面具,收入储物袋中,文骞平静的走入水面,面无表情,身上快速结冰,不时有淤血从伤口中排出。
  诸葛错也避讳,脱下自己的衣甲就往水里探去,伸脚一触碰,嘴中一阵哆嗦,看着文骞道:“这么凉!你这么忍受了的”
  文骞没有搭理他,从水中伸出自己的双手,伸展开来,放于两边,一副无所谓的磨样。
  “你真是狼人,比狠人还狠一点”诸葛错咬着牙,直接跳入水中,嘴中不时打着哆嗦,卷曲着身子,时不时吐出一口寒气,看着宁越和张沧澜两人在地上站着,两手一招:“看你们两个受伤也不轻,给我下来”
  根本都没有问两人意见,诸葛错大手一招,一股劲风直接将两人给拉下了水,冰寒的刺骨瞬间席卷全身,宁越身上无数的毛孔时而张开时而闭合,体内的饕决像是看到了美味,张开血盆大口,开始不断的吸收。
  鼎气不断吸收,宁越摸索到结丹中期的桎梏,在这一刻悄然崩碎,无数的鼎气不断疯狂涌入,多日来的累计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丹田内鼎身吸收的速度不断加快,宁越体内的丹珠,在这一刻流光溢彩,无数的鼎气化作游丝,不断在丹珠周身游走,丹珠的身子也在不断扩大,逐渐凝聚扩大。
  “嘭”整个水面传出一声气浪,自宁越周身散开,充盈的鼎气汇聚入丹珠内,多余的鼎气被驱散身体外,化作阵阵余波。
  诸葛错忍受住了潭水内的寒气,双目盯着宁越,神色不解道:“你这是.....放屁了”
  宁越是满脸的无奈,一旁的文骞看着宁越,一双眼睛被头发遮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破了吗?恭喜”张沧澜倒是说了一句人话,缓解了氛围的尴尬。
  “哎!我说姐.....!”诸葛错话还没有说完,文骞斜瞄了他一眼,眼中杀意浓郁道:“你想死吗?”
  “行!我不叫了,反正早晚的事情”诸葛错嘿嘿一笑,擦了一把面颊,双目盯着文骞道:”张公主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躲可是躲不掉的,人家都追到这里来了,你说你当年作为三殿下的卫兵,去了秋围猎地,非要出风头,这回好了吧,惹了一身骚”
  文骞沉默良久,宁越听着诸葛错的调侃,心中若有所思,开口道:“我们和你不一样,你生下来应有尽有,挥金如土,而那些你弃之如敝屣的机遇,对于我们而言,却是弥足珍贵”
  文骞闭上眼睛,似乎是感同身受,却是赞同宁越的话,诸葛错看向宁越,嘴中调侃道:“你一个乞丐,学的成语倒是不少啊”
  “一个人不怕没有资源,怕就怕在没了执着的东西,有了执念一切都有可能,所以我讨厌佛教那些秃驴,什么放下执念回头是岸,都是屁话,没有执念哪能成事,盛世佛陀金身衣,不见路有冻死骨,佛渡有缘人,不如说佛渡有钱人”宁越回忆过往众众,这一刻他看起来不像是乞丐,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意境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