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沉虎

  诸葛错的玩笑让人心中提不起半点欢喜,反道是面沉如水,心都沉浸到谷底,文骞身后三道旗帜迎风招展,在空中左右吹拂,文骞神情依旧冷漠,面前的妖侯覇戬却是吞咽着口水,他原本就不是文骞对手,现在恐怕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文骞淡漠的盯着覇戬,手中的祸斗刀火焰蒸腾,颇为狂暴凶猛,文骞神色淡漠道:“阻我者!死”
  先前的文骞或许会说一句杀字,那代表他需要时间击败敌人,而现在的文骞,一个死字足以说明了一切,阻挡他的任何妖,都会死于他手。
  覇戬自出生一来,第一次感觉压力山大,额头上的冷汗情不自禁的流淌下来,赤红的双目盯着文骞,现在的他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走!”文骞调转身子,骑上白驳,直接飞跃向鸿关,覇戬犹豫半秒,当机立断动身,他身为妖侯,自然有属于他自己的果决和狠辣,身子一闪便是出现在文骞面前,神情坚毅道:“为了妖族未来!牺牲本侯一人,又有何惧!文骞!有我在你……!”
  “虚雷杀灭!”文骞没有等覇戬将话说完,背后一支紫色的旗帜赫然飞出,无数紫色虚雷,自旗帜绽放,雷电细微,却酝酿着巨大威力,直刺向覇戬。
  “乖乖!这威力堪比覆地中期啊!这是什么法宝”诸葛错双目满是激动和惊愕。
  “本命术!覇王手!”覇戬手中碧绿色的拳头轰然打出,直面紫色虚雷旗帜。
  “轰!”两者针尖对麦芒,覇戬巨大的拳头和紫色虚旗对撞,只支撑了三秒,覇戬整个人倒飞而出,轰击在妖兽群堆里,紫色虚雷瞬间绽放,宛若雷电花朵,在地面上劈砍出无数紫色闪电,像极了喷涌的火山。
  “吼吼吼!”覇戬张口嚎叫,嘴中爆发出最为原始的兽吼,浑身在高温的灼烧下,皮肤开始被黑色所覆盖,筋脉被烧的通红,像是被锻炼的钢筋,让人触目惊心。
  “走!”文骞身形一闪,数员上将纷纷施展手段撤离,勾羊等人却是不敢追击,深怕落得覇戬的下长。
  “覇戬!”与覇戬关系较好的沉虎瞬息间来到覇戬面前,查看他的伤势,此时的覇戬气若游丝,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焦炭,毛发被烧的光溜溜的,活像个叫花鸡。在其身上的旗帜也随文骞离去而撤回,地面上焦土遍地,那些被殃及池鱼的妖兽,浑身焦臭,传出阵阵肉香,让人食欲大开。
  “覇戬!”沉虎看其伤势,急忙取出一株龙果,随手一捏,乳白色的汁液顺着沉虎的虎爪流淌进覇戬的嘴角,让覇戬干枯的肉身恢复了一丝血色。
  “啧啧啧!沉虎管他做甚!是他自己找死!非要往枪口上撞,既然快要死了,那就不要浪费这些天材地宝了,待我杀他取丹,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痛快,省得在这里奄奄一息,多曾痛苦!”黄绝子甩动着自己黄色的尾巴,似乎只要沉虎一答应,覇戬难逃一死。
  “你找死!”沉虎猛然怒喝,张口扑朔而来,黄绝子面色骤变,措不及防之下,反被沉虎抓伤,染血的臂膀上流淌出碧绿色的妖血。
  “沉虎!你竟然敢伤我!你找死!”黄绝子眼中杀意浓重,随时要与沉虎拼个死活。
  “呸!”沉虎甩动着爪子,额角上还有鲜红的血液流淌,警惕盯着黄绝子,冷哼道:“这里的几位妖侯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反倒是你这黄鼠狼,毫发无损,出身不出力,今日若是让你吃了覇戬,在坐的各位,还不知道有几人继续遭受你的毒手!”
  此言一出,可谓是杀人诛心,众妖侯原先对覇戬的内丹也是垂涎三尺,可一想到自己的伤势,在加上黄绝子的狡猾,众人都打了退堂鼓,毕竟谁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行了!大敌当前!诸位莫要在内斗了!先入了鸿关在说!”白枭到底是有些威望,一言以蔽之,众妖皆是不敢反驳。
  乱军之中,章藏和夔狼王打的难解难分,而杨根已然察觉事态不对,从怀中取出一枚圆润珠子,猛然往地上一摔,暴喝道:“撤!”
  “嗖嗖嗖…嗖嗖嗖!”自圆珠体内,放射出无数的光影,将正在交战的众人笼罩在内,宁越等人在回过神来,身子已然到了鸿关脚下。
  城墙上的公孙重楼,伸手咬破自己的食指,书写勾画,嘴中喃喃自语道:“我以我心照明月!恒天罩!定!”
  公孙重楼双手颤抖,不断维持保护罩的运转,一瞬间湛蓝色的光照笼罩而上,天空中的白枭当即扶摇直上,暴喝道:“三千羽!”
  “嗖嗖嗖!”无数白色羽翼射入鸿关内,不让保护罩落下。
  “碰碰碰!“公孙重楼左肩和大腿赫然中招,单膝跪地,鲜血流淌,公孙重楼面色煞白,当即猛咬牙齿,暴喝道:“罩!”
  “轰!”巨大的保护罩压下,白枭等人被困在保护罩外,白枭面色惨白,神行严峻道:“糟了!”
  “不用担心!杀镇大人能搞的定”黄绝子凌空而立,扫了眼沉虎的方向,显然是怀恨在心。
  “我不管杀镇大人能撑多久,但任务失败,我们都难逃责罚,都给我上”白枭大鹏展翅,率先对保护罩发起进攻,众妖无奈,只能发起汹涌澎湃的招数,打的保护罩波光粼粼。
  文骞飞跃城墙,看了眼伤势颇重的公孙重楼道:“能撑多久!”
  “半个时辰!”公孙重楼咬着牙关,似乎说话极其不易,能够吐露这四字已然是用了大力了。
  “知道了!”文骞没有放大话,而是应和了一句,整个人冲飞而出,直面囚牛山。
  刚刚回过神来的宁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然回到了鸿关内,而非西角峰,宁越擦拭着身上的鲜血,见有无数人向摘星塔的方向飞去,身后的高牛神色不解道:“怎么回事!为何都匆匆跑向摘星塔!”
  “不要问那么多!你们随我去西山!”鱼老叟拉着几人便要跑。
  “西山!那不是离摘星塔最远的地方吗?去哪里干嘛?”路南鸿面色狐疑道。
  “这种情况必然发生了大事情,越是靠近越是危险,西山反而颇为安全!不怕死的就留在这里吧!”鱼老叟说完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