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吃醋

  这就是吃醋
  如何扇那些,欺负了她的弟子的皇子们,以及……皇帝的耳光。
  这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问题!
  静宜并不擅长各种阴谋,若只是简单扇耳光,她是能做到的。
  可是,要做的毫无后顾之忧,做到让那些的吃了苦头,而不敢,或者说是不能追究。
  却很难。
  尤其是,还有四爷在身边。
  她要扇的这些人,是他的兄弟,是他的父亲。
  对方的身份太过特别。
  特别,在她没有被刺激到之前,完全升不起半点反抗心理。
  “主子。”
  青竹抵了抵闪神的静宜。
  示意她该回应一下眼前的人。
  静宜晃然回神,眼前的人……她不想搭理的。
  可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和贵人,竟然主动来找她。
  后宫的嫔妃,跟外臣的庶福晋交往过密,这可不是好现象。
  “武庶福晋觉得如何?”
  静宜摇头:“回贵人,妾怕是去不了。
  我们爷身体不适,妾需要侍候着。
  脱不开身……”
  和贵人微恼:“我记得,四爷带了两人过来吧,怎的这些事,全让你一人来。
  另一位格格呢?
  怎的如此躲懒没规矩?”
  哟,四爷带了几个女人来,你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还有啊,您一个后宫贵人,称自己男人的四儿子为四爷,不大妥当吧?
  而且,怎么就说得这么自然,这么娴熟?
  静宜微微拧眉,这个和贵人,实在上她有些不喜!
  “伊氏做错了事,正被爷罚抄经呢。
  我们爷最重规矩,万不会自己坏了的。”
  “也对。
  四爷啊,最重的就是规矩。
  说起来,我怎么听着四爷的身体有些不好,那些太医,到底怎么说的?”
  静宜可不信,这些人精会不知道,太医那里的话。
  而且,您一个小妈,这么了解儿子,不觉得别扭么?
  “妾愚钝,太医话妾学不上来。
  不过,太医说了,我们爷只要好好休养。
  会好的。”
  “那就好。
  也罢,那你就回去好好照顾四爷吧。
  我这里有两株五百年的老参,你且拿回去。
  给四爷好好补身子。”
  五百年的老参?
  静宜惊讶。
  要知道,如今这参可不易得。
  否则,她也不会卖了两回参就能置份家业下来。
  而且,这参什么品相,多少年头的,什么人用,都是有规制的。
  一个小小贵人用五百年的老参?
  这绝对是违制的。
  随即又恍然,这和贵人看来很得皇上的宠啊!这样的好东西,也都赏给了和贵人,而且,一赏就是两株。
  告辞,回营。
  青竹一路上恼的皱眉,好似谁欠了她银子一般。
  静宜大概知道她在气什么。
  她是四爷的人,性子也跟四爷一般,极重规矩。
  今天和贵人这事,可是大大的坏了一回规矩。
  而且牵扯到四爷身上,青竹这个护主的,自然生气。
  “咦,这不是四贝勒府的武庶福晋么?”
  刚出了和贵人的帐篷不远,便又遇上了另一个皇帝的后宫。
  这一位,听说也姓瓜尔佳氏,就是那位,本来只是来和贵人那里探望,结果爬了龙床的那位。
  可惜,皇帝也就尝个新鲜,这才多久,便也丢到这后宫里,成为众嫔妃一员,再无关点不同。
  不,还是有些不同的,毕竟,手段不光明,宠爱又不长久,很是被人歧视。
  尤其是和贵人,这个同族姐姐对她也很是不喜,让她在这后宫十分艰难。
  “武氏给常在请安,常在吉祥。”
  “免礼。”
  瓜尔佳氏上上下下扫着静宜,将她身后的几人也全都扫了一遍,然后才捂着嘴笑道:“我道四贝勒怎的如此宠爱庶福晋,今日一见,我才知道,原来庶福晋竟是长得如此绝色。
  难怪四贝勒都动了心。
  不过,细瞧瞧,庶福晋的这双眼睛,可是跟我那姐姐有着七八分像呢!”
  完全胡说,她跟和贵人没有半点相象。
  和贵人一双杏核眼,睁大了,显得天真可爱,而她的却是一双狐眼。
  天生有着一股子魅意,若不是她乃是这世间最刚阳正气的雷灵根,又修有所成。
  用那股子正气将魅意给冲淡了。
  否则,便那一双眼睛,就要被评一个妖媚二字。
  本来有些不好意思动手的,可现在,只为了她这句话,她就毫无压力。
  手指微动,一道符,悄然贴上瓜尔佳氏的身上,只是,沾得并不那么稳。
  “常在谬赞了。
  妾怎敢跟贵人相提并论。”
  瓜尔佳氏嗤笑一声:“武庶福晋不必妄自菲薄,你的确长有天人之姿。
  可也需知,这鲜花已逝,美貌更不久存。
  那得不到的,才会成真正的心头好……若要长长久久,终究还是要靠别的。”
  静宜笑着点头:“谢常在提点。”
  “也罢,我到是忘记了,你身后还有个勿虚真人。
  不过……这男人便是宠着你,也是不同的。
  真心疼宠,又或只是面子情……啧,武庶福晋,想来该是明白的吧?”
  “自然明白。”
  “我这个姐姐啊,可是心高的很。
  只是咱们皇帝爷,可不爱别人心高……武庶福晋,你可明白?”
  “哼!”
  瓜尔佳氏也不等着她应,直接一扬头,就准备离开了。
  只是错身的一瞬间,又凑到耳侧,压低着声音道:“庶福晋,我还得好心提醒你一句,有些东西啊,拿着是会烫手的。
  这有些人啊,不小心就会咬你一口的。”
  这一句,静宜听懂了。
  她拿的唯一的东西,就是那两份五百年的参了。
  看来,和贵人手里有好东西,已是人尽偕知了。
  只是,没想到,和贵人跟四爷,居然真的有什么。
  而且,还不是什么秘密。
  静宜不知为何,突的一笑。
  “谢常在提醒。”
  瓜尔佳氏袅袅的走了。
  静宜领着青竹继续回营。
  这一次,到是成功回了营。
  将东西全都给四爷过了目,四爷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淡淡的让收起来,道了句:“下次再用参,便用这参吧。”
  静宜没说什么,只是又让青竹将和贵人的话给他学了一遍。
  静宜便一直在边上看着……她想知道,这和贵人跟四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一个自己小妈喊儿子喊爷的。
  别说规矩,法礼也容不得。
  可人家和贵人喊了,喊得顺口极了。
  显见的,这不是头一回。
  那么,以往又是什么时候喊的?
  而四爷此时听了,竟然……毫无反应。
  静宜微微沉眸,心中大概有谱。
  这两人,若说没什么,她敢把她的脑袋拧下来给他踢。
  “以后,若是她再请你去,大可去得。”
  四爷突的道。
  静宜看了他一眼,蹭的一下起身,快步出了帐子。
  她心里不舒服,很烦躁。
  绕着帐子走了一圈,依旧不想回帐子。
  便干脆的走远!
  远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本该在这里自由奔走的牛马羊群,因为皇帝的到来而被驱离,她看不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景。
  却可以感受到,天似穹卢,笼盖四野的壮阔。
  远眺,深呼吸。
  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只是……依旧无法恢复之前平静的心态。
  心中有所感,却不想去面对。
  她的确怯弱,逃避一惯是她的本能选择。
  不逼急了,她不会反抗,反抗了也有限的很。
  甚或是,真被逼得狠了,怕是就缩回壳里去。
  以前的系统,曾说过她:你这样,连自己都不敢正视,将永远无法见证大道。
  她那时是怎么想的?
  活着这么辛苦,何必去见证大道?
  活得更久,也不过是更累罢了。
  而此时,她的第一反应又是……想逃。
  “小四嫂。”
  静宜猛的回头,立刻请安:“见过八爷,八爷吉祥。”
  八爷突的一笑:“每次听小四嫂请安,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请安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是说不出的别扭。
  还讽刺,让人听着不舒服。
  静宜不解。
  “小四嫂快起吧。
  虽说起来,我是爷。
  可细论起来,你却是我的嫂子,算是半个长辈。
  以后私下,若无旁人,也无需抓着这些不放。”
  静宜扯了扯嘴角,并未接话。
  只是四下扫了扫,才发现,原来她不知不觉得,竟已离营地极远了。
  而八爷,不知何故,一人单骑,竟也跑到这地方来。
  “小四嫂怎么到这里了,虽说大白天的,没什么大事。
  可到底还是不平静的。”
  “多谢八爷提醒。”
  八爷看着她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流光:“到是我的不是,打扰了小四嫂。”
  “八爷客气了。”
  静宜摇头,也看着八爷,“八爷不如去忙你自己的,可好?”
  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还这么温柔,自称连爷都不用了……他是想挖他四哥的墙脚么?
  可不管他打的什么心思,这一刻,她觉得,其实这人,挺不错的。
  不像四爷那些霸道,也不会咄咄逼人。
  哪怕手段多了些,心眼多了些。
  可一个长相俊美,又温柔,身份还高贵的男人,如此对她,她还真是生不起气来。
  人家守着礼,只因为担心,又不过份。
  虽然之前因为四爷,而想教训他一顿。
  可此时,却又突的不想了。
  男人之间的战争,跟她有什么关系?
  做她的弟子的几人,若是连这点事都要她出手替他们出头,那要他们干什么?
  心情不同,一切俱已不同。
  之前,虽然未有所觉,可她是站在四爷这边的,与他有关的,她自然看不过去。
  可现在……那种感觉又冷了下来。
  所以,对于他之前对四爷的相逼……静宜直接忽视了。
  反正,四爷很厉害,连皇帝的女人,都帮着他。
  “我正好得闲。”
  八爷依旧温笑着:“这里我到是熟的,小四嫂最近照顾四哥辛苦,要不要在附近逛逛,骑马跑一跑,整个人的心情都会好起来。”
  静宜犹豫了一下,便立刻点头应了下来。
  八爷笑着将手里牵着的马缰递了过来,静宜冲他嫣然一笑,“谢八爷。”
  接过马缰,翻身上马,策马而奔……
  狂奔,追逐风的感觉。
  果然痛快。
  “啊!”
  离得远了,她干脆松开马缰,坐直身体,张开双臂,仰天长叫着……风吹的面颊生疼,一张口,空气就倒灌进嘴里。
  可她是谁,生生一口气,将那气又给逼退出来。
  痛快,果然是痛快极了!
  “哈哈哈哈……”心胸一开,静宜仰天长笑起来!
  是不是就该是这般?
  管他风吹雨打,管他人尔虞我诈,汲汲营营,我只需做自己,只需做自己想做的。
  策马狂奔,想叫就叫,想笑就笑。
  旁人,不论是生身父母,还是亲朋好友,又或是徒弟,爱人……他们都是旁人。
  即是旁人,便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
  她如何要硬切进别人的轨迹里去。
  她凭什么,要勉强自己?
  那些人啊,不论是谁,想要得她照拂,想要与她齐肩。
  就该他们追上来,而不是她停下,等侯。
  委屈……
  是啊,委屈。
  她委屈,从碰到系统之后,她得到许多,可也委屈。
  碰到四爷,就更委屈了。
  可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面对如此壮阔的风景,心胸开阔,灵魂也随之通透。
  苍蓝的天,苍绿的草,无边无垠……还有什么值得放在心头的?
  是,她承认。
  不论是系统造成,还是日久生情,又或者是四爷本就对了她的意。
  她的确是对他动了心。
  可那又如何?
  便是动了心,她还是她,也只是她。
  不要为谁委屈,更不为谁停留。
  意一动,天地灵气也随之而动。
  从四面八方,天地间的灵气,一起向着她袭卷而来。
  争先恐后的冲进她的经脉。
  马,继续奔腾着,灵气,也让它受益非浅。
  好似不知疲倦一般,速度亦越来越快。
  “小弟妹!”
  八爷本来看着她畅快飞驰,还是很高兴的。
  心中亦是赞赏的,女子中,骑术如此好的,并不多见。
  听着她的畅快叫声,笑声。
  他也跟着浅笑,高兴。
  这世间,就是有那么一种人,让人忍不住关注,呵护,想要她高兴,她高兴了,看着的人便也高兴。
  可现在,那马越跑越远,越跑越远,远得好似要离开这世界一般。
  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尤其是她已慢慢的超出他的视线,更是担心着急:“来人,来人。”
  “主子。”
  “快,马。
  带人追过去,草原上狼群出没,一旦碰上……”
  “嗻!”
  立时,八爷带着一群人追了出去。
  而几乎同时,苏培盛惨白着脸在给四爷回禀,“回,回主子。
  武主子,武主子,骑着八爷的马,跑远了。
  八爷带着人追上去了,奴才,奴才无能……”
  四爷脸直接黑了,“让人去找。
  把武氏给爷找回来。”
  “嗻!”
  ……
  静宜没有遇上狼群,她只是灵力没收住,心中有悟,灵力累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竟是生生的冲到了巅峰。
  突破升级,已成了势在必行。
  不想引起什么意外,便干脆的躲的远远的。
  不过,她也知道,升级的时候,时间不一定。
  因此,离得稍远一些,她便将替身丢在马背上,她自己则运起轻身术,远远的避开了。
  甚至,在她离开的一瞬间,她还刺了马一下,让马颠狂起来。
  以期让马将替身从马背上摔下来,摔个半死,躺上个三两月,那是最好的了。
  静宜如飞鸟入林,很快便找到一不错的,灵气相对充盈的地方。
  丢下个简单的幻阵,便盘膝而坐,丹药丢进嘴里,意守丹田,心神合一,开始吸收那些天地灵气,借着药物里的力量,冲阶。
  这是她做习惯的,除了结丹外,前面的这些小升级,她并不担心。
  因此,心神清明,灵台空净。
  一切,偕水到渠成,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她这翻放开了,却不知道,她之前留下的,贴在瓜尔佳氏身上的符咒,引起了多大的麻烦。
  以及她的替身,又引起了怎么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