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脚太多了

  马脚太多了
  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就在于,当他们同样不努力时,天才依旧可以成功,而普通人则不行。
  当他们同样努力的时候,天才更能将普通人的甩出去几辈子都追不上的距离。
  在修行之路上,四爷无疑是天才。
  这一点,无需猜测,亦无需多方探究考量。
  他的资质摆在那里,他得到的功法,也摆在那里。
  而这位爷,也实在是个努力自持的,他不成功,真的没天理。
  更让静宜吃惊的是,这才多长时间,这位运功之时,已无需静座。
  随时随地的,他都在运行着功法。
  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
  使得马车里,都因着他的原因,而溢满了灵气。
  比之外面,空气清新,也不那么闷热。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实在是半点不像初学者!便是她这个有系统指导,有系统作弊的人,做到这一步,都是上辈子修行了近三十年,才能做到的。
  要知道,那需要绝对的心思纯净,还要做到一心二用,或是一心三用才可以。
  静宜坐在四爷的对面,心中惊讶到了极点。
  接着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自卑,果然,与天才相比,她其实还是没摆脱渣渣的属性吧?
  幸好,幸好。
  幸好这天地间灵气不多,他就算再努力,也抵不过她一颗药丸的灵气。
  这样一来,她至少还能保持着自己是强者的地位。
  不过,她也该努力了啊,不然的话,总有一天,他会赶超了她。
  到时,她就麻烦了。
  毕竟,她的小动作也不少呢!撕破了脸,对她可没有半点好处。
  又想,若是他这样的人得了系统,不知会有怎么样的一番成就。
  成为大清的皇帝,统一亚洲,最终统一地球,也许将来,还能统一宇宙?
  哈,如果他实力足够,寿命也够,还真说不定。
  静宜觉得,这种情况完全可能。
  这位,绝对是个野心家。
  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百姓也好,权势也罢,或是个人的抱复,野心是他的标配。
  而现在,有野心,有实力,而且这实力还可能是无限的……啧啧啧!
  接着她又得意,可惜他没这份机缘。
  或者,这些机缘选择的时候,野心也是条件之一?
  如果她是个野心家,说不定也就没这样的机缘了。
  因此,静宜十分坦然的继续萎靡着混日子。
  反正现在这世界,也不是那种血与火的世界,不是靠拳头吃饭的世界。
  她就算是懒懒散散的,依旧站在顶端。
  高手是寂寞的啊!就像王位上的那个人,必须称孤道寡。
  高处不胜寒啊!那样的孤寒,她是不习惯,也不期待的。
  “要坐便坐好了,这般翻来覆去,像个什么样子?”
  四爷早就看静宜这没一刻安静,好像屁股下面长针的模样不顺眼了。
  不是打扰到他什么,只是纯粹的,一个太过规矩,行为上纲上线的人,看不惯这样的随兴,跟没骨头一样。
  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子,女子更应言有度,行有矩。
  只是,不自觉得,纵容她的地方越来越多,对她容忍的限度越来越大。
  她也越来越随兴,这般的情况,见得多了。
  他便只是偶尔装模作样的训斥一下罢了,再多,却也就没有了。
  甚至于她改不改,他都已经不在意了。
  反正这马车里只他们两人,并无旁人能看见。
  “无趣的很呢!”
  静宜干脆趴在两人中间的矮桌上:“这样要走多久才能停?
  每天待在这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实在无聊。”
  最主要的是,他时刻都在进步着。
  而她,却不能修行。
  以前她不怎么看重实力,可有这个人在眼前,让她有压力了。
  有了压力便有些烦躁,进而无法安心。
  “想有趣?
  那不若去跟伊氏一起。”
  四爷瞥了她一眼,翻过一页书,十分诚恳的建议道。
  那些女人虽然让他不喜,但无聊时,看看她们玩的那些手段,还是挺解闷的。
  现在他有些了解他皇阿玛了,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他今儿宠这个,明天宠那个。
  无关喜不喜欢,为的,不过是逗个乐子罢了。
  他只需一个眼神,一句夸赞,她们就会导出一幕幕精彩大戏出来,让他欣赏。
  深宫寂寞,他皇阿玛才是最寂寞的那一个。
  而伊氏,也是个难得的会演之人。
  虽然她的眼泪让他厌恶了些……可目前来说,还不是他的女人,他也不必应付,所以,便先放着吧。
  静宜无语,跟她们一起?
  还是算了吧,她对自找恶心没兴趣。
  “说起来,武昌,可是你的家人?”
  静宜突的怔了一下,纠结半晌,才点头。
  上次他问这话时,便多出来一个叔祖。
  可她有限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些人的资料。
  还是系统给她科普才没有出漏子,现在他居然又问这样的话。
  而幸好这回的这个人,她却是知道的。
  而且,也是武家除了她的额娘,唯一看到过的亲人。
  她的哥哥……虽然性情有些冷淡,更因多次参考未中而不得志。
  可其实,人还是不错的。
  “是妾的兄长呢,爷怎的说起家兄来了?”
  随即一惊:“可是妾的兄长出了什么事?”
  “此次恩科,他上了榜。”
  虽然名次不怎么样。
  但有勿虚真人在前,便是不那么好,只要是个聪明人,总有他的去处。
  事实上,那武昌在文试一途上,本无前程。
  但有勿虚真人在,到底给了他一个机会。
  静宜惊讶,竟有这样的事?
  然后又疑惑道:“今年,似乎不是科考之年吧?”
  她记得是去年来着。
  “此事不该是你问的。
  待回了京,你着人请了武府的女眷来府里见上一见。”
  只希望这武昌是个聪明人。
  “爷的意思是?”
  “不必你管。”
  静宜恨的牙痒痒,不要她管,又何必扯这些废话?
  还要她将人家女眷请过来见一见。
  她一个偷了人家女儿妹子身体的灵魂,去见正主,是那么轻松的么?
  “不高兴?”
  四爷觑了她一眼,便继续垂头看书。
  一本论语,翻来看去,不知看了多少遍。
  “不敢。”
  静宜又奄奄的趴了下去,形象什么的,她已经无视了。
  没有系统在,没有人商量,没有人给她分析。
  她做事,反而更随心随性。
  而她,本就是个懒散的人。
  “不敢?
  可见还是不高兴了。”
  四爷突的将书扔到一边,身形一动,便坐到了她身边。
  将软趴趴的她抱到腿上:“敢跟爷置气的,你也算是头一份了。”
  低头在她颈间深嗅了两口,一道清冽之得入鼻,连神思也清明两分。
  “别整日里懒懒的,爷看着不得劲。”
  伸手将她的手抓过来,手指一根根的捏着。
  捏完十个手指,又凑她身上嗅了一下。
  “爷,妾坐了一天的车,身上出了汗了。”
  嗅了半天的汗臭味,亏得他这么嗅得下去。
  四爷呵呵一笑:“爷有没有告诉你,宜儿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静宜怔了一下:“哪里特别?”
  “但凡是宜儿待过的地方,都会留下宜儿身上的味道,经久不散。”
  静宜身体突的僵住,随即讪笑:“爷说笑呢,妾身上哪有什么味道。”
  “宜儿自己也不知道么?
  看来,真的只有爷一个人能闻到。”
  四爷一边说,一边扯着她的头发。
  将本来就不利落的发,扯得更散:“这么热的天,宜儿一点汗也未出。
  真是天生丽质!”
  静宜整颗心都吊了起来,直觉得不可能。
  系统在时,就曾说过,她身上因为抄书多了,有墨香让他发现与替身的不同。
  可后来,她已经特别注意过,身上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异味。
  “爷说笑,天下哪有这种事!”
  “是啊,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有一个已是稀罕,更别说连碰上两个了。
  宜儿说,是也不是?”
  静宜无语,身体依旧僵直。
  “四哥。”
  十三爷的声音突的在外面响起。
  四爷怔了一下,慢慢将手从她的发间拿出。
  将她抱放到一边,静宜立刻简单理了理自己的形象。
  “十三弟稍侯。
  我这便出来。”
  四爷看了她一眼,伸手扯了把她垂落下的发,狠狠的,一点不手软。
  疼得静宜差点叫出来。
  又凑到她耳边,轻道:“给爷乖乖待着,若是敢逃,哼!”
  留下一句威胁,他却慢条斯理的出去了。
  静宜猛的瘫趴在桌上。
  “他知道了。”
  静宜心头突的一乱,好半晌,才咕哢出这么几个字来。
  半晌之后,又用力摇头:“不对,不对。
  他大概只是诈我。”
  是了,四爷是个多疑的人,他定是有些什么怀疑,所以,想蒙她一蒙,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她细细将四爷的话细细撸了一遍,越发肯定。
  四爷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除了说她身上有什么见鬼的味道,一点实质性的问题都没说出来。
  所以,她必须稳住。
  静宜眯了眯眼,既然他诈她,那她就给他来个装傻冲愣好了。
  不管他知道多少,怀疑多少。
  她只需死不承认就好。
  就不信,他能抓到什么证据。
  若是他真的发现了真相……静宜突的一笑。
  到时候,四爷该以什么身份来待她呢?
  他的庶福晋,还是,他的师傅?
  到时候,纠结为难的,就是他了吧?
  毕竟,她这师傅,可是真正三叩九拜过的。
  这么一想,她反而不纠结了,还有些幸灾乐祸,有些小小的暗爽。
  她就等着,等着四爷真的有本事发现真相的那一天。
  至于现在,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就算有体香这种东西,那能有一个巧字,就不能有两个巧字?
  反正他是抓不到更准确的证据了。
  静宜想明白了,便也就放下了。
  叫来青竹,替她梳头理妆。
  又问问她最近有什么新的八卦可听。
  什么三福晋跟三阿哥吵架,闹得人尽皆知,皇帝都插手了。
  三阿哥直接成了别人的笑柄。
  什么五阿哥带着个宠妾,把侧福晋气了个半死。
  两人跑到五阿哥帐篷里闹了半宿。
  听说皇上带的嫔妃里,有一个特别得皇上的宠。
  却与个外命妇常常接触,那外命妇带着个女孩儿,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让皇上给撞到了。
  然后,那女孩儿当天晚上,就上了龙床。
  抢了这位宠妃的宠。
  被人嘲笑不已……
  还有什么,十三阿哥身边的人发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查到那个李格格身上。
  还刚刚好被佟大人给撞上了……
  如此种种,静宜只当是听故事,听过便算了。
  难得的,四爷后宅还算安静,没什么八卦给别人八。
  当然,四爷家的后院向来没八卦,福晋持家有道,贤惠大度。
  青竹最后压低声音道:“伊氏最近曾趁着休息的时候,去了佟妃娘娘那里。
  只怕是要算计什么了!”
  静宜只是笑了笑,伊氏的确是算计的,她去佟妃那里讨了主意。
  可惜,这位佟妃胆儿并不大。
  伊氏这两次出去,她用神识看过。
  知道到处送美人这事儿,并不是佟妃的主意,而是佟家的主意。
  而伊氏所提的事,佟妃不赞成,却也没反对。
  至于伊氏的主意,确如她所猜的那般,用药。
  只是这药,却不是从佟妃那里拿的,而是一个侍卫那里。
  静宜不知道四爷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显然,同样打着什么主意的李氏那里,是被盯得死死的,药才刚到手第二天,就被抓了出来。
  十三爷让这事在佟家那露出来,试探出佟妃的意思,最主要的是他皇阿玛的意思。
  接下来,这位李格格的路,怕也是走到头了。
  十三爷也许爽朗大方,有股子少年的不羁豪迈。
  但他是皇子,是龙子龙孙。
  有些事情,被逼之后,如何能不气?
  若是李格格老实本份,哪怕是被人强塞过来,十三爷既已收了她,也会给她个活路。
  反正对于这些爷来说,后院的女人,只要不是福晋,真正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
  可李格格这是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咱们爷聪明着呢,这些事情,可轮不到咱们管。”
  伊氏那里,就算再闹腾,也绝计出不了四爷的五指山。
  如今她要考虑的是,如何翻出四爷的五指山。
  甚至于,她还想有点野心,将他抓在五指山里。
  只是,丝毫不得法。
  也没有半点信心和这个智慧。
  “是,主子。”
  青竹立刻应下。
  到了午膳时,四爷又回来了。
  四爷一回来,就眼珠子不转一下,沉沉的盯着她望了有两分钟。
  静宜只当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坦然的回望。
  没有半点反省过后的心虚。
  特坦然,特淡这下的,给了四爷一个灿烂到晃眼的笑容,使得他转开视线。
  “传膳吧!”
  四爷有些气恼,却毫无办法。
  他确实没有证剧,只能等,等着她自己露了马脚,或者……主动告诉他的那一天。
  虽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岔了,可他觉得,那可能不大。
  万能管家苏培盛立刻领着人上膳,膳就在马车里用。
  青竹侍候着四爷洗了手,四爷草草用了些,“下午的路怕是不太平,你待在这里,莫要乱跑。”
  “是,妾一定不乱跑。”
  他放下筷子,静宜立时便也放下来。
  她本就不重口欲,这路上的饭食更不如府里精致,她尝尝也就够了。
  四爷又望了她一眼,终于还是一掀帘子走了。
  静宜有些奇怪,神识入出去绕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不妥。
  却在往回收的时候,突的看到四爷正看着一个女人发怔。
  她一看到四爷对个女人这般异常,不免也注意了下这个女人。
  这是一个极美丽的女人,一双大眼,灵气十足。
  三分调皮,三分可爱,三分纯真。
  静宜感叹,原来,四爷喜欢这类的女人啊!
  不过,那女人却是一副已嫁妇的打扮。
  静宜微微挑了下眉。
  这么一会儿,四爷已经收回发怔的视线,继续往前而去。
  而那女子,却进了一辆马车。
  静宜的神识可不管什么马车,继续扫进去。
  便见那女子一进去,就将桌上的一套茶具给摔到地上:“气死我了,万没想到,竟有这般不要脸皮的贱人……气死我了。”
  “贵主,您可千万别气,气坏了,还不是凭白让那起子贱人得意。
  您这会儿要想的,是怎么拉回万岁爷的心。”
  那女子到是立刻就收敛了怒气狰狞,她仪态万千的坐定,立时便又是一个天真可爱又灵动的美人了。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你说得不错。
  如今那贱人已入了皇上的眼,再想无益。
  我现在要做的是将皇上的宠爱拉回来,到时候,且看她如何死。
  真以为这深宫,是那般好待的不成?”
  说到最后,到底是有了几分狰狞了。
  静宜忙忙的收回神识,脸色有些难看。
  原来,四爷看上的,竟是他阿玛的妃子么?
  呃,是看上了吧?
  她可从来没见过,四爷用这样的眼神,看别的女人呢!
  打开系统,看看上面的情缘值,也有好几天都没有涨了。
  可见是他的心底,有了别的人了。
  默默的关掉系统,她的心情又开始不怎么好起来。
  将青竹撵出去,她又在桌上趴了一会儿。
  一时间,心情有些静不下来。
  烦躁了一阵子,到底又将神识放了出去。
  而且很快就找到了四爷的所在……他正跟几位皇子守在皇帝的马车外。
  大阿哥,十三阿哥跟他站在一起。
  正聊着修行的事……
  皇帝的马车里,一个更年轻的女子,正侍候着皇帝吃东西。
  被皇帝看上的女子,自然是极漂亮的,而且极具特色。
  这一位,大概是天真,时时出些天真之语,逗得皇帝高兴不已。
  便是外面站着的那些皇子们,也时不时的跟着莞尔。
  只除了四爷!他的脸上,眼里,嘴角,无一处透出半丝笑意来。
  而且,虽然他正跟着兄弟们聊天,却在偶尔的抬头之间,视线总是不自觉的扫过那个女人所待在的马车。
  静宜确定了自己的观察,长长的吁了口气,再次收回神识。
  又打开情缘值,果然,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情缘值便退了三点!
  看着那情缘值,想着前前后后的事,静宜突然就有些明白了。
  这情缘大概就是两人之间的感情。
  她与四爷之间,他对她动心,会有情缘。
  她若能对他动心,又会有情缘值。
  便是单方面的,应该也有情缘。
  可若是情薄了,伤心了,或是像她之前那般,认清现实,否定这份感情……那么,这情缘值就会减低。
  都说感情就像两个人在画圆,一人画一半,你画多一些,我画少一些,何时画成圆,何时算圆满。
  是不是这情缘值就是组成这个圆的点呢?
  你多用心些,点便多。
  我用心少些,便少。
  而对方就要努力多画。
  一旦不足,这个圆,便永远都画不成功。
  至于达到什么样的数值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她还不知道。
  可现在这三十几,绝对没有任何影响。
  如果真的是圆,这点数值,也许是才刚起步罢?
  不,还是有一些的。
  好比……看到四爷居然那样看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她会闷闷的。
  不至伤心,但到底有些不痛快。
  “也许还是该离开一下。”
  她抿嘴。
  感情什么的果然是伤人的东西。
  而以她的情商和经历,并不适合谈感情。
  所以,她只想断了这情缘,却从未想过,要再续一份情缘出来。
  这念一动,便再控制不住。
  是了,她是该跟四爷保持距离的。
  所谓日久生情,待一起时间长了,她难免会失了心防。
  保持距离,必须何持距离。
  何况,她也需要空出一个时间段来修行。
  四爷的勤奋挺让她紧张,生怕哪一天,四爷比她强了,看透了她的本质,她就万劫不覆。
  故而,她的修炼也必须抓紧。
  修真者运功,定有灵力波动。
  所以四爷那里有一点动静,她就能看出来。
  而她若动,体内的灵力波动,他看不出来。
  但引起天地灵气,他定然感觉得出来。
  所以,她得想个法子。
  阵法符咒,折腾一大堆,却始终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想着这一路行来的习惯,每到了晚上宿营时,四爷虽总跟她一处住,却也抓紧时间修炼,并不会跟她纠缠。
  这样一来,这个时间段,便是她离开的时间了。
  至于他说的香气……便是发现又如何?
  替身跟她是完全一样的,就算是没有那香气又如何?
  不过一夜,第二天她便又回来。
  就不信,他能抓到什么把柄。
  再次上路,四爷他们全都在皇帝的御驾四周。
  行了半个时辰,果然再次出现乱局。
  不过,这一次离静宜这里极远,她根本没感觉到什么,事情便解决了。
  车驾一路前进,没有半点停顿。
  到了傍晚时,又下着毛毛细雨。
  看着天色,后面怕还有更大的雨等着。
  不想顶雨赶路,皇帝下令,早些宿营。
  自然有人搭好帐篷,静宜在青竹的搀扶下,来到帐篷前。
  刚要进去,便被伊氏拦住了去路。
  “姐姐真是好福气,住着爷的大帐篷。
  不像妹妹……”说着,又是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未语眼先红。
  若是此时四爷到了,这泪就该流了。
  当然,四爷不在,她也就装装样子,这泪还是相当金贵的。
  静宜最近刚学会一个词,扬州瘦马。
  原谅她吧,以前,她真的以为那就是说马的。
  可现在,她知道了,那说的是人。
  就是伊氏这样的女人,美丽的女人。
  听说,这样的女人,并不是天生就这样的性子。
  而是家里请人专门教成这般的……
  “原来妹妹也想住爷的大帐篷啊?”
  静宜歪着头,一脸的疑惑,接着又似一脸为难:“可是,这帐篷里的铺子不大呢,三个人住怕是有些挤的……”
  “姐,姐姐说得什么诨话,妹妹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伊氏腾的就红了脸。
  静宜不解的看着她:“那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伊氏瞪了她一眼,不知是气还是羞,转身走了。
  静宜抿了抿唇,进帐篷,将青竹撵了出去。
  丢下替身,直接便走了。
  突然就觉得,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你们主子呢?”
  静宜才刚离开,四爷便回来了。
  见青竹在外面,不由微微皱眉。
  “回爷,武主子在休息。”
  四爷拧着眉进去,一进去,就见静宜躺在铺子上,小脸煞白,气息微促。
  走过去,手轻碰,好烫。
  而她整个人,已然不再清醒。
  “来人,去请太……”突的一顿,猛的低头,伏在静宜颈间轻嗅了嗅。
  猛的抬头,直直的看着静宜,眼底已是冰冷一片。
  微眯了眯眼,继续之前的话:“请太医。”
  “嗻!”
  很快,太医过来。
  把脉:“小主心中郁结,又感风寒……”
  “心中郁结?”
  四爷转头看向青竹:“怎么回事,说!”
  “回爷,之前只伊格格跟主子说了几句话。”
  四爷抿了抿唇,眼神突的一闪:“去通知伊氏,让她一路上,侍候武庶福晋。
  寸步不许离。”
  “嗻!”
  苏培盛立刻去叫人。
  不一刻,伊氏过来,看到四爷,满脸喜色。
  可一听四爷的话,脸色便是一黑。
  但到底是保持了清醒:“爷您放心,妾一定好好照顾姐姐。”
  四爷将人丢在帐篷里,他则快速的离开。
  他可以确定,帐篷里的人,不再是白天陪着他的静宜。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他没心盲到分不清两人的地步。
  既然这一个在这里,那另一个去了哪里?
  为什么两个人要在他的身边交换着出现?
  两个人又各是什么身份?
  她们当真是武家的女儿,武静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