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又见星锋血羽

  周围繁星点点,举目一片陌生。
  一番沉默后,小道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陆远和贺维同时看向来路的方向,一位身穿补衣肩扛农具的老翁走了过来。
  贺维瞬的面露异色,老者的穿着再次确认了这方地界肯定属于古代的某个时期。
  他转身看向陆远,对方此时已经向前迈了一步。
  渐渐走近的老翁看见他俩后也吃惊不小,顿足仔细一看还没等陆远张口就主动问道:“您二位是什么人,站在我家门口做甚?”
  陆远双手一拱,有模有样行了一礼:“敢问这位老丈,此处是何地?我……和我的这位朋友迷路至此,天黑雾起,一时间也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这一礼倒让老翁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毕竟此时站在他家门前的这二位,穿着贵气、气度不凡,一看就应该是自己该向他们行礼的人。
  “这村子叫桃叶渡,”老翁的语气客气了许多:“这里一到夜里确实容易起雾,而且……我劝你们如果不着急的话,不如待到明日再赶路吧。”
  “这位老丈说的是,”
  这时,贺维也凑上前来,抬手指向老丈家的那两扇院门,道:“还请老丈容我兄弟二人在此借宿一宿,不知可否方便?”
  说完,吁出了一口气,还不忘得意的向陆远挑了下眉,意思就是他的古话说的也挺溜。
  “嘁,”陆远切笑了一下,耳语道:“幼稚。”
  听了他俩的话后,老翁凝目皱眉,看了看自家的院门叹息道:“实在对不住二位了,要说在几年前,别说借住一宿,就是住上个十天半月,老汗我也绝无怨言,可这如今……”
  老翁凝眉上下打量着他俩,陆远和贺维全都感受到了来自对方审视的目光。
  “唉,可现如今这世道纷乱,赎老朽实不敢和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得罪了。”
  说完,老者卸下农具,也对着他二人拱手施礼。
  听了这话,陆远皱着眉向四周打量了一番,
  啪啪啪,几户原本只鸭着一道缝向外张望的院门纷纷重新合上,看来他们都有着和老翁同样的想法。
  莫非今夜要露宿村头了,这天寒地冻的,一个不小心露宿村头就会变成露宿坟头。
  正想着,就看见贺维赶紧伸手扶了老翁一下:‘老丈不用如此,你有这想法着实可以理解,先头我兄弟俩还在研究你家门前这棵桃树呢,如今这寒冬腊月的您是使了什么招数,能让它满树开花。”
  “这位大爷可不能乱讲啊,”老翁急了:“这桃花不分季节、不分冷暖,一年四季都开的特欢,也是奇了怪了。”
  “哦?”陆远也问道:“你也不知道。”
  “我一个种田的老汉,哪里搞的清这些,再说,”老翁向四处各指了几下:“你们看仔细了,不光是我家门口这棵,周围方圆十几里的桃树,都是一样的邪乎。”
  “是吗?”
  陆远和贺维垫脚远眺了一周。
  玄月弱华之下,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的确见到了同样几棵枝繁叶茂的桃树。
  “嘶……”
  他俩互看了一下,都觉得今晚绝比得找户人家落脚。
  贺维急道:“你们这村子就没什么可以打尖住店的地方?比如……悦来客栈。”
  陆远暗暗对他赞了一下,悦来客栈——江湖第一连锁店。
  “咱这乡里乡村的,平时连个外乡人都很少见到一个,要那些花架子有甚用!”
  “那,老丈,”贺维抬肘鼓励了陆远一下:“您那真就不能让我兄弟二人借宿一宿?你们不是有什么柴房之类的嘛?”
  “对,咱俩不挑,”陆远在一旁助攻:“哪都成。”
  老翁一直紧皱的眉没有一丝松动,沉默半响才道:“不然这样吧,在村的最西头有间老屋,虽然有年头没住人了,二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上那将就一宿。”
  “最西头……”
  陆远和贺维同时向西眺望。
  虽然是久不住的老屋,但好歹也是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两人在这里还不知要待上几天,总不能真的合衣卧街吧?
  那些时不时就飘落几片的桃花瓣,怎么看怎么别扭。
  也只能这样了,看来想要走进其他村民家是万不可能的事了。
  “多谢老丈指路。”
  两个不忘保持风度的外来户,告谢过老翁之后,并肩向村西头走去。
  刚踏出了几步,就听见先前那老翁在后面唤他们:“二位大爷请留步。”
  陆远和贺维同时一喜:“老丈,你同意我俩留下了?”
  “不是,别想岔了,”
  老翁喘着粗气追了几步,在贺维怀里塞进两只小的可怜黄面馒头,道:“那里空无一人,你俩总不能饿一夜吧,我虽不能留你们过夜,但还是可以匀两馒头给二位的。”
  “这……”贺维看着手里的两只黄不拉几的小馒头:“如此,贺某就先谢过老丈了。”
  “有什么好谢的,乡村粗物不嫌就好。”
  大约路过了七八户人家,果然在桃叶渡村的最西头看见了老翁口中的那户老屋。
  “贺某人,”陆远无奈的笑了起来:“咱俩好像来迟一步了,那儿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噢,”贺维定目一瞧,破败的院落两扇木门尚在,只不过一左一右趴着两只土灰的大狗。
  贺维满不在乎道:“不妨事,此乃两只流浪狗而已,乡村野狗不足为惧。”
  他还真来劲了,陆远暗骂一句:“既然如此,兄台先上。”
  五秒钟后,他俩被狗追的几乎又跑回了原先那颗桃树之下。
  贺维惊魂未定的喘道:“娘的,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兄台这就怂了,”陆远也在喘,边喘边向西头看了一眼,两只呲着乱牙的狗东西已经颠吧颠吧的跑回去了。
  “兄台我不行了,好久没这么跑了,”贺维捡着一户人家的台阶坐了下来:“不行了,心都快蹦出来了。”
  这时再看陆远,驻足静立,右臂微张。
  隐隐约约处,贺维的视线正好瞥见了对方右臂上的一小片纹鉴。
  一只三寸长的红羽兀自亮了一下,瞬间脱臂而出。
  再看陆远的手中,竟凭空出现了一条犹如电光环绕的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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