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想醒也不容易

  贺维的脸上忽的收敛了所有的笑意与温情:“在我9岁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最心疼我的人离开了,唉!”
  “唉~”
  脑海中女人的叹息声如影相随。
  听的陆远赶紧站起身,向阳光普照的地界迈了一小步。
  【任务:幻境精准治疗(这是一名对母亲思念成疾的患者,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宿主需帮助患者……)
  幻境模式:幻境世界
  难度:高级(宿主需完成幻境任务,方能离开幻境……)
  工具箱:曲出法随、幻境锦囊、货出法随、峭壁马车、呼名落马术、墙头草……
  任务奖励:历史跑马灯(一次)
  接受:是/否】
  “接受!”
  陆远几乎在看完系统字幕的第一时间就确认接受了任务。
  第一,他实在不想再听到那种玄乎其玄的女人叹息。第二,上一次的历史跑马灯给他的印象还算不错,如果能多进历史玩一玩,也是趟不可多得的旅行。
  【幻境精准治疗倒计时10、9、8、……】
  “贺总,”
  陆远哒的一下在贺维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你不是让我先给你治一治嘛?现在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这一会的陆远站在贺维身前的一小块阳光下。
  贺维抬头看向他,感觉此时的陆医生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
  一时间,这圈金色的光芒刺的他有些眼晕。
  贺维很自然的抬手遮了下双眼,再次放下手的时候,却发现
  “这……”
  原先的江州一院,连着穿梭于医院间行人,猛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这TM是什么地方?”
  噶~噶~噶~
  昏黄的天空下,一只乌鸦不紧不慢的飞了过去。
  后背冒着一股寒意的贺维,戒备的向四周看去。
  风声啸啸、卷起薄薄尘土。
  入眼之处,一座座黄土夯实的茅屋瓦舍高矮不一、比比皆是。
  这一会暮色尽显,周围的能见度完全依靠院落里村户窗棱间飘出的烛火。
  晃晃悠悠,忽明忽暗。
  贺维站在古屋村舍的夹道之间,眼前的狭长古道仿佛深渊一般的弯曲向前。
  他一把扶住身旁一棵参不了天的桃树,快速整理着思绪。
  凝神之时忽觉鼻尖一凉,贺维抬头上看,空中飘飘忽忽的落下了几片浅粉色的桃花。
  跟随着花瓣落向肩头的视线,贺维这才发现自己竟着了一件银灰色绣着金丝的锦缎长袍。
  这一新发现似乎成功的让贺维转移了思考的方向。
  他展开双手低头打量着自己,银色的交领长衫之上系着一条深灰色的缀玉腰带,一只镶满青色碧玺珠的菱形荷包垂在腰带上。
  富贵暗藏,无奢也华。
  “啧啧啧,”陆远的声音适时传来:“真是偏心啊,资本家做个梦都派头十足。”
  听见他的声音后,贺维赶紧抬头:
  “想起来了,刚刚我一直和你待在一块的,我说陆医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下药了?”
  眼前的古道暗处,一身浅蓝色长袍的陆远煞有其事的背着双手向他走来,一步一步仿佛来自深渊的一盏明灯。
  “我就一小小的心理医生,”陆远抬头看了眼贺维身旁的桃树:“哪敢给大律师下药啊。”
  “那这是什么?”
  贺维重新开始打量四周:“这里打哪看也不像现代社会,再加上咱俩这身披挂,难道我在做白日梦?”
  “还真叫您猜对了,”
  陆远抬手接下一片花瓣,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双眉蹙起:“我也不跟您闹了,明说吧,我正在对你进行催眠治疗,这些梦境的基础建立在你脑海深处的所思所想。”
  “你的意思……”贺维转眼四周:“这都是我脑子里的玩意。”
  “拓展、拓展懂不懂?”陆远:“针对你脑海深处最理不顺、想不明的思绪,展开的梦境……”
  “好像懂了,”贺维忽然对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智商产生了怀疑:“又好像没懂。”
  “没懂就对了,隔行如隔山,这要连你都懂了,我还混个屁。”
  陆远把手中的桃花瓣递到贺维眼前:“你先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你梦境中的桃花瓣那么难闻?”
  “嗯?”贺维捏起来微微一嗅,果然一股子酸腐的气味。
  “我去,”他随手一丢:“这还是桃花吗,怎么这么臭?”
  啪啪几下,把自己的银色长袍掸了几下,又很得意的在陆远面前拨了拨自己腰间的碧玺荷包。
  “有什么好得意的,”陆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玉挂坠:“好像谁没有似的。”
  这一次他可没有那份闲心了,先前和妙若琳在水晶兰里奋战了一夜,都没舍得撒手的白玉挂坠,随着梦醒时分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这梦境有点玄,”陆远环顾四周:“咱俩现在都不知道身在何处。”
  贺维闭上眼挣扎了几次,惊道:“还真是有些玄乎,我想醒都醒不了。”
  两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眼,陆远:“实不相瞒,我设下的催眠术,如果没解决患者的问题……”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如果没解决我的问题,就醒不过来?”
  “聪明,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我靠,”贺维原地疾走了几步:“这可如何是好,我他娘的都不知道我有什么问题。”
  “那你干嘛住进江州一院?”
  “这个你要问你们张主任了,他说我有病。”
  “你平时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
  “也没什么啊,也就是觉睡不好、饭吃不香、不能开车、不喜欢独处、多疑、易怒……”
  就在陆远扶额叹息的时候,贺维顿了一下:
  “……我非常非常非常的想我的妈妈。”
  陆远听的心一拎,再看向贺维,先前那个趾高气扬、略带匪气的律师大佬,仿佛一下蔫灭了所有的气焰。
  垂着衣袖、愣愣的站在桃花树下,一阵小风来的正是时候,花瓣纷纷下落,陆远忽觉鼻子一酸。
  “咱们还是先找户人家问问吧,”
  他抬头看了眼满树的桃花,皱着眉道:“深冬开满花,这桃树莫非也转基因了?”
  贺维和他一起上看:“这地方分明有古怪,这棵树就更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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