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莫彤彤

  单彩早晨起床,就直接在和卧室连着的一间卫浴室里洗漱。
  洗漱完毕,她看了一眼时间,清晨6:33。
  这个时间她母亲单嫱,应该在省城刚洗漱完毕,正常时间上午10点多一点能够到山城。
  “咦?”
  从起床的时候,单彩就总感觉卧室里面怪怪的。
  有些不协调。
  这时候看向书桌,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她飞快的走到门边,轻轻一拧。
  果然,
  单彩可以绝对确定,反锁住了的卧室门。
  居然一拧就开。
  这让她有些意外的小恼怒,也有些意外的高兴。
  心里可以确定两件事情,
  第一,她妈妈昨晚就过来了,而且进卧室看了自己,拿走了书桌上的那半阙词。
  第二,她爸爸私下不经她允许,就偷偷的改了门锁!
  ——
  因为单嫱过来,早晨一向爱睡懒觉的单少威也早早起床。
  而说是在二楼隔壁陪单彩,事实上几乎每晚都在一楼和单少威滚床单的乔嘉艺。
  昨晚也老老实实的呆在二楼,大清早就在厨房忙碌着做早餐。
  “老牛你的错误,就是对单彩过分毫无原则的包容溺爱,你明知道翻墙是不对的,就是墙不塌,万一摔倒了怎么办?文姐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还叫不醒你!
  ——可你就是不忍心,对单彩毫无原则的一味妥协。
  她去年砸萧子杰那一砖头也是,你还掂着瓦刀要去搞事情,事情本来可以用另一种更好的方式来处理。——
  你难道还要我来教你,无原则的溺爱,不是在帮助单彩成长,反而有可能会把她放在危险和不当的环境中!
  如果墙倒了,我就问你,牛蒙恩,你怕不怕?
  你现在还后怕不后怕?
  还有那个赵长安,逃学打架吸烟喝酒,成绩倒数还是一个惹祸精。
  这样的人和你闺女产生交集,我是对单彩很有信心。
  可你不怕喂出来一条白眼狼,这样的事情,你见得还少么?
  市建的夏长海夫妇过来抹灰本没有什么,可你居然把赵书彬这尊大神也招进来了,不是墙塌这事儿我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说你俩好!”
  单嫱一口气训了男人半天,
  说得有点口渴。
  牛蒙恩连忙把微凉的茶水又添了一点热水,倒在手指上面试了试温度。
  殷勤的递给单嫱。
  赔笑着解释:“现在那小子和彩彩都是各走各的路,他也很知趣儿,都不说话。
  咱们到山城来搞开发,当地建族业都把咱们当成夺食的过江龙,和他们之间基本很少联系。不是查这小子,我和少威都不知道赵书彬居然在工地上班。
  虽然那惹祸精是惹祸跺倒了院墙,不过也算是无心把坏事办成了好事儿,我今天就把赵书彬夫妇开了,多开两个月的工资。
  蔷薇,你看行不行?”
  “现在咱们要和夏文阳争府河北边的那块地,你要是现在开了赵书彬,外边会怎么说?那你还有啥底气和他争?”
  单嫱想了想:“他们今天不是小星期么,你晚上安排一个地方,我请他吃饭,算是感谢,就在阅江楼吧。”
  “只他一个,不喊他父母?”
  牛蒙恩有点不确定。
  “喊他父母干啥?”
  单嫱奇怪的望了老公一眼:“夏文阳这个人很厉害,和斐平江这两年走得很近,而且性格睚眦必报。
  赵书彬有才能是不错,不过天下比他有才憋屈着等机会的人多着去了,犯不着为了一个将才,去和夏文阳硬掰。”
  “老婆大人,小的明白了。”
  牛蒙恩一脸低眉顺目。
  看得边上的单少威,无声的嗤笑了一声自己软骨头的姐夫。
  “还有你!”
  单嫱的目光望向弟弟。
  单少威的心里咯噔一跳,顿时感受到了从牛蒙恩身上转移过来的巨大压力。
  “我让你过来看着,不是让你看着你姐夫喝不喝谁谁谁请的花酒,这事儿还需要你看着,你姐夫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
  听得边上的牛蒙恩一脸幸福的感动。
  作为一个年富力强的男人,这一个多月熬得苦啊。
  不过昨晚小别胜新婚,憋得值得!
  “单彩居然翻墙上学,这最重要的事情,你反而视而不见——”
  “妈,你来了。”
  二楼角的单彩,听到小舅被母亲训得大气不敢喘,为了自己以后的自由,连忙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穿着卡通睡衣,没有带那柄黑框大眼镜儿。
  清丽无匹!
  ——
  当天上午八点多,赵长安和吴悦在科教路口汇合,然后到市高南育教路口和张顺,刘奕辉,郑驰集合。
  兄弟们四辆自行车五个人,浩浩荡荡的驱车去最近的游戏厅,打星战玩街霸打麻将机。
  一直玩到下午快一点。
  急得不玩游戏的刘奕辉催了一遍又一遍,才打道回府,去市高南边张顺的租屋里面吃红烧肉。
  张顺的母亲莫彤彤,是一个三十出头,却依然认为自己‘还很小呢’的可爱小女人。
  看到儿子的同学过来吃饭,喜欢得直笑。
  不但满满的炖了一大盆红烧肉,在张顺的要求下,还买了灌肠,鸭脖,卤鸡爪,一箱啤酒,一盒黄鹤楼。
  忙前忙后的倒茶拿瓜子点心水果——
  看着莫彤彤带着点婴儿肥的红扑扑俏脸,赵长安简直感觉无语。
  张顺的父亲张学龙,
  还真不是一个玩儿意!
  不出意外的话,那老东西两年后和乔二这个花货勾搭在一起,建了山城最大一家餐饮休闲娱乐场子,成了夏文阳的小弟。
  然后又过了几年,夏文阳完成了资本积累。
  立刻和不正混的张学龙划清了界限。
  而张学龙早就不耐烦夏文阳对场子‘绝对不能胡来’,‘要讲规矩’,‘懂规则’。
  各种指手画脚的监管。
  脱离了夏文阳以后,立刻开始任性的放飞自我。
  再后来被查封,牵扯到了人命官司,吃了正义的枪子。
  他的姘头,也判了十几年。
  ——
  这一顿,兄弟们吃得大呼过瘾,满嘴流油。
  赵长安惦记着晚上吹嘘的‘露一手手艺’,饭后出门就和要去府河捉鱼,晚上在张顺家继续开整烧烤啤酒的几个兄弟分开。
  直奔家里。
  进屋以后,发现卧室门上沾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长安看到了不要急着做饭,立刻来工地,有事情。”
  “啥事儿?”
  赵长安自言自语,然而心里面却有着一些隐隐的脉络痕迹可寻。
  昨天在工地上黄轶群说老板娘要过来,除了要中午做顿好的饭菜,就是暗示自己不要过去添乱。
  现在却要自己到工地?
  而且今早赵长安起床的时候,他父母已经早早的上工地上班。
  按照惯例,是晚上吃过晚饭以后才会回来。
  然而这字,就表明至少他母亲中途回来过。
  “呵呵。”
  赵长安笑了笑,
  对即将到来的见面,居然有着小小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