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听上去像是某些不可靠谱的小道消息,然而却是从整个联盟最有权威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这次会见之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开学的时间临近,她还有很多课程需要提前了解。
星球改造系统系的课程资料已经提前发在了她的信息箱当中,姜月皎花了一点时间研究气压设施的运转，在加上计算力公式，极大提升了气压的降低速度。
最开始的改造非常简单,目标就是降低气压，但随着改造过程的发生,降低气压给星球带来的一系列反应也体现在其他方面,在进行水和氧气等领域的改造时，必须考虑到其他设施对这种因素产生的影响。
很快,开学季舞会的日子就到了。
舞会地点在银一校的夜空台上,因为特殊的角度和空间设置,这里永远都是夜晚,并且天空模拟出了极光乍现的情况，漫天人造星光和绚烂的极光交相辉映，落在夜空台上，显得静谧而高雅。
学校已经提前布置完了夜空台，诸灵自从上次风零败给姜月皎之后，对风零的态度越发轻蔑，她原本就不喜欢风零傲慢的样子,之前勉强跟在她身边，不过是为了对付姜月皎。
只不过没想到风零这么没用,几次三番针对姜月皎,却从未成功,还让自己成了学校的笑柄。
诸灵要替哥哥报仇，只能自己下手。
然而，她现在还处在学校的管理范围，一些不痛不痒的恶作剧是学校可以容忍的，只要不挑战到上面的底线，就不会有事情。
报仇的事情要慢慢来，先从舞会上下手。
这次的开学季舞会，就连大三的学生也会参加，在全校面前让姜月皎丢脸，是最好羞辱她的途径。
诸灵暗地里买了一些特殊药物，只需要和肌肤进行接触，就能发挥效果。
一点点粉末，可以让人失去理智，浑身发热，如同醉酒，并且会将内心深处最浓烈的渴望说出来。
她将粉末洒在洗手间的去渍手帕上，舞会上很容易将衣服弄脏，洗手间配备了专用的手帕，到时候开场就将姜月皎的衣服弄脏，让她中药，到了舞会上，万人瞩目的时刻，一旦出丑，丢的就是全族的脸面。
做完一切，她开始在夜空台上寻找姜月皎的身影。
舞会临近开场的时候，诸灵终于等到了她。
姜月皎到场的时候，穿了一件银白色的曳地长纱裙，如瀑的黑色长发简单挽起，发饰简单而美丽，是银色的月牙发花。
更多的发丝滑落在圆润的肩头，长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轮廓，吸引人的纯色黑眸映照着夜空台的万千星辰，看上去如同精灵一般。
大半个舞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凌燃还没到，趁着姜月皎身边没人的时候，诸灵端着一杯酒，从姜月皎的后背绕了过去。
姜月皎对诸家的人格外注意，尤其是在新生见面会上见到诸灵之后，她就没有放松过警惕。
诸家的人对凌燃做的事情她永远都不会忘，诸野被打成了傻子，诸灵还对凌燃心怀不轨，她虽然不在意这些人的想法，但是不代表她不会防备。
球球的监控反馈，诸灵在不久前暗地里买了一些违禁药物，因为不是走的正规渠道，加密方式比较差，很容易就被球球侦测到了。
她的计算力增长速度也很快，虽然在运用上有些生疏，但是对于离自己那么近的诸灵，还是可以监测到一点动静。
诸灵是星造系的，虽然计算力使用课程已经纳入了新生的计划，但她不像姜月皎一样提前做功课，对于她而言，只需要自己拥有高潜力的系统，将来的人生自然会一片光明。
根本用不上努力。
她慢慢靠近姜月皎，就在离她只有三四米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人群散开，议论声此起彼伏，凌燃穿了一身和姜月皎同色系的修身礼服，眉眼清冽，又带着令人不敢靠近的疏离，高挺的鼻梁，狭长的暗金双眸，银月金发，如同上古神话中高贵的王子。
他打着红色领结，和姜月皎腰间的一抹暗红丝带格外般配。
一瞬间，诸灵甚至以为当初那个联盟天才又回来了。
不同的是，眼前的男人五官和气质都远比之前深刻，身形修长，腰瘦肩宽。
这样的人，原本应该属于她。
诸灵嫉妒地看着凌燃走向姜月皎，男人原本冷漠的眼睛只有在看向白裙少女的时候才带了点柔光，好像整个世界的光都在她那里。
这样的人，原本应该是她的！
诸灵后退了几步，她不着急，舞会还很长，等到合适的时间，她才会下手。
音乐已经响起，姜月皎抬头，正看见他踏着满地星光而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凌燃穿礼服。
刚好舞会的灯光偏冷色，如同地球上皎洁流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肩头，带着梦一般的光，好看得令人忘记了呼吸。
星空的背景和当初在琳亚拍卖场极其相似，让她想起当初在拍卖场见到的凌燃，那个时候他浑身伤痕，奄奄一息地被关在金属笼里，铁链刺穿他的骨头，卷发更长，遮住暗淡的眼睛。
苍白瘦削，如同一颗即将陨落的明光。
而现在，他的双腿已经恢复如常，干净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光，不再是苍白如纸的虚弱。
那是她最喜欢的人啊。
直到凌燃走到她面前，姜月皎才怔怔回过神来。
音乐已经渐入佳境，缱绻的流水般乐声回荡在四周，姜月皎紧张地看着凌燃。
她已经想好了借口，一定要想办法把时间拖到最后一曲舞，那是她花了所有时间练习的一支舞，也是她唯一会的舞。
凌燃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半晌，喉结动了动，将目光从少女柔美的脸上移开，然而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掌。
他的声音低沉：“人很多。”
“牵住我。”
舞会上的她果然很美，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一字肩露出的锁骨如同天鹅上扬的羽翼，发间一抹弯月，看着他的时候，会露出浅浅的笑。
让人想要把这样的她藏起来。
藏在一个没有人能发现的地方。
但这是舞会。
那么，就把她牢牢牵在身边，叫任何人都接近不得。
这是他的光。
他绝不会放手。
姜月皎没想到凌燃会主动牵她，男人的掌心有些微热，包裹着她柔软的小手，带着点暖意，从手上传来的触感一直落在了心里。
虽然知道这是在舞会上的正常表现，他们毕竟是舞伴，如果太疏离反而奇怪。
但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开心。
舞会上很多人开始跳舞，姜月皎却一直提着心，好在凌燃没有开口邀请她跳舞。
程令烛凑上来，笑嘻嘻的看着姜月皎：“又见面了。”
程令烛和凌燃的关系好像不差，大概也算朋友，姜月皎少了些许的防备，礼貌地笑了笑：“嗯。”
小魔王的目光落在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哎，燃燃，这么快就？”
她察觉到男人握着自己的手指微微缩紧，然后是凌燃看似漫不经心的声音：“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她和什么人来往，做什么事，认识什么朋友，都是她的自由。
然而她太好了，随时可能被别人偷走，他不应该问，却忍不住不问。
程令烛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哎呀，这个嘛，我怎么能轻易告诉你呢？”
“除非，你让骆安卿答应和我对战。”
凌燃：“……”
“可以。”
程令烛原本只是逗逗他们，骆安卿已经烦死他了，偏偏就不遂他的心意，好几次程令烛想要挑战他，均被无情拒绝。
没有战斗就没有进步，骆安卿错过了和全校最强战斗者战斗的进步机会！
——程令烛是这样宣扬的，但事实大家都明白，憋屈的是他，想要进步的也是他。
毕竟骆安卿曾经也是战斗系的人。
程令烛知道凌燃不是开玩笑的人，所以听见这个回答的时候，眼睛都在放绿光。
“真的？！燃燃你可太棒了！”
每次听见程令烛这个称呼，凌燃都在皱眉。
反正开学前的战役赛，这边一共需要三个指挥官，一个主指，一个战斗，一个辅助。
程令烛立刻勾着凌燃的肩，把人带到旁边开始交代。
姜月皎正好休息一会，她下午忘记吃饭，这时候有些饿，随便在旁边的摆桌上吃了点点心，便察觉到之前那股熟悉的气息又靠了过来。
余光一瞥，果然看见诸灵过来了。
球球开着隐形跟着诸灵在洗手间外面的清洁台上看见她换了手帕，姜月皎干脆将计就计，诸灵假意弄脏她衣服的时候，姜月皎正好换了一杯果茶，“顺势”手里的茶水也洒在了诸灵的身上。
她利用计算力将手帕的位置调换了一下，等自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诸灵再进去看到的就是她已经用过了手帕，而为了去掉自己衣服上的污渍，诸灵会使用剩下的一张手帕。
高效去渍手帕一次更新两张，只有都用完了才会更新。
在最后一支舞结束之前，大家都在跳舞，很少有人用餐，因此手帕还没人动过。
尤其是被抽中的三对舞者在夜空台高台上的表演，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此刻的洗手间里，除了姜月皎没有别人。
诸灵怎么样了，姜月皎并不关心，她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程令烛已经不在了，凌燃等在前面，还没等她走上前，整个夜空台的灯光全都熄灭了。
就连苍穹上的星光也暗淡下来。
“怎么回事？”
“出事了？”
“不会吧，学校也没出过这样的乱子……”
“咚”的一声，一束自上而下的灯光落在最前面的高台上，高台四周都是星币融化后重铸的人族雕像，舞会主持站在台上宣布：“今年的最后一支舞将会以和往年完全不同的形式进行！”
“选取一对计算力最默契的伴侣，在全校的注目下，独自进行最后一支舞的表演！”
“谁会是这对幸运者呢？”主持的声音充满了激情，“那么，请所有有意参加评选的舞伴打开自己的通讯手环，我们已经为你们接入了计算力默契评测系统。”
“如果想要参加，可以在上面选择加入评测！”
因为高台上的灯光，四周不再是完全的一片漆黑，不知什么时候，凌燃已经走到了她身侧。
少女的脸上有些失望，她原本就想和凌燃跳一支舞，上去独舞是不可能的，之前的舞曲都没跳，现在更没机会了。
“对不起啊。”她悄声说，“参加舞会，却连一支舞都没跳过。”
都是因为她一直在拖延，现在到了最后一支舞，直接错失了机会。
然而随后，手臂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凌燃站在她的身侧，微微低头，她一抬头，就能看见男人神色认真。
他一手轻轻抬起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点开了通讯环上面的评测界面。
“那我们就跳这最后一支舞。”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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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哥：好不容易拖到最后一支舞，你和我说只有一对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