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优秀的人族相互结合,其基因可以生育出计算力更加强大的下一代，因此整个星际的贫富阶层自从银盟建立、四大种族分区统治银星系之后越发鲜明。
强者恒强,弱者恒弱。
虽然也有例外，但大部分社会阶层都是这样一代代传递下去。
经历过第二次虫族大战,高级计算力的人族逐步开始占据世界的上层，拥有更好的职业，更多的财富。
但总有少数一些人，虽然没有强大的家族背景,但仍然因为良好的天赋被吸纳进校。
魏言就是这种人。
通俗点讲,就是基因突变的我村之光。
然而身为军事工程系的大二生,他最大的优点就在于思维敏捷、开阔,善于创新,灵活变通，并且具有良好的理财理念和经商天赋。
这和工程系的大多数学霸截然不同,在同学都沉迷实验室搞科研的时候,魏言活跃在学校的各处，哪里有八卦，哪里有钱赚,哪里就有魏言。
当然，论坛上对他最多的评价还是——
阴险狡诈,掉钱眼里,鬼心思多。
然而,他也是银一校消息最灵活的人。
因此大多数人虽然看不起他,却也乐于和他结好关系。
魏言当然察觉得到这些“上层精英”对自己这等寒门学子的鄙视，但这并不重要，人活在社会里，就生存在各种各样的鄙视链当中，除非是成为S+的强者，联盟议会长那样的人物，总会有人站在自己头上，往下用鼻孔看着自己。
只要能有钱赚，一切都不是问题。
但最近，魏言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除了贩卖消息以外，他最擅长的就是在军事模拟系统上赚点学费生活费，做生意。
军模的匿名区是学生们的天下，在这里几乎相当于一个微缩的小型星际社会，学生们在这里组建势力，创造机甲和战舰，模拟现实世界的一切。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钱赚。
大批新生涌入学校，系统这几日已经开始信息录入了，只有在实名区才能看到对应角色的个人信息，专业和班级，而在匿名区，只需要一个假名，就可以建立势力，建造船舰和属于自己的机甲。
而这里虽然是个模拟系统，但上面的数据在学生毕业的时候，学校都会现实化，在模拟系统当中获得的所有机甲、战舰，在银星的船舰制造厂里都在同步创造，只等毕业的时候，凭借自己的身份信息领取。
但东西也不是这么好拿的，所有选择接受学校毕业资源的学生，都要加入银一校的军盟，在学校有需要的时候，接受无条件的征召。
学校每年也会派遣一些探索暗域，清剿边缘星系的虫族的任务给已经毕业的学生。
一般新生都会需要一段时间来熟悉系统，只有那些野心很大或者实力很强的人，才会在这几日开始大张旗鼓地进行资源累积，最近就有这样一个单子。
雇主要打造的船舰数量很大，应该不是一个人，魏言拿自己搞情报十几年的经验啊不是，是敏锐的直觉判断，这怕是有小半个专业的人在背后。
一次性涌入这么多人，远超新生的数目，随便一想也知道是某个突然被勒令和其他专业一视同仁计算力的妹子专业。
然而和他一起竞争这个单子的，是出了名的资源大佬，假名“强哥”。
毕竟是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魏言手里他的资料也不少。
陈三强是后勤辅助系的老大，家里是开矿船的，这次资源收集对于陈三强来说也是一块大肥肉。
他是底气足，而魏言是名气大，雇主同时找了他们两个，约在五天后决定单子的归属，然而事情就出在前天晚上。
战舰和机甲的能源核心是一种特殊的晶体，红橙黄绿青蓝紫白八种颜色，对应品质从差到好的八种晶体，这种晶体蕴含的能量很大，足够支撑船舰和机甲的大大部分能量消耗。
但是这些晶体的获取非常艰难，需要在危险的采矿区域，同样，在军事模拟系统当中也有模拟星系。
而魏言手里原本囤积了一批橙色的中级晶体，但前不久被陈三强高价收购走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小赚了一笔，没想到是这人提前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所以做好了准备。
后天谈判，其他资源都是辅助，只有核心晶体才是竞争力最强的物品，而他在搜索自己的货源的时候，才发现大部分人手里的晶体都已经被提前高价收购走了，而他没有提前预定，现在一时之间根本买不到。
如果买不到货，想要晶体就必须去模拟系统当中的危险星域自己开采，魏言认识一些战斗系的同学，他手里还有一个橙色晶体的坐标，到时候组个舰队过去试试看。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个星系经常生成小风暴，这是他们没有应对过的情况，要不然魏言早就找到去把那批晶体采回来了。
如果想要去，至少得有一名I-A级的舰队总指，高级的学生已经很少见了，个个都是大佬，还要高级当中最顶尖的一种，别说是他能认识这样的人，就算认识了，别人也不一定会替自己跑一趟，到了触碰优先级边缘的人，橙色的晶体是完全看不上眼的。
只要能接下那个大主顾的单子，接下来一学期的生活费都有着落了，眼看大肥肉在眼前却吃不到，魏言感觉自己发际线又愁得往后挪了一点。
心里烦躁，干脆上线去看看有没有别的生意，魏言经常在论坛上活跃，并且经常贡献热帖，之前星造系的新生报到日就是他在全程转播，如果不是最近忙着赚这学期的开销，他早就去军指试试看能不能偶遇自己的小女神了。
在论坛的交易板块，魏言看到一个挺奇葩的帖子。
别人都是卖货，卖资源，卖二手机甲，只有这个人，是推销……自己？
魏言点进这个帖子，里面的内容少的可以，标题也没有什么信息，不够抓人眼球，也没有华丽的广告语，回帖很少，基本没人理。
原本他也打算退出，忽然瞥到一句话。
有丰富的危险星系资源收集经验。
他又看了眼主贴内容，楼主说自己是个中级计算力的新生，刚刚达到E-M级，能够胜任一切模拟系统内的工作，具体报酬详谈。
计算力等级不高，口气倒不小。
唯一几个回复都是在嘲笑楼主的，说他完全对星系探索没有概念，中级的计算力，还不是最高等级的M，出去只能开护卫舰，还想指挥整个舰队，规避最危险的宇宙风暴。
看到这个帖子，魏言忽然有了个计划。
虽然他找不到高级的总指挥，但那个星系也只是据说有一半的概率会出现宇宙风暴，只要他多找一点人，以数量取胜，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完全这次的任务。
抱着凑人头的想法，魏言加了帖子里的联络号。
【言无不尽】兄弟，两天后危险星系采集橙色晶体，一天五个银币
【染】少了
魏言：？？
也就是在银心这样发达的区域，银币能不要钱一样发，而且他组队走的急，换在别的地方，这五个银币都够雇佣一个F-M级的人了。
【染】能力越大，胃口越大
【言无不尽】是这个道理……但是兄弟，这虽然是我的个性签名，但你的能力还真不值更多了，你这E级的计算力，平时最多三四个银币，这还是有人要的情况
对面沉默了片刻，又发来一条讯息。
【染】可以试试。
魏言笑了，今天原本心里就堵着一口气闷得慌，不如带这个新生去见见世面。
于是他在军模上面新建了一个房间，在里面设定了最低级的宇宙风暴，又将房间号和密码发给对方。
整个房间都是模拟的一个宇宙星空，远处就是一个小风暴眼，无数碎石旋转着夹杂着狂风而来，一旦靠近，很容易被碎石砸瘫痪。
魏言开着自己的小机甲，在安全处等着对方上线。
过了一会，身后白光一闪，一个默认型号的中级机甲出现在了房间里。
它的全身黑黢黢的，没有半点装饰和光芒，不行动的时候，很容易在漫天的碎石背景下，混去其中。
魏言看了半天，终于确定这货全身上下都是系统赠送的默认的设置，最低级的红色晶体，最普通的装甲层，没有任何的属性加强。
普通的机甲和船舰都有三层防御，最里面是主体结构，全靠打造它们的时候使用的材料优劣，第二层是装甲，这一层使用专门的装甲材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抗击各种攻击和撞击，最外层就是能量层，这也是机甲和船舰最基本的防护，能量层是最主要的防御手段，而眼前这位出厂设置的机甲老兄，就连能量层也没有。
而武器也少的可怜，肩膀上两个小型弹药发射器，一发十个弹药，冷却时间十秒。
属于按几下就没的那种。
只要有一个碎石偏离了模拟轨道朝他们砸过来，它就得被砸漏气。
对不起，他错了，这不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这根本就是个铁憨憨！
他说了这次的任务是去危险星系收集晶体吧？
既然过来了，好歹这位爷也得去找人借个体面点的机甲再来莽啊！
这和面试穿着大背心红裤衩，赤果果接受风暴的洗礼有什么区别？
但既然来了，魏言也懒得多解释，干脆上前，开启通讯。
【言无不尽】看到十点钟方向那个平台没有，上面有一个红色晶体，每分钟会有十块碎石从平台上掠过，只要你能毫发无损……算了……
【言无不尽】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就给你涨工资
铁憨憨的脑袋朝着风暴的方向转了过去。
没说话。
风暴的生成处碎石更加密集，还有狂暴的宇宙风，以风暴黑洞为中心，碎石和晶体的密集度也逐渐变得稀少，越靠近风暴的地方，晶体越少，最外围孤零零地飘着一个直径两米的小平台，上面悬浮着红色的三角形晶体。
这是风暴影响最小的地方。
晶体分为裸-露类和原矿类，越是高级的晶体，越是隐藏在坚硬的矿石内部，红橙色是全-裸晶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黄色是半-裸，而更高级的晶体，都包括在石质内部。
一件机甲可以有三个放置晶体的位置，而船舰则有十到二十个放置晶体的位置。
旗舰是其中的例外，拥有五十个晶体位。
越高级的晶体，提供的能量越多越强。
但也越难获取。
在魏言眼里，对方大概是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狂暴的宇宙风还会干扰计算力的轨迹，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明明拥有可以驾驶高级船舰的计算力，却无法胜任进入危险星系采集的任务。
并不是只要有强大的计算力，就能成功。
计算力的使用，也是一门学位。
只有达到高级的巅峰，才能在小风暴当中稳定住自己计算力，保证控制的船舰和机甲不受风暴干扰和影响。
宇宙风暴当中，小风暴只是最低级的一种。
当年虫族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入侵银星系，就是因为前有大规模的宇宙风暴袭击了整个大星系，令人族损失惨重。
虽然尴尬，但是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对方如果真的怂了，那魏言才会觉得好笑。
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个智商是怎么进入银盟第一军事学校的，但是魏言觉得，大部分能来这里读书的人都是自己那方天地的天才，心气从来就不会低。
就算是不行，也要硬着头皮上。
果然，铁憨憨收回目光之后回复了他。
【染】拿到红色晶体，能加多少？
不仅是个铁憨憨，还是个比他还穷的励志哥。
能力多大，胃口多大。
魏言的这句话不是白说的。
【言无不尽】是，如果你把那个红色晶体拿过来，就多给你三个银币。
在他看来，对方多半还没靠近小平台，这套出厂设置就要完蛋。
到时候他还可以压压价，少给点。
这个时候，魏言又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想法了。
在风暴模拟房间，一旦被碎石和狂风击中，机甲的损害率是很强的，而对方身上的这套默认机甲，学生每周都可以免费领一套。
要是在这里折损了，也不用心疼。
等一个月就行了。
魏言专门收购这些默认机甲，转手卖给别人，很多势力大量收购这些默认机甲给新手练习。
因此他对于这套机甲的战斗力和防御力是很清楚的。
【染】拿一颗回来，加三个银币？
励志哥果然很憨，魏言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但对方还是以防万一又问了一遍。
难不成他还能抢回来半颗？
【言无不尽】是
【言无不尽】你拿半颗回来也……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身旁的黑色机甲化作一道流光，飞速冲向了小平台。
卧槽！
这走位太莽了！
魏言每次用人，都会带来模拟系统上面看看对方的实力，利用每个人的特点，达到人才的最大化利用。
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原地观望，等到刚刚爆发的一波碎石风过去，并且研究好路线之后，在曲折前进。
然而眼前这位根本没有等待这个概念，哪怕刚刚才爆发了碎石风，虽然不知道下一波什么时候到来，但现在是碎石最多的时候，大量石块乘着狂风冲向了四周的各个平台，铁憨憨冲上去的时机就是这么精准，原本每分钟通过小平台的碎石只有十个，现在猛增到了三十个。
而他的前进路线还是直线！
没有等待的意识，也没有躲避的动作！
这简直就是找死！
然而，魏言等了半分钟，意料之中铁憨憨的损落没有到来，对方反而突破了层层的碎石风，已经到了小平台前面一百米的位置。
魏言：？？？
在他等对方坠机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走的是直线，过程当中还摇摇摆摆的，就像一个喝醉酒的人，然而却精准地用最小的幅度躲开了最多的碎石。
哪怕这些碎石的轨迹完全没有规律，每隔五分钟就会随着风向猛然改变自己的运动轨迹。
只要有一个小碎石擦过他的机甲，都会让他受到严重的伤害，然而直到那个漆黑的默认型机甲落在小平台上，他身上都没有一点伤。
甚至没有开出一炮！
是个大佬！
魏言心中好感度瞬间攀升。
太强了太强了！
新人都是魔鬼吗？！
怪不得可以说出中级计算力进危险星系这样的话来。
加工资！
必须加！
大腿！
要在大佬飞升之前就抱住！
他不仅要加，还要怒刷好感！
魏言已经毫不怀疑对方可以安然无恙地从小平台上依法炮制地飞回来，就在他准备几百字彩虹屁的时候，却发现大佬起飞之后，转了一个弯。
朝着和自己完全相反的方位飞了过去。
魏言今天一天出现的问号脸比过去一个月都多。
什么，难道自己看错了？
其实只是意外才落在了平台上？
毕竟这只是外围，比起里面的小风暴密集处来说，完全就是火山旁边的一个小火坑。
拿到红色晶体之后，对方直接飞去的方向是……
魏言捂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是风暴眼！
这一侧，对方没有走直线航线，而是弧形路线。
只是因为红色晶体散布在风暴眼外圈，随着碎石越来越密集，那个黑色的小小的身影却极其灵活的穿梭在每一个安全的缝隙当中，每次眼看着碎石要击中它，它轻轻一侧身，又和碎石擦过。
但默认机甲的性能始终有限，速度也很差，碎石特别密集的时候，黑色机甲被迫开了两炮，暂时清空了前面的障碍。
一直到黑色机甲回到魏言的眼前，将收集到的接近一百个红色晶体哗啦啦扔在他面前，魏言才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
虽然这是模拟的晶体采集和风暴应对，但是眼前的成果是实打实的。
【染】九十八个红色晶体，剩下三十七个在密集风暴眼附近，这套机甲支撑不住那样的距离，会被风暴撕碎。
魏言没吭声。
凌燃看着眼前一声不响的红色机甲，微微皱眉。
一百三十七个红色晶体，也就是近乎三百银币，这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难道他拿的太多，对方反悔了？
接下来会有需要大量用钱的地方，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攒够钱。
但是和社会脱节多年的他需要时间来适应和学习，一时之间想要找到快速赚钱的方法，还是有些困难。
【染】如果你觉得多
【染】也可以你开价
魏言的话终于打完了。
这尼玛根本就不是怪物，是神仙啊！！
【言无不尽】你……真的是中级计算力？
【染】是
【染】如果不相信，可以做检测
【言无不尽】不是，我不是怀疑你，我是觉得……
【染】所以工资？
神仙居然还会关心钱这种庸俗的东西，魏言简直觉得眼前这尊大神太接地气了！
他飞快输入。
【言无不尽】或许，您考虑一下分成这样？
不管染神仙是因为什么才看上他这批小货的，他都要抱住这把大腿，有了这样的计算力，等他进入高级之后，岂不是碾压无数的存在？
到时候各个星系的资源，就算是那些没人愿意去的危险坐标，也完全不在话下！
魏言也知道，这样的大神是不可能给人打工的，用分成的方法，既可以把对方和自己捆在一起，又能让神仙出力，毕竟到时候赚到的都是大家的，对方不会用完成任务的心态来敷衍。
这也是他诚意的体现。
魏言抛出了长期合作的橄榄枝，凌燃也不傻。
【染】可以
【染】怎么分
魏言咬咬牙。
【言无不尽】四六分！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他可是割肉了。
以往这样的合作，即便是分成的利润分配方法，总指也只能拿到一两成。
【染】好，我四？
【言无不尽】不！我四！
【染】我没有机甲
看出来了！
从您穿着大花裤衩来面试我，啊不是，来接受我的面试，我就看出来了！
【言无不尽】我给您安排！
【言无不尽】妥妥的！
【言无不尽】您带上自己和大花裤
【言无不尽】不是，是带上自己就行！
一激动，差点裤衩就发出去了。
【染】？
大花裤？
凌燃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机甲和船舰倒是无所谓，接下来姜月皎将会参加军指举办的战役赛，他想给她凑一艘好的战舰。
如果不能和她站在一起，那就为她冲锋陷阵，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就不能开默认新手号去了。
他需要钱。
很多钱。
……
姜月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过去了一夜，球球叼来的毛毯盖在身上，有些暖意。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微微发亮的天空，外面冰天雪地，房间里却十分温暖，俨然两个世界。
暖色的小灯在窗前的桌上亮着，这间寝室原本是二人寝，但她分到的新生一直没有入学，虽然完成了报道手续，但听说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要延迟半个月才会搬进来。
一个人住她也自在。
开学典礼过后，就是各专业新生熟悉军事模拟系统的时间，在正式上课之前，学校还有几项重大的活动。
除去各专业举办的全校级战役赛以外，还有新生舞会。
但这些都不是她现在要操心的，目前最要紧的是和风零的赌约。
以风零的性子，让她道歉是完全不可能的。
如果没有这个赌约，凌燃被侮辱的事情不过也就和之前的所有事情一样不了了之。
她也知道，面对这些偏见和流言蜚语，最好的方法就是视而不见，不予理睬。
然而这样的态度，往往会换来更加过分的踩踏和欺辱。
所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站出来，让做错事的人道歉。
风零是星造系统专业的，计算力也只是刚刚开始纳入学习的课程，她们大二的还必须和新生一起重头修学计算力相关课程。
而她因为喜欢骆安卿的原因，一直在研究军指的内容，虽然她的计算力掌控不行，但是对于指挥的内容比很多新人都要强一些。
更何况战场指挥比的是判断力和计谋，姜月皎也只是中级的计算力，两个人的战场战斗层次不会太高，比的就是指挥官的个人水平。
风零和她比战场指挥，看似是用自己的跨专业水平去比姜月皎的主专业技能，是自己吃亏，实际上说起来，姜月皎才是弱势的一方。
她才刚刚接触军事模拟系统，以前更是没有任何指挥的经验。
而风零的计算力也达到了高级。
这场比赛关注的人不少，涉及到的都是几大专业的风云人物。
但好在姜月皎在地球的时候，就很喜欢看书。
在E基地有一座废弃的图书馆，成了很多人的精神乐园。
自从捡到那本校园之后，她就对书里的世界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明明只是普通的文字记载，却像是一个又一个新奇的世界。
无论是文献记载还是故事，蕴含着的智慧都能让她受益匪浅。
模拟系统上面的战役资料都很散乱，不像以前在地球上看到的兵法。
从那些战役上，的确可以看到很多指挥方法的归纳，但解释性的文字太多，而且各个种族都有自己不一样的解读，导致内容非常浩瀚。
像兵法那样简单浓缩的核心内容，反而更利于她在短期之内快速消化，掌握核心。
遇到凌燃之前，她就准备转指挥系，也看了不少的资料，现在只是加强学习的强度。
星际的学生学习指挥战术，更多时候像是进入了一片宝藏森林，每一片叶子都是无数的知识和经验总结，然而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贸然接触到这么大面积的植被，很容易在里面迷失方向。
而她带着以前在地球上的记忆来梳理这些战术，就像是掌握了森林里几个重要方向的大树枝干，从中有方向地延伸出去，去触碰知识，去学习这个世界。
这样学习起来，效率非常高。
姜月皎伸了个懒腰，靠在床边的小床上休息，想着凌燃现在会在做什么。
以前在船舰里的时候，每天都可以看见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模样。
明明是和梦里少年不同的发色，但在她心里，却有一种浓烈的亲近感。
什么时候凌燃才能想起自己呢？
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吧。
她这样想。
不要想起那个平平无奇的我，那个只能远远在暗处奢侈地偷看你的我，那个只能把所有的心思藏在心里，没有勇气靠近你的我。
能有一次从头开始的机会，从头和他相遇，重新写一遍这个故事，重新将没有弥补的遗憾都填补上，将不敢去尝试做的所有事情都做一遍。
真好。
【通讯请求……】
姜月皎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打开通讯面板，发现来电显示的是——
【视频通讯请求：超喜欢的燃燃】
【接受】【拒绝】
她一下就精神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等等！
“球球！镜子！”
“球球，快把我衣柜里的衣服找一件出来！”
球球：“主人，是哪一件？”
“不是哪一件，是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一看见就觉得很好看的那种！”
“我的头发乱吗？”
“他通讯挂了没有？”
球球：“没有，还在拨打。”
生死时速的五分钟过后，姜月皎终于接通了通讯。
全息投影可以将对方和身份半米内的事物投影到通讯者面前来，姜月皎看见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衬衣，坐在椅子上，侧对着她。
姜月皎心疼了：“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穿厚一点！”
等了很久才接通电话，他的脸上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依然是清淡的轮廓，金色的眼眸微沉。
【还好，室内温度高。】
他又问。
【你是不是出事了？】
或许他更担心的是，她的身边有其他人。
所以才会这么久不接通讯。
女生似乎才刚刚睡醒，一双眼睛里带着点茫然，白皙的小脸微红，小手放在身前，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
大概是在室内的原因，她也穿的不多，上身一件浅红的薄毛衣，下面是白色的纱裙，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双皓白的手腕。
漆黑的眼瞳里带着些不知所措，精致的五官，小巧的樱唇微微张开，有些欲言又止。
头发简单扎着，还有些凌乱，漆黑的发丝柔顺地落在肩头。
有些可爱，想要抱进怀里。
他的指尖动了动，忽然想起来这只是透影。
即便触碰到，也会穿过。
姜月皎连忙摇头：“没有。”
她低头笑笑：“就是，睡过头了。”
“长庚怎么样了？”
她的计算力刚刚有所突破，已经可以兑换更加高级的降压设施，原本也想找时间和凌燃见一面。
凌燃沉默了片刻。
【那今晚上，我可以过来吗？】
他的星球，是他唯一接近她的借口。
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想要见她的话。
而姜月皎的心，却猛然快速跳动了起来。
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么！
今晚上！
过来！
他要过来！
他的眼瞳璀璨又微微有些暗哑，灯光下竟有点像琥珀，而话语的内容让她忍不住遐想连篇。
少女猛然烧红了脸，低着头小声应了一句：“好，好呀。”
她抬着头，看着他：“那我等你？”
凌燃冷漠的唇微微勾起不可察觉的弧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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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字大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