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车队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林穆早就知道他们的阴谋,才故意将这金玉功毁去,好让他们有所顾忌,不至于直接取其性命。
“贤侄,看来你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毫无城府。”
“但是你可知道,有时候活着才更一种痛苦!”
张江语气发寒,挥手命令道,“动手!先将其手脚废了再说!”
王礼等人闻言,提刀朝林穆斩去。
刀影晃晃,瞬间袭杀至林穆面前,眼看就要将其乱刀斩成几段。
“砰!”
可当刀锋袭到林穆身上时,却发出一阵锐利声响,如同斩到了顽石、精钢一样,不得进入分毫。
“什么?!”王礼瞳孔一缩,一股危机感从心头冒出。
他正要收刀退却。
林穆动了。
他右手轻抚剑柄,再一瞬,剑气青光如暴风雨般纵横全场,锐利无匹,所到之处,血肉纷飞。
十数人仅在须臾间就化作漫天血块,散落一地。
逃!
目睹此景,这是张江心里涌出的唯一一个念头。
如此剑法如同鬼神临世,闻所未闻,岂是人力所能敌?
他连亲儿子都不顾了,转身就逃。
而一旁的张明,早已如木头一般愣在当场。
他不能理解,明明是十多个一流高手,怎会在一瞬间就被尽数灭杀?
还死得如此凄惨!
他也想逃,可是他的双腿早已僵住,不听使唤。
还有一股黄色的液体,从他裤脚涌出。
林穆从他身边飘然而过,很快,他就不再害怕了。
他的头颅高高飞起,视线越来越高,看见了远处广袤葱郁的山林,看到了天上明亮洁白的月亮,又看见了父亲逃跑的背影
再然后,他的脑袋重重摔落在地,陷入无穷的黑暗。
他到死也不明白,明明是自己修炼神功、一统武林的美好前夜怎会如此?
远处。
张江用尽了浑身内力灌注双腿,只求逃得快点,再快点。
他心中已然万分后悔,怎么自己偏偏被猪油蒙了心,要去招惹这等人物?
一时又后悔平日里只是注重杀人武艺,却对轻功涉猎不深。
忽的,他只觉两腿一凉,像是失去了什么支撑一般,整个人向前方倒去。
接着一股剧痛沿着双腿爬上他的脑袋,他不由得惨叫一声:“啊!!!”
林穆唇角含笑,出现在他眼前,戏谑道:“张大侠,你这轻功不行啊。”
“呃”
张江忍着剧痛,咽了下一口口水,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求饶,
“您才是大侠,不!您是仙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仙人饶命啊!”
“呵,我可不是仙人。”林穆嗤笑一声,又道,“我且问你一个问题,若是答得好呢,我就”
“一定一定!小人什么都会说的!”张江脸上血色尽失,挣扎着答道。
“这浔阳城”林穆想了想,“还有其附近可有姓胡的大户人家?也许不是武林人士。”
“胡?”张江浑身发抖,飞速在脑中找了半天,才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地急迫开口,
“有!附近五十里外有个胡家庄,占了不少田产,也没听说出过什么高手,很是低调,却没人敢去找麻烦!”
“那他们是不是经常有些家族子弟失踪,却不报官?”林穆追问道。
“这,我没注意过啊,不过听说他们似乎每过几年就弄几匹马车往青浦山里去,然后再回来。”
张江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全招了。
“就是他们了,怪不得城里、周围找不到,原来搁着这么远。”
总算是有了线索,林穆喜上眉梢。
“那贤仙人可否饶呃”
张江话还没说完,便被林穆一剑封喉,他死死捂着脖子,惊异的看着林穆。
“呵呵,刚刚我话没说完,原话是,若是回答的好呢,我就给你一个痛快,送你回‘老家’。”
林穆看着张江微微一笑。
这张江打着一个大侠的名号,平日里可没少祸害百姓,若是放他回去,指不定会搞出什么祸事来,还是死在这里比较省心。
“对了,摸尸、摸尸。”
林穆俯身从张江身上摸出十几张百两的银票,还有几个不知名黑色药瓶,一看就是毒药。
药瓶上淡淡白光闪烁,林穆知道是今天的白点没还没用过,不用白不用。
他随手在一个小瓶上点了一下,白光瞬间炸开,张江的虚影瞬间浮现在林穆眼前。
只见这张江拿着几个瓶子不停混合,弄个半天,终于弄出一碗绿色液体,倒入新瓶子里。
虚影崩塌,白光映射入林穆额头。
他瞬间知晓这瓶中是一种名为“对穿肠”的毒药,凡人喝下去不出一刻便会肠穿肚烂,死的不能再死。
可惜对修行者来说,没啥大毒性,最多可能让低阶修行者拉个肚子吧。
林穆只觉索然无味,他将其余药瓶倒掉,将这‘对穿肠’揣入怀中,往浔阳城走去。
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明。
隐隐可见东边有霞光从山角争相爬出,四射开来,照在山林间的蒙蒙薄雾之上。
林穆步履悠闲,看着眼前美景,不由得深吸一口清气,一扫鼻中血腥之气。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哒哒’马蹄与步伐声。
林穆张目望去,见是一个马车队正缓缓驶来。
二十来个护卫围在两辆马车周围,其中后一两马车里,还不时传出阵阵孩童嬉闹的声音。
一位锦衣老者头戴青冠,端坐于第一辆马车之前,他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林穆,又很快移开眼神。
林穆站在一旁,看着这队马车路过面前,没有说话,其余护卫也像没看见林穆一般,径直走过。
马车往山里去。
林穆盯着驶过去的马车队,眼神微眯。
这不会是胡家的马车队吧?这么巧?
沉吟片刻,林穆决定跟上去。
这青浦山脉连绵数万里,寻常人根本是走不出去的,这队马车往里去作甚?
就算不是胡家的马车,也算条线索。
他当即顺着马车车辙慢悠悠地跟上,维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前方,马车队。
护卫头领跑了几步,凑到锦衣老者身旁禀报道:“家主,刚刚穿夜行衣那人跟上了。”
“无妨。”老者语气随意,“跟来的又不止这一个,反正等会都是白费功夫。”
护卫头领闻言,赞同道:“家主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