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世子观察的可仔细了
颜霜迟疑着看向萧钰:“贵妃膝下无子,不知世子有何打算?”
萧钰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唇边带着分不清真假的笑意,双眸明亮的盯着颜霜,“娘娘觉得该如何安排?”
颜霜微微坐直,神态从容,“按照礼法,怜贵妃当晋封为贵太妃,不过世子有意让殿下养于怜贵妃膝下,贵太妃就稍显不足,不若破例晋升为皇贵太妃,也算是全了殿下的脸面。”
她眼神片刻未从萧钰的脸上离开,带着几分试探。
萧钰颔首,“娘娘安排的极为妥当,待日后娘娘成了太后,诸位太妃,还要娘娘多费心管理。”
颜霜神色缓和下来,眼里笑意再起,“嗯。”
……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君容从颜霜的寿宁宫里出来还有点回不过神,不明白这里面还有什么弯弯绕绕,他听得有些吃力。
萧钰见君容怔怔的,提醒一句:“殿下,小心台阶。”
君容扭头:“啊?”
怕什么来什么,他脚下一滑,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好在萧钰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狐裘的领子把他拽了回来。
得亏他现在瘦弱,不然这狐裘的系带可能直接就断了。
萧钰把人拽回来,松开手,看着君容被勒的发红的脖子,无奈道:“想什么呢,路都不看?再有下次,我非让你摔下去长长记性不可!”
君容心有余悸的扯着狐裘带子,讪讪道:“没什么,就是你们方才说的那些我很多地方没明白。”
“哪里没明白,回去我再同你说。”
“哦。”
君容乖乖的跟在萧钰身后下了台阶。
俩人走远些后,寿宁宫对着院子的窗户被人轻轻推开,碧荷看着一前一后的两道人影,忍不住皱眉:“娘娘,奴婢瞧着殿下是不是太依赖世子了些?”
颜霜站在窗边目送俩人远去,轻声说:“你只看到殿下依赖世子,却没看到世子扶持殿下。”
碧荷疑惑:“啊?”
颜霜温柔的睨她一眼:“以后这种话别随便乱说,你且看着便是。”
“是,奴婢记得了。”
颜霜收回视线,看着萧钰给君容拍了拍落在肩头的雪,喃喃自语:“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萧钰……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
萧钰带君容先回了御书房,叫来周喜,“去把贤荣宫收拾出来,以后殿下住在那边。”
周喜愣住,“世子,历代皇上都是住在永安宫……贤荣宫虽然离前朝近,但小了些,不太合适。”
萧钰看向君容,“殿下以为呢?”
她提笔在宣纸上简单几笔画出前朝到后宫的分布图。
“这是明光殿,上早朝的地方,后面是撷芳殿,待客办宴会所用,再往后——过了这道墙,便是贤荣宫,周公公说的永安宫在贤荣宫后,位于后宫与前朝之间,是历代帝王的住所。”
君容看着那画出来的几个圈,最后视线定格在永安宫上。
一想到那是他不负责任的父皇住的地方,他心里就一阵反感。
是以他抿着唇,指尖在贤荣宫上点了点:“就贤荣宫吧。”
八殿下这么说了,周喜自然也不能再劝,拱手道:“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收拾!”
“殿下不喜欢太华丽繁复的装饰,简单清雅为主。”
周喜一顿,随即应下。
君容扭头看萧钰,有点诧异:“世子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萧钰轻笑:“殿下在我的院子里住了几天,穿衣都喜欢穿花纹素雅,颜色清淡的,我屋子里外是两套茶具,你明显更喜欢用青瓷无花的那套。”
君容慢慢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萧钰竟然这么细心!连他喜欢用什么杯子都知道。
“那你让我选择贤荣宫是因为……”
“贤荣宫是开国皇帝最早的住处,里面装饰简单素净,虽然比起永安宫小了些,意义却不同。”
“开国皇帝最初的时候还是很勤勉的,后期修建永安宫,便沉溺女色,疏于朝政,你如今住在贤荣宫,可以说是想效仿太祖,建功立业,振兴大乾。”
君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虽然听起来有点扯。”萧钰往边上的椅子一坐,懒洋洋的支着下巴,“不过对于那些有事没事就喜欢缅怀的老臣来说,还挺有效果的。”
君容抿唇笑了起来。
“好了,殿下现在闲来无事,我教你练字吧。”
提起练字,君容顿时来了精神,兴奋的一点头:“好!”
他想快快识字,这样他就不会对着奏折书本束手无策,也不用在别人说话的时候干瞪眼,那种无力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萧钰随手拿起一个奏折,“我们就从这个奏折学起,来——”
君容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一笔一划的写字,听着她字正腔圆的把字念出来,也跟着模仿。
俩人一个教一个学,倒都很有耐心,下午的时光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周喜进来的时候萧钰刚好教完君容,坐在一边休息。
“周公公,可是收拾完了?”
“回世子,都收拾妥当了,殿下和世子可以移步去看看,若是有哪里不满意,尽管吩咐奴才便是。”
萧钰点点头,“殿下,练一下午了,歇歇吧,走,去看看你的寝宫。”
君容听话的放下笔,手腕酸疼的不行,练的时候还没觉得不舒服,放下笔手腕一动才察觉到僵硬难忍。
君容慢慢的活动两下,走下来,“好。”
周喜在前面带路,俩人进了贤荣宫的主殿,地毯是猩红色的,没有多余的花纹,桌椅都用的红木,颜色深沉庄严,杯盏乃是白瓷绘红鱼,清新俏皮,周围的花瓶瓷器也多是造型简单的。
床榻上用的是浅金刺绣帐幔,锦被也是浅金色,绣祥云龙纹。
萧钰环视一周,低声问:“殿下可喜欢?”
君容满意的点点头:“挺好的。”
“那就先这样,有劳周公公了。”
周喜忙摆手:“世子折煞奴才了,为殿下办事,那是奴才应该做的,哪有劳累一说?殿下喜欢,那奴才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