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险境

  次日，待到金克丝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环视一圈，没有看到菲尔的踪影。昨天她实在太疲惫了，在菲尔的背上就睡着了。
  起身坐在床边，呆愣了一会。接着就去洗漱，准备登上城墙看看情况。
  刚一出大门，街上的景色引起了她的注意。此时街上的门店大多关闭了，但是陆陆续续还有行人，而走的方向正是城墙的方向。
  这些人大多是妇女，还有一些十四五的孩子以及上了年纪的老人。不过这些人在上城墙协助作战前还会再次筛选一次，不合格的只能负责后勤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倾全城之力了。金克丝向着前线走着。
  忽的，一旁的争吵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姐姐，你要去哪？我也要去。”一个男孩子拉着大她几岁的女孩衣袖。
  “乖，听话，那里太危险了。好好在家等着我，晚上我就回来了。”被叫做姐姐的女孩安慰着，看样子是想要响应号召，但是被自己的弟弟发现了。
  “我也可以的。”小男孩挥了挥自己的手臂，似乎在展示自己的肌肉。“我可以帮上忙！”
  “听话，你还不行。今天的晚饭就交给你了，回来若是看不到吃的，哼哼。”说着，她便挣脱了小男孩的手，男孩一下跌坐在地上。她深深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接着向着前线跑去。
  而留下那个孩子的身影，蹲坐在路边，忍不住抽泣着。
  这一幕令金克丝有些难过，思绪早就飘回了好久以前。
  “这次你就别跟着了，爆爆。”
  “什么？”
  “你不能一起去。”
  “我不害怕。”
  “这次太危险了。”
  “可是家人就要在一起，你自己说的。”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
  “我想战斗，我能帮忙！”
  “不，你不行。”
  金克丝的脑海中忍不住的回想令她十分难受。“麦罗，克莱格，范德尔，蔚。”她捂着脑袋。她回想起蔚的最后一句话，那是她当时所听到且忽略的。（我已经只剩下你了，我不能失去你。）
  “她不会原谅金克丝的。”
  忽的，她又抬起头：“好了，金克丝，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不想，这只是一个意外，爆爆，麦罗，克莱格，范德尔，都不幸在意外中丧生罢了。”
  她的脑海中响起两个声音，都在诉说以及嘶吼着。令她的头痛欲裂。
  半晌，金克丝揉着脑袋：“好了，都过去了。现在我是金克丝，我要做我该做的事。”
  她召唤出了小黑和小白：“看到了么，我不是拖油瓶。”
  只是，在心底她还在想着，若是这股力量来的更早些，就好了——
  城墙上，菲尔皱着眉毛观察着战局。
  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由于金克丝不在的原因，普坡城除了弩炮缺少有效的远程攻击，而弩炮的威力虽然足够，但是准头还差些。
  最关键的是，谁也受不了着夜以继日的攻击。久守必失，这句话在普坡城上已经开始体现出来，有部分城墙已经塌陷，诺克萨斯研制的猛火油实在是对于城墙的危害过于巨大，就算是已经在尽力修补，但还是无法将所有的缺口尽数补充完整。
  根据菲尔的推断，最多再来一天，城墙就会被摧毁。这是最多的情况下，若是运气不好，一发投石再次砸中缺口，城门随时都有告破的危险。
  还有就是诺克萨斯的装备实在太好了，好的令菲尔心惊。铠甲厚重不说，还能隔绝魔法能量。另一边的法师团除了出手挡了一次金克丝的死神究极飞弹外，就一直没有出手，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哎。”菲尔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艾瑞莉娅，伤亡如何？”
  “我方死亡367人，受伤187人。敌人伤亡至少3000不止。”
  伤亡比是唯一令菲尔欣慰的，这样下去，只要撑住，就能反败为胜。
  只是，菲尔看了看天气，着心中想象的艾欧尼亚之魂为什么没有发挥作用呢？若是来上一场暴风雪
  没错，菲尔之所以战前笃定可以战胜诺克萨斯并不是轻敌，也不是自大。这种地方和环境，一旦下上一场暴风雪，诺克萨斯的战力就十不存一。若是在来一个雪崩，那干脆不用出手，看着他们团灭在山脚下好了。
  可是，印象中无处不在的艾欧尼亚之魂此次似乎失去了作用，菲尔看了看艾瑞莉娅，想要询问，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毕竟，艾欧尼亚之魂只是一种说法，说它存在吧，看不见摸不着。说它不存在，由确实会发挥出作用。
  “算了，再坚守一波，实在受不住就兵戈相见。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他实现支援的机械臂早就已经给人安装好，而海克斯科技左轮也是近距离的有效射程内能发挥更好的作用。真要打起来，虽然兵力上差些，但是装备谁好谁坏还说不定呢。
  “报！金克丝大人回来了！”听到传令兵的传报，令菲尔有些喜出望外。
  金克丝在尚赞军中名望很高，这声大人叫的并不是强求，而是他们本身的心声。
  他昨晚只是睡了四个小时就回到了前线，本想着叫醒金克丝，但看到金克丝疲惫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你回来了？休息的怎么样？”菲尔看向走来的金克丝。
  此时的金克丝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菲尔的话，足足过了五六秒才反应了过来。
  “啊？”她抬了抬头。
  坏了，菲尔看着有些呆的金克丝，心中一紧，“这是又遇到什么了？”
  菲尔跟金克丝生活了这么久，自然知道金克丝的各种状态。而现在的金克丝，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的——瓜皮时间。
  心魔不除，始终会影响金克丝。菲尔想着，本以为金克丝已经走出了心中的困境，没想到只是隐藏的更深了。既然如此，下次回去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金克丝走出这段回忆。
  身体上的伤口很好愈合，但是心灵上的伤口往往会跟随人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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