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放开她

  江若书醒来,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出现白色光晕。
  她伸手挡住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光亮才松开,看到一张稚嫩略带担忧的小脸。
  “堂堂。”
  江若书诧异的喊道,忙坐起身检查堂堂有没有受伤,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脑袋一阵晕眩。
  她摸着额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笨蛋!”堂堂敛去担忧取而代之的是嫌弃,吐槽道:“你是猪吗,谁叫你追来的?我还寄托你能报警找人来救我,哪知道屁股长脑袋上来自投罗网。”
  听他说话声音响亮、谈吐清晰、思维逻辑敏捷,不用检查就知道没受伤。
  末了,还不忘补刀一句,“车技真烂。”
  “……”
  如果不是真实发生,江若书都不敢相信她被一个牙齿都没长齐的小毛孩教训,而自己为了救他犯险,他这一脸嫌弃鄙夷的表情闹哪样?
  “你个小白眼狼。”江若书伸手轻戳堂堂太阳穴的位置,体会到司寒骁骂自己白眼狼的心情了。
  堂堂拍开她的手,当即沉下脸,“不许戳脑袋,奶奶说这样会变笨。”
  “你太聪明了,笨点可爱。”江若书义正言辞的说道。
  “谬论。”堂堂严肃的像个小大人一样说道。
  这个范儿跟司寒骁像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江若书在堂堂身上看到司寒骁的影子。
  屋外传来脚步声。
  江若书和堂堂警惕的看向房门,房门打开,进来俩个男人。
  其中一个戴着鸭舌帽正是掳走堂堂的那个,他色眯眯的上下打量江若书。
  另外一个蓄着络腮胡,不修边幅,拿出手机对准堂堂拍照。旋即,视线落在江若书身上,不解地看向同伴问:“我不是让你解决这女人吗,你干嘛把她带回来?”
  帽子男猥琐的摸着下巴笑,“吃素这么久,带回来开开荤。”
  听言,江若书大惊失色。
  络腮胡男皱了皱眉,“被老大知道有你受的。”
  “有什么关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帽子男解开裤头,邪笑的上前,“老哥既然你不敢兴趣我先来了,到时别怪弟弟有好事没想到你。”
  “别玩出太大的动静,你知道老大的脾气。”说完,络腮胡男走出房间,顺带关上房门。
  帽子男步步逼近,江若书步步后退,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可以防御的工具。
  “别做无谓的挣扎,完事了自会放你走。”
  “做梦!”
  江若书抬腿踢向男人裆部,男人早有准备的抓住她脚腕,顺势用力扯住她马尾压在墙壁上,邪里邪气的说:“早警告你不要挣扎,配合点很快就会完事。”
  男人说话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恶心的胃里一阵翻滚,她怒目圆瞪,呸的朝男人脸上吐了口口水。
  男人生气的抹脸,“敬酒不喝喝罚酒。”
  “放开,你不许乱来有孩子在。”江若书企图分散男人的注意力,谁知男人比她想象中要丧心病狂,“都是男人,正好我可以教他怎么玩女人。小崽子,看好了。”
  帽子男撕扯着江若书的衣服。
  江若书手脚并用的反抗,“放开,你要是敢碰我司寒骁不会放过你的。”
  关键时刻,想也没想的说出司寒骁的名字,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
  帽子男的动作顿了一下。
  江若书以为帽子男害怕了,继续说:“我是司寒骁的秘书,他非常注重我。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司寒骁一定不会放过你。”
  司寒骁的名字让黑白两界为之一振,希望能震慑住眼前的男人。
  帽子男嗤之以鼻的说:“我们连司寒骁的儿子都敢绑架,更何况小小的秘书。”
  司寒骁的……儿子?!
  江若书惊讶的看向堂堂,怪不得觉得他跟司寒骁长得像。
  堂堂对上江若书的视线别扭的别过脸。
  “乖乖就范,我会好好疼你的。”帽子男许久没开荤,迫不及待的连说话语气都虚浮了。
  “放开!”
  江若书双手挡在身前,奈何男女之间力量悬殊。
  “啊……”帽子男突然惨叫一声,堂堂咬住他大腿,“臭小子,滚开!”
  他吃痛的踢开,堂堂整个人摔了出去。
  “堂堂。”江若书大叫,刚迈出脚步就被男人拽了回去,禁锢在怀里,“怎么,知道这小崽子是司寒骁的儿子,你就想讨好了?”
  男人的手不规矩的在身上游走着,江若书恨不得把这手给斩下来。
  “放开她。”
  稚嫩的声音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冷静,掷地有声的说道。
  “小崽子,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哦,那这样呢。”堂堂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刃抵在娇嫩的肌肤上,再次郑重其事的说道:“放开她!”
  “堂堂,不要。”
  江若书摇头,好担心堂堂会不一小心划破脖子。
  帽子男蹙眉,应该是刚才他把匕首拿走了,他不屑的说:“你不敢的。”
  他不信四岁的孩子有这样的勇气。
  “你可以试试。”堂堂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说:“你们的目的无非是拿我威胁司家,反正我没爹没娘爱,死了也无所谓。但我想,你死的一定会比我惨。”
  他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
  有着四岁孩子没有的勇气、智慧、冷静和狠劲。
  这跟司寒骁很像。
  帽子男不愿意承认他被堂堂的话给震慑住了,当看到银白色刀刃上沁出鲜艳的血,瞳仁骤然一缩,松开江若书服软,“我放开她了,你也放下匕首。”
  “出去!”堂堂大喝一声。
  帽子男不情不愿的离开,江若书上前锁住房门,又推着茶几抵住房门。
  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堂堂双腿一软的瘫坐在地上,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害怕,瑟瑟发抖。
  江若书的心,蓦地一疼。
  堂堂再故作冷静勇敢也只不过是四岁的孩子。
  她上前抱住堂堂,揉着他的头,安抚道:“乖,没事了……”
  堂堂靠在江若书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稍稍安下心来,嗫嚅着唇,“怕……”
  简单的一个字让江若书心疼不已,像尖锐的刺扎在心口处。
  “不怕,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