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可堪入眼
武者修炼，逆天而行。
每一分实力的提升，都是汗水与辛勤的积累。
可这样的积累，却挡不住一颗子弹。
这让郑直心里如何平衡？
要知道，一些顶尖的枪械，可是能够在万米之外，射杀星辰境强者的。
而这样子的大杀器，一个普通的寻常老百姓，都能使用。
从修武到星辰，需要多少年积累？
需要耗费多少天材地宝？
需要经历多少磨难厮杀，时间沉淀？
可到头来，抵不过一颗子弹。
一颗由没有半点修为普通人所发射出的子弹……
强大外物，他不是没见过。
比如说一些强大的玄器弓弩，或者玄妙符箓，都有秒杀远超自身实力的强者。
可这些东西，至少也需要玄气来催动啊！
但这枪械……
不需要玄气，不需要修为，甚至没有多么复杂的操作手法，就能斩杀更强者。
“外物再强，终究只是外物。”
而这时，神秘女子缓缓开口：“一个武者，忘记为何修武，少了逆天之心，那么，他已走到了武道终点。”
“同理，一个剑修，若忘了自己为何持剑，怀疑自己手中之剑，那么他的剑道之路，也将由此而终！”
闻言，郑直沉默。
这道理，他又何尝不明白？
只是，心中不平。
这种不平，并非出自嫉妒，而是恐惧。
对那科技力量的恐惧。
这种恐惧，绝非三言两语，能够安抚。
要知道，仅仅只是七级枪械，便能秒杀大万法境强者。
而这东洲，威力比枪械强大的高科技，可不在少数。
“吾辈修士，当逆天而行。”
神秘女子道：“何为修行？
与天地相斗，与命运相博，敢指剑问苍天。”
“这东洲的科技之道，却是有些可取之处，算是一种另辟蹊径的获取力量之法，可这样的获取之道，让人掌握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断送了进取之心。”
“科技再强，终究是借天地资源而造就的参悟，不会超过天地本身，可人不同，人的潜力，没有尽头。”
“就说这么多，你的道心乱了，需要静一静，这一点，我帮不了你。”
神秘女子淡淡道。
她本就不是那种话多之人，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极大的耐心了。
也就是对郑直，她能有为数不多的耐心。
若换个人，早就一巴掌过去了。
闻言，郑直点了点头。
他不再说话，而是盘腿坐了下来。
他没有修炼，而是在思考。
脑海中回忆着过往的一幕幕。
从天才到废物，从万众瞩目到跌落泥潭，再而崛起，一路至今。
期间，风光过、绝望过、也平静过……
但自始至终，他都不曾恐惧过。
想着想着，郑直一双迷茫的眼睛，逐渐明亮起来。
而神秘女子也不曾离开，就这么一直守护在郑直身旁。
她没有出言打扰，只是静静看着。
郑直的一丝一毫微妙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两个时辰，转瞬而逝。
而看着看着，神秘女子红唇之上，忽然浮现一抹笑容：“还行，倒是没有让我失望。”
“我这是怎么了？”
郑直缓缓睁开眼。
此刻，他的双眸，已不再迷茫，没有了灰暗。
郑直手掌一招，审判剑出现在手中，他自嘲一笑，凝视着手中之剑：“想不到我郑直也有一天，会怀疑自己……”
“姐。”
郑直抬头，看向神秘女子。
“想通了？”
神秘女子迎上前者目光。
“嗯。”
郑直点头，明亮眼眸，不见丝毫迷惘：“我是一名剑修，剑修，不应该对自己的剑，产生怀疑。”
或许，冷兵器在面对热武器时，会处于劣势。
亦或许，他的剑，在面对比枪械更强的高科技时，会力不从心。
但那又如何？
他是剑修！
剑修，当以手中之剑，斩碎一切壁障！
“嗡！”
然而，就在郑直想通的刹那间，郑直的体内，忽然迸射出一道剑鸣之声。
郑直惊讶发现，自己体内的剑意，貌似更加凝视了不少。
虽然，依旧没有突破，却精进了许多。
心念通达！
剑道修炼至今，再想往上，更多的便不在剑术技巧，而在悟！
悟剑道，悟人生，悟天地！
郑直有所领悟，自然有所精进。
“姐，你对现在的东洲，怎么看？”
忽然想到什么，郑直不由得好奇问。
“华而不实，徒有其表。”
神秘女子冷冷评价。
由此可见，她对那所谓的高科技，是颇为不屑的。
她道：“我虽然不知道，这些所谓的高科技，是谁发明出来的，不过，当有一天面对天威之时，这些仗着科技横行的家伙，就会知道自己窃取而来的力量，是多么弱小，有多么可笑。”
“姐，你来过东洲？”
郑直似乎从神秘女子花话音中捕捉到了一丝弦外之音，好奇道。
“很多年前的事了……”
神秘女子似在回忆，片刻后道：“我记得，那时候的东洲，虽算不上武道昌盛，但也有几个人，可堪入眼。”
“可堪入眼……”
郑直嘴角一抽。
神秘女子眼光何其之高？
她所指的可堪入眼，可不是字面意思。
“印象最深的，是一只妖猴，以凡妖之躯，比肩神明，虽非大圣，却敢尊大圣，誓与天齐。”
神秘女子回忆道：“就是不知道，那么多年了，不知那桀骜不驯的小猴子，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