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爷,要等太太吗?

  盛梦月的话没说完,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就被盛晚棠反手摁在了身旁一辆跑车的引擎盖上,骨头生疼,动弹不得。
  盛晚棠身上气势大涨,居高临下的睨着盛梦月,表情冷漠,眼神锐利。
  她声音冷淡而有威慑力:“盛梦月,你该叫奶奶!”
  “盛晚棠,你放开我!你个野种——啊痛痛痛!”
  盛梦月被盛晚棠摁着脑袋往墙壁上使劲的抵,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手上的力度更加大,慢条斯理的教她:“奶、奶,这个称呼,会了么?”
  会了就叫。
  不会的话,我教到你会为止!
  盛梦月觉得,盛晚棠此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盛晚棠就是披着美人皮囊的蛇蝎!
  “奶、奶奶!”盛梦月害怕的忙不迭开口。
  “不要让我再听到你对她不敬!”盛晚棠微微抬眸,凑近她了,吐气如兰,说的话却全是危险,“盛梦月,有件事你要搞清楚——在我们身份错位的这件事里,我并没有错。我对你客气,是我给的情分,拿我给的情分蹬鼻子上脸就是你的不是了,懂么?就像现在,我如果要打你,你只有乖乖挨打的份儿。所以,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把奶奶扯进来,明白么?”
  不是说盛晚棠柔顺娇弱、温和好欺吗?
  明明这么暴力!
  那些人都眼瞎了吗?!
  盛梦月压下心里的不服,惊恐的点头:“明、明白!”
  “希望你是真明白。”
  “奶奶为什么会出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再有下次,我要你偿命!”
  “不、不会了!”盛梦月双腿都在打颤。
  盛晚棠松开她之前还将她狠狠的往车引擎盖上“哐当!”砸了一下,以示教训,疼得盛梦月连连呼疼。
  陆启站在一旁,已经看呆了。
  他从来没有看过盛晚棠这样的一面,比她扇他巴掌的时候还要飒。
  在他心里,盛晚棠一直是端庄柔顺,是一个完美的花瓶,却无趣得很。
  直到这一刻,陆启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盛晚棠。
  “阿启……”
  盛梦月可怜巴巴的望着陆启。
  陆启反应过来,立刻去扶盛梦月,“盛晚棠,你欺人太甚!”
  “怎么?陆少要为你女朋友报仇?打一架?”盛晚棠微微扬着下巴,睨着他。
  脸上就差写上“我奉陪”三个字。
  有一说一,陆启恐怕打不过她。
  “本少爷才不和女人打架!”陆启压制着心底那蠢蠢欲动的悸动,莫名觉得此刻的盛晚棠像是在发光。
  盛晚棠正要离开,一转眼却看到那辆本该是二十分钟前开走的迈巴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回来,就在她几米外的地方静静的停着。
  车窗摇下,露出后座男人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
  男人的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正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
  十分钟后。
  盛晚棠坐上了迈巴赫的后座。
  她双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坐姿很规矩乖巧,像是犯了错被家长从捉了现行的小朋友。
  “陆太太口中的,谈事?”陆霁渊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座椅的红木扶手。
  盛晚棠转着眼珠,低声嘀咕:“你不是走了么?”
  陆霁渊说:“接太太。”
  谁稀罕你接啊?
  盛晚棠古怪的看他一眼,才不相信他什么接太太的鬼说辞。
  他们俩的关系又不是正经的夫妻!
  多半还是因为不放心她和陆启见面吧?
  “我本来是打算和盛梦月好好说话的,”盛晚棠把话题拉回来,为自己辩白,“可盛梦月不愿意和我好好沟通,我不得已才出的手。”
  陆霁渊想起新婚夜时,她对自己的那几招精湛的格斗术,盛梦月对上她就只能被她摁着揍。
  还什么不得已,听起来还很委屈。
  啧。
  小骗子!
  盛晚棠说完话没听到男人的反应,抬眼去看他,发现男人已经开始闭目养神,并没有再和她讨论这件事的意思,松了口气。
  在外面和人打架被捉了个现行,的确不算好事。
  更何况,盛晚棠自认为一直树立的是温柔懂礼的好形象。
  ——一个让人放下戒心的良好形象,是完美的伪装。
  盛晚棠看到前方的岔路口,说:“我想回医院,如果不顺路的话,你们可以在前面把我放下。”
  她可以自己打车去医院。
  易九几乎是在瞬间感觉到了来自后座男人的凌冽的气息。
  是不高兴了。
  偏偏他抬眼一看,陆霁渊依然面无表情,仿佛那窒息的低气压不是他发出来的。
  “去医院。”陆霁渊说。
  易九:“是。”
  盛晚棠忍不住狐疑的偷偷地看了一眼陆霁渊。
  这男人今晚这么好说话?
  还送她去医院?
  花了几十个亿他很开心?
  迈巴赫在住院大楼停下。
  盛晚棠向陆霁渊道了谢,匆匆下车,进住院部。
  易九小心的观察着陆霁渊的神色,男人点了一只雪茄开始吸,完美的俊容氤氲在雾气里,狭长深邃的眸子望着住院部的方向。
  仿佛能透过那钢筋水泥的楼墙看到进去的那个女人。
  见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易九问:“爷,要等太太吗?”
  陆霁渊收回目光,看向易九:“你猜猜,她多久会下来。”
  易九心说,我觉得太太不会下来。
  太太多看重那盛老夫人啊,人家忙着照顾病人呢!
  陆霁渊补充道:“赌你这个月的奖金。”
  奖金比工资高两倍的易九顿时:“……”
  陆霁渊修长的食指在烟杆上弹了一下,烟灰落下。
  细微的动作显示出他对易九的催促和不耐烦。
  “两、两个小时……吧?”易九昧着良心猜测。
  陆霁渊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十分钟。”
  十分钟?
  这不可能!
  但是易九不敢说。
  说了这不是打老板的脸么?
  还在暗示老板在太太心里没分量……老板在太太心里好像的确没分量?
  易九只能心怀忐忑的盯着自己的腕表。
  分针即将转过两个大格时,一抹渐变紫色礼服的女人从住院部大楼走出来。
  “爷您真神了!”易九震惊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