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登山

  转过一道山岗,一处断崖赫然在呈现在眼前,横截面犹如被巨斧劈开一样,让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造物神奇。
  断崖上龙飞凤舞刻着三个大字:七重天!
  字迹距离地面足有五六米高,而且特意用黑漆涂色,远远望过去十分的醒目。
  徐扬迈步来到近前,仰着头仔细看了一会,嘴里喃喃着说道:“这么高的地方,字是怎么写上去的……”
  段春红在身后淡淡的说道:“师尊的腾云术出神入化,即便是比这里更高的所在,对他老人家来说又有何难。”
  “腾云术……意思是可以在天上飞吗?”
  “当然。”
  徐扬咋舌道:“那不就是神仙了吗?”
  “师尊他老人家被称为活神仙,你以为是浪得虚名吗?”
  “………”
  “师弟,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成。”
  “坐车没问题吧?”
  “真的有车?”
  段春红微微一笑,从腰间百宝囊内拿出一具小巧的弩箭,高举在手中用力按动机簧,“嗖!”一声,短箭带着刺耳的声响射向天空。
  “师姐,这是在发信号吗?”
  “嗯。”
  “一会儿就有车坐了?”
  “嗯。”
  “什么样的车?”
  “你很快就看到了。”
  “每次上山都需要坐车?”
  “有武功的人当然不用,主要是考虑到你身负重伤,必须尽快得到医治,所以……”
  “师姐,我有个问题。”
  “说。”
  “师尊既然这么厉害,我为啥一点武功也没有,要是学会了腾云术,一个筋头云不就上山了吗?”
  段春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弟,令尊贵为当朝车骑大将军,若是你肯学武功,师尊又怎么可能不教你呢?”
  “这么说、是我自己不肯学?”徐扬一脸的惊讶。
  正说着话,从半空中垂下一个铁笼子。
  段春红伸手打开笼门,回身说道:“师弟,上去吧。”
  徐扬看了看铁笼子,又看了看那根麻绳,说道:“这、这就是车?”
  徐来在一旁说道:“公子,没事的,坐车上山很好玩的,就像腾云驾雾一样。”
  “万一绳子断了咋办?”徐扬用手摸了摸麻绳,心里很是放心不下,这要是半空中突然断开,自己还不摔成一滩肉泥。
  徐来说道:“不会的,这么多年了,登山车从来没出过事。”
  “出事就是大事,我不坐,你愿意坐你坐吧,我宁可爬山。”徐扬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段春红皱了皱眉,温言劝道:“师弟,你是不是忘记了,在这根绳子里面,还有一根天蚕丝,即便是刀砍斧剁,也绝无可能断开。”
  “天蚕丝又是啥?”
  “你来看。”
  段春红扒开麻绳缝隙,把里面的天蚕丝展示给徐扬。
  徐扬凑到近前,仔细看了一会,心里不禁啧啧称奇,一根比小手指还细的东西包裹在麻绳中间。
  材质像是钢丝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问题是,古代又怎么可能有钢丝绳呢?
  段春红说道:“这下放心了吧?”
  徐扬想了想:“师姐,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坐?”
  这辆车承重设计,最多也就能乘坐两人,只是铁笼子空间有限,两人乘坐的话,身体势必会紧挨在一起,这一点徐扬早就看出来了。
  段春红犹豫了一会,担心继续耽搁下去,会加剧师弟的伤势,于是说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坐车。”
  两人一先一后上了车,段春红伸手拽了两下绳子,绳子陡然绷直,铁笼子徐徐升上半空。
  徐来坐在地上,等着登山车再次下来。
  最开始,徐扬还不是很害怕,毕竟在剧组里吊威亚的时候也不少,经常从高处往下跳,这种事也算习以为常。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低估了七重天的高度。
  登山车升至百米高的时候,一阵山风吹过来,铁笼子剧烈的左右晃动,徐扬大叫了一声,一把抱住段春红的腰身,颤声说道:“师姐,这、这是咋回事?”
  “没事的,一会就好了……你撒手!”
  段春红羞的满面通红,有心想要挣脱,怎奈笼内空间狭小,根本是避无可避,只好任由徐扬抱着自己。
  “师姐,你让我靠一会儿,我腿软……”徐扬一半是受到惊吓一半是为了占便宜,赖在段春红身上不肯撒手。
  段春红的心怦怦直跳,长这么大还从未和男人如此亲密过,加上徐扬的手也不老实,更是感觉身体酥软说不出的一种滋味。
  大约一刻钟后,耳中隐约听到绞盘嘎吱吱的声响,段春红赶忙说道:“师弟,我们快到了,你、你快松手!”
  徐扬闭着眼,嘴里喃喃着说道:“不行啊,我还是腿软……”
  感觉一只手在缓慢有序向上移动,段春红顾不了其他,这要是让人看见成何体统,她奋力推了一把,徐扬猝不及防,脑袋重重撞在铁笼子一侧。
  “嗳呦,好痛好痛……”徐扬夸张的叫唤着。
  段春红吓了一跳,担心加剧徐扬头部的伤势,不禁关切的问道:“师弟,你没事吧?”
  徐扬咧嘴一笑:“没事……咦,师姐,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病了?”
  段春红正不知如何回答时,登山车忽然横向平移,“咣当”一声响,铁笼子缓缓落在地面上。
  此处设置了一个巨大的绞盘,登山车就是用绞盘拽到山顶,十几名俗家弟子打扮的壮汉垂手肃立,见段春红从车里出来,齐齐躬身施礼:“参见大师姐!”
  段春红稳了稳心神,说道:“车子放下去吧,徐来还在山下。”
  “是。”
  随着绞盘发出沉闷的声响,铁笼子再次缓缓垂下去。
  段春红深呼了一口气,对徐扬说道:“师弟,我们走吧。”
  众弟子再次躬身施礼:“恭送大师姐!”
  段春红沿着盘山道,大步流星向山上走去。
  徐扬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边走边问道:“师姐,他们的年龄比你还大,怎么都叫你大师姐?”
  段春红说道:“仙霞宫不以年龄论高低,先入师门者为大。”
  “你几岁入的仙霞宫?”
  “七岁。”
  “七岁?你父母放心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交给别人?”
  “师尊不是别人。”
  “那、你今年多少岁?”
  “比你大四岁。”
  “我多少岁?”
  “………”
  转过一道山坳,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片开阔地铺着大小不一的青石板,四周种植着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异草,正对是一幢古色古香的道观。
  门的两侧书写一副对联,上联是:宝殿巍峨上接三清法界,下联是:天香缥渺纵游九府神功,门匾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仙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