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沈宜姝的心情跌落到了低谷,仿佛人生瞬间充满了沧桑与坎坷。
老天爷还真会逗她玩儿,一会给她希望,一会又掐灭希望。
三个人的游戏,她好像……承受不来啊!她真的能么?
卫婉仪起身行礼,面颊瞬间涨红,目光不知该往哪儿看。
沈宜姝则恰恰相反,她不该看的都看过了,对暴君的身子已经没甚畏惧。
不过……暴君露出的胸膛当真健硕修韧,十分养眼。
没错,她不想要暴君,但是她馋/暴君的身子!沈宜姝深深地反思忏悔着,她终究是一个寻常的俗世女子!
卫婉仪:“臣妾给皇帝表哥请安。”
霍昱走上前,亲手扶起了卫婉仪,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垂着脑袋的白色小仓鼠:“你还不快过来,是想让朕请你?”
沈宜姝身子一抖,不!她不敢!
沈宜姝低垂着脑袋走了过去,这一次很乖巧的入座。
三人围着圆桌,酒香四溢,还有暴君身上淡淡的紫檀香。
沈宜姝感觉不太妙,因着暴君今日吩咐,让她带上了/风/月/话本子,此刻话本就藏在袖中,沈宜姝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入非非。
她其实能够理解暴君的癖好……
谁会不喜欢刺激呢?
饶是她困在玲珑阁,也想给自己找点乐子呀。
有了这个认知,沈宜姝很快就自己安抚好了自己。
该来的总要来。
她吃着皇上的,住着皇上的,不能违抗自己身为嫔妃的义务啊。
好在,今晚还有卫婉仪替自己分担不是么?
果然,任何事情都要往好的方向去想。
如此也就想通了。
这一番自我洗脑之后,沈宜姝的心情大有好转。
她坚强的抬起头来,方才还一脸霜色,这便又堆了一脸谄媚:“皇上,婉仪姐姐初次入宫,今晚臣妾只怕会叨扰了皇上与姐姐,那不如……”
“倒酒。”
霍昱打断了沈宜姝的话。
他今晚的确准备开/荤。
他完全没有必要委屈了自己。
但即将被“宰杀”的小仓鼠却还一无所知。
沈宜姝闷不做声倒酒。
她按着先后顺序,给霍昱、卫婉仪倒酒,最后才轮到她自己。
卫婉仪放不开,担心在霍昱面前丢丑,故此,十分小心翼翼,只敢小口嘬几下。
沈宜姝本身就是一个馋酒之人,加上她不敢违背帝王旨意,霍昱一说出“喝”字,她立刻端起杯盏,仰面一饮而尽。
傻得清丽脱俗,毫不做作。
霍昱今日在宫宴上已经饮过酒,但见沈宜姝的喝酒姿势,他也来了酒瘾。
好像不管是饭菜,亦或是酒水,只要被沈宜姝碰过,就会格外惹人嘴馋。
霍昱也喝了一杯。
沈宜姝是个有眼力的,立刻双手齐用,勤勤恳恳给霍昱倒酒。
她的心情也更是畅快了,仿佛酒一喝,她都能飞升成为仙女,世间一切烦恼不复存在。
整个人飘飘然、施施然。
沈宜姝也兀自倒了一杯,这个时候她已完全放开:“来!皇上!喝!”
霍昱眼角笑意缱绻,就没见过酒品如此差的人,他眸光淡淡,一饮一啄。
沈宜姝则就比较豪爽了,双手端着杯盏,仰面直接饮尽,还不忘眯着眼细细品味享受:“好酒!实乃好酒啊!皇宫可真是个好地方!”
卫婉仪:“……”她很纳闷,为何皇帝表哥还能容忍沈宜姝到此刻。
像沈宜姝这样的失态女子,怎会有资格伺候在皇上左右?
再者,沈宜姝是从相府出来的,她本就应该被处死!
卫婉仪恶毒的想着。
她岂止是盼着沈宜姝死?
她希望整个后宫都不存在!
卫婉仪强颜欢笑,她今日第一次入宫,也是今日被册封,严格的说,今晚是她与表哥的大婚之夜,但一切都显得仓促随意,她没有体会到被人重视的滋味。
卫婉仪:“皇帝表哥,沈美人醉了,不如让她先歇着吧。”
霍昱已经见识过沈宜姝的酒量,所谓三杯倒,莫过于此。
霍昱唇角噙着淡笑,没有看卫婉仪,对沈宜姝问道:“朕这里的酒好喝么?
你还想不想喝?”
沈宜姝点头如捣蒜:“皇上,臣妾想!”
霍昱指了指酒壶,沈宜姝立刻会意,给帝王与她自己分别又添了一杯。
她倒是还记着卫婉仪,但见对方杯中几乎是满的,沈宜姝夸赞道:“婉仪姐姐当真是个淑女啊!”
她抬手,搭在了卫婉仪的肩头,小手慢慢下滑,不小心落在了卫婉仪的胸口上,顿时惊悚一哂:“婉仪姐姐,你的/胸/呢?”
卫婉仪当即大惊失色,她觉得自己被触犯到了。
尤其,还是当着皇帝表哥的面。
卫婉仪低喝:“你!沈美人,请你自重!”
卫婉仪一把撇开了沈宜姝不老实的爪子,恼羞成怒。
她自幼习武,是传统的武将之女,虽然容貌秀丽,但也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胸脯平坦。
沈宜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别人,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对卫婉仪道:“婉仪姐姐莫要丧气,现在开始滋补还来得及,宫里的娘娘都在/丰/胸/呢,皇上他就喜欢这样的。”
她贼嘻嘻的笑了笑,宛若是躲在被窝偷看/风/月/话本的样子。
卫婉仪拉不下那个脸,觉得自己被针对了,气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皇帝表哥,她……她欺人太甚!”
霍昱神色清寡的啄饮一口,目光暗了暗,落在了沈宜姝身上,宛若是一层天罗地网,将她给层层网住了,这小仓鼠今晚再也逃不了帝王的手掌心。
“朕的美人如何欺人了?
她说的都是实话,朕的确喜欢/丰/腴/的女子,就如她那样的。”
霍昱的目光在沈宜姝的/胸/口/一扫而过,喉结滚了滚。
卫婉仪这下已不止是恼羞成怒,霍昱的话让她简直无地自容。
谁都不愿意被人揭穿自己的弱点。
卫婉仪一手捂唇,一手提着裙摆,从锦杌上起身,哭着跑出了内殿。
沈宜姝一脸迷惘,等到回过神来,她立刻又惊悚了:“婉仪姐姐,你莫要走!臣妾一人……”承受不来啊……
悲伤来得毫无预兆。
沈宜姝立刻没了酒意,她乖巧端坐,不敢造次了,一双鹿眼滴溜溜的打转,仿佛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然后立刻逃跑。
霍昱慢条斯理的饮完最后一口酒,他优雅起身,像是闲庭散步的林中猎豹,正从容不迫的走向自己的猎物。
沈宜姝醉了,不会掩饰情绪,出于本能缩了缩脑袋,嗓音低低柔柔,道:“皇上,你……要作甚?”
霍昱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循序渐进了。
他难得碰到对胃口的猎物,确切的来说,是第一次。
任何男子在这一方面都有强烈的好奇心与胜/负/欲。
帝王更是如此。
霍昱长臂一伸,握住了沈宜姝的手腕,直接把人拉了起来,然后打横抱起,他轻笑一声,往内室方向走。
“现在知道怕了?
迟了,朕……今晚就吃了你。
朕说过,一定会抢走那个人在意的一切,朕要让他看着,你是如何被朕/宠/幸的。”
霍昱表面上看似沉稳,但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
怀中人算是第一个挑起他对/情/欲/产生渴望的人。
长夜漫漫,他有的是时间去细细品尝。
很奇怪,霍昱脑子里突然冒出“良辰美景”四个字。
沈宜姝呆了,出于本能揪住了帝王的中衣,衣/襟/彻底打开,露出露面修/韧/的胸/膛,还有错落斑驳的伤疤。
龙榻宽敞,薄纱幔帐微微浮动,一切如此的水到渠成。
沈宜姝被人抛在了榻上,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她袖中的/风/月/话本子落了出来,霍昱欺了上前,一手翻开了话本,故意附耳哈气。
“一会,你与朕就按着话本子所言,一步步来。”
沈宜姝觉得自己没法动弹了。
浑身/酥/软。
耳旁的声音低醇如佳酿,沈宜姝侧过脸来,随着这个动作,她的/唇/擦在了霍昱的面颊上。
两人俱是一怔。
沈宜姝脑子里迷迷糊糊,她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俊脸,比话本子里描写的还要令人怦然心动。
沈宜姝鬼使神差的/舔/了一下。
霍昱一愣,几乎是顷刻就凑了去。
他心里很清楚,他此刻想,很想……
这无非是出于本能,无关乎任何男女情愫。
霍昱唇齿含糊:“你自找的!妖精!”
沈宜姝觉得自己要升天了,她没法说话,亦或是动作,但脑子里稀里糊涂的想着一桩事。
她,不是妖精!是仙女!暴君不可污蔑她!
沈宜姝终于体会了话本子所描述的某些场景,更是深刻知道暴君当真是痴迷于/丰/腴/的女子。
就在沈宜姝觉得自己人要没了,她蜷缩着光洁的脚丫子,看见暴君抬起头来,男人与以往不同,脸上多了一种令得沈宜姝面红耳赤的情绪。
他的手伸了过来,指尖沾染了艳红,喑哑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怎么样呢!
沈宜姝轻咬红唇,不太想让暴君停下来,她到了此刻后知后觉,也没有多讨厌这种事,但看清暴君的手指,她愣了愣,这才感觉到小腹隐约的丝丝抽痛。
她眨眨眼,回想了一下日子,顿时反应了过来:“皇上……臣妾的月事来了……唔……这可真不巧。”
太不巧了!
她都这样了,她和暴君今晚竟缘尽于此,不能再继续了?!这可真是让人扫兴啊。
霍昱:“……!”
暴君可能又想杀人了。
守在殿外的陆达听见“哐当”一声响,然后帝王的声音传来:“来人!”
陆达快步迈入内殿,低垂眼眸。
霍昱似是气焰极了:“把这个坏东西给朕扔去喂鱼!”
陆达抬眼,就看见沈美人被薄衾包裹的严严实实。
皇上真要杀人,大可不必如此……
看来皇上是没有得手,这才在气头上啊。
陆达心中了然,表面上道:“皇上,这怕是不妥,沈美人她有免死券。”
霍昱下榻,行至桌案前,灌了一杯凉茶下腹,片刻后才沉声吩咐:“送去玲珑阁!”
陆达应下:“是,皇上。”
沈宜姝睡着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包成了蚕蛹,她做梦了。
在她的梦中,沈宜姝也是一番意犹未尽。
当晚,霍昱叫了几次凉水冲澡。
但内心深处的烈火,迟迟降不下去。
后半夜,霍昱又冲了一次凉澡,他躺在榻上,愠怒也消散不了。
简直是好笑至极!
后宫不是仅有沈宜姝一人!
他只要想,那十几位嫔妃随时可以召见过来。
但霍昱并没有这么做。
就像是喜欢吃鲍鱼的人,如果没有鲍鱼,对其他鱼虾是不感兴趣的。
*
当天夜里,沈美人惹怒帝王,又被送回玲珑阁的消息传遍了后宫,以及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原本得知卫婉仪的事被搅和了,心中不痛快,但沈宜姝也没得宠,如此一来,太后的心倒也放宽了一些。
玲珑阁一片心惊胆战。
沈宜姝却是一觉沉睡到了翌日早晨。
因着睡得甚饱,她气色红润,面若夹桃,鲜嫩多汁,嫩得能够掐出水来。
沈宜莲与翠翠一脸忧心忡忡的站在脚踏上看着她。
沈宜姝:“……我为何会在这里?
昨晚是几时回来的?”
她怎么又断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