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忍耐
一个是杜氏集团的总裁，另一个是杜氏集团总裁身边的秘书，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时常因为工作的关系需要接触，他们之间的异样自然逃不过某些有心人的眼睛。
周海菲正是其中一位，在一次偶然间发现之后，便上了心。
“小梁，你过来一下。”在几次观察，确认杜云恒与宁芷嫣之间确实有异，周海菲叫来宁芷嫣身边的梁淑窈。
梁淑窈依言过去：“周总经理，您有什么吩咐吗？”
“是这样的，我这有一份文件，待会儿你让宁秘书转交一下给杜总吧。”周海菲找了个由头，拿出文件交给梁淑窈。
“好的。”
梁淑窈虽有些不解周海菲怎么不直接交给杜云恒，而是交给她，让她叫宁芷嫣转交，但还是应下了。
拿了文件，梁淑窈便准备离开，却又被周海菲叫住了。
“小梁，宁秘书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好像状态有些不对啊。”周海菲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话题。
梁淑窈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可能是宁姐工作有些忙，累着了没休息好吧。”
“你不觉得宁秘书最近和杜总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吗？”周海菲不满梁淑窈的回答，索性挑明了点。
按照她的直觉，宁芷嫣和杜云恒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两人不会突然间这样。
只要一想到杜云恒平日里对宁芷嫣的百般照顾与温柔有加，周海菲心中就嫉妒不已，恨不得将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一一打探清楚。
“有吗？”梁淑窈疑惑不解，有些不太明白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周海菲暗地里白了她一眼，口气中多了一分不耐：“难道你没发现，最近杜总的心情不太好？宁秘书的行为也有些奇怪？”
“是这样吗？”梁淑窈抱着手中的文件，恍然大悟，“原来最近杜总心情不好啊，难怪宁姐看着……”
“宁秘书怎么了？”周海菲连忙问道。
梁淑窈想着最近宁芷嫣的状态，心情有些低落：“没什么，我就觉得宁姐最近似乎也不是很开心。”
“你知道为什么吗？”周海菲声音有些急切。
梁淑窈一无所觉，如实回答道：“不太清楚，宁姐没和我说，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没休息好。”
周海菲撇了撇嘴，简直对这一问三不知白痴似的人无语了，她放弃般摆摆手：“算了，你先回去吧，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也是她傻，这种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差点被开除的家伙有什么好问的。
即便和宁芷嫣看着关系很好，也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好，那我先回去工作了。”梁淑窈对周海菲心里的想法一无所知，还以为对方只是出于关心宁芷嫣和杜云恒的心理才问的。
而且八卦上司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参与过。
随着项目的开展，新研发的睡莲洗漱用品试用装取得了很好的反响，杜氏集团和靳氏集团就产品第一批的生产量进行了讨论会议。
这次会议出席人员众多，杜氏集团的高层以及靳氏集团的高层很多都参加了。
不出意外的，宁芷嫣在会上看见了靳皓川，和陪同在他身边一起出席的杜云环。
男的高大俊美，女的优雅漂亮，相携着一起走来的样子，宛若俊男美女的组合，登对极了。
这如画一般的一幕，深深刺痛了宁芷嫣的心。
“杜氏集团和靳氏集团合作如此成功，又是姻亲关系，想必之后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吧……”
“靳总和杜小姐相配，简直是男才女貌啊，强强联合之下，以后杜氏集团和靳氏集团的事业发展会更加一帆风顺吧。”
“以前还以为靳总和杜小姐两人只是因为利益结合，现在看来，可能是我看走眼了，瞧瞧，多般配……”
身处在会议室，遥遥看着走近的两人，听着耳边低声的议论，宁芷嫣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王子和公主，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为什么，现在心会那么痛？
宁芷嫣忍不住捂住胸口，甚至有种自己要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对面走来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两人视线相对，靳皓川不自觉抿了抿唇，锐利的黑眸沉沉地落在宁芷嫣身上，似要将她锁定。
宁芷嫣呼吸一窒，下意识想要别开眼，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了落在身上的另一道目光，那是来自于靳皓川身边的杜云环的。
女人的视线中含着嘲讽与挑衅，在她的目光下，宁芷嫣仿佛觉得自己沦为了小丑，可笑极了。
还不等宁芷嫣瞧清杜云环眼底的情绪，她已经移开了视线，满面笑容温柔地看着身边的男人，似乎那就是她的一切，眉梢眼角都含着一丝甜蜜与依赖。
就算是以宁芷嫣的眼光看来，那迎面走来的两人，仅仅从外表看来，确实是极为般配的。
起码，比和她更般配。
谢雨琦的话语，靳皓川的冷淡，杜云环的挑衅……
宁芷嫣忍不住身形微晃，几乎要承受不住内心涌上的浓重寒意，心痛如绞又酸涩难当，还有一种极为难堪的感觉。
各种各样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五味杂陈。
靳皓川注意到宁芷嫣的异样，看到她苍白无力的面容，脆弱无比的眼神，抬步就想要往宁芷嫣这边走来。
“你想要干什么？”杜云环时时刻刻关注着靳皓川的举动，一发现他的意向，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
靳皓川眸光冰冷地看了她一眼：“与你无关。”
“你是想要向她解释？”杜云环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宁芷嫣身上。
被猜中了心思，靳皓川眸光更冷，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冰冷地看了一眼杜云环抓住他衣服的手。
杜云环似未察觉。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你想告诉她，我们只是一个星期的男女朋友关系？告诉她你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她一个？”
即便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杜云环脸上的笑容始终都未曾消失。
她的声音极轻，脸上含着笑意，眸光又温柔地看着靳皓川，或许在外人看来，两人只是在轻声说着情话而已。
“是又如何？”靳皓川从来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
他既然想过那么做，也不介意承认。
杜云环笑容一滞，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怨毒，很快她就调整好情绪，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握着手提包的手用力之大，指甲几乎都嵌进了肉里。
只有这样，她才能克制住不当场发脾气，她放开了抓住靳皓川的手，不过说出口的话已经带了明显的警告意味。
“你可以去解释。不过皓川，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离一个星期，还有三天，你想要前功尽弃吗？”
尽管声音依旧轻柔，其中蕴含着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如果靳皓川现在去和宁芷嫣解释，杜云环也将放弃之前所承诺的，不会再主动提及取消婚约的事情。
她放开了拦住靳皓川的手，然而她所说的话语，却用更为有力的枷锁将靳皓川定在了原地，阻挡着他前进的脚步。
男人脸色微变，眸底情绪几番变化，最终定定地看了宁芷嫣一眼，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人员陆续到位，会议室内几乎囊括了杜氏集团和靳氏集团的所有高层领导，宁芷嫣坐在杜云恒的身边，而杜云环坐在靳皓川身侧。
“……这一次，选取睡莲精华加入洗漱用品生产配方，不失为一次创新。值得高兴的是，我们的创新尝试也取得了可喜的成功。”
“的确，客户在试用过之后反响都很不错，这一切都有赖于在座各位的不懈努力，让我们给自己鼓个掌吧……”
“关于新品的初次投入生产量，我认为虽然我们的产品走的是高端路线，购买产品的客户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但也可以适当扩大投入生产，不知靳总您有何想法？”
耳边不断传来有关新品初次该生产多少的讨论，然而宁芷嫣却根本无法完全将心思放到会议内容上。
可是，作为此次合作项目中，杜氏集团项目负责人，她不可能在会议上一言不发。
“我想先听听看宁秘书的想法。”
在宁芷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靳皓川将话题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让她不得不从恍惚的状态中抽离，也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男人的身上。
似乎看出她先前的不在状态，靳皓川少见地解释了一遍，不着痕迹地提醒她现在的状况：“睡莲洗漱用品是你负责的项目，关于它的初次生产量，我认为该征求下你的意见。”
宁芷嫣与他对视一眼，很快移开了视线。
此次会议的议题她早已知晓，也有自己的考量，既然现在轮到她发表意见，宁芷嫣整理了下思绪，不慌不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从容不迫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在会议室内响起：“物以稀为贵，我认为新品的初次生产量不宜过大，不仅如此，还应该限量出售。”
宁芷嫣此言一出，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
“限量？”
“你是想要采用饥饿营销的方式吗？”
闻言，在座之人纷纷议论开来。
宁芷嫣的目光轻轻地扫过在场之人，在她的视线之下，之前议论之人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