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驾驭天下武学

  呼！
  面对周伯通的举拳打来！
  砰！
  陈沙一步落下，山洞前的大地震荡，双眼紧紧盯着这一拳。
  霎时。
  仅仅从周伯通的拳法之中，陈沙就看出了这老顽童认真了。
  他为了学到降龙十八掌，终于拿出了自己自创的七十二路空明拳。
  这一老顽童的自创拳法施展出来后。
  明明一拳递了过来。
  陈沙却似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威力一般，甚至连空气里的气流都没有被剧烈的扯动，柔软的如同女人的拳头。
  轰！
  陈沙有心试探空明拳的根底，于是丝毫不藏劲力，猛的一提袖袍，捏动拳头，带动烈烈掌风。
  掌中劲力似炸药爆开般的拍了过去！
  呜~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般刚猛的掌力一碰到周伯通的拳风，竟似乎春风化雨，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完全落在了空处！
  “哈哈，没见过吧！这招叫空碗盛饭！”
  周伯通一拳已经来到了陈沙的面前，得意笑道：
  “这是我老顽童自创的拳法！”
  周伯通的拳法柔弱无骨，陈沙使出极为刚猛的降龙十八掌拍去，结果是拍落空中一般，竟被他的拳意化解，不能打中。
  反而周伯通打来的拳风没有力气一样。
  这就是空明拳？
  “嗯……”
  陈沙沉吟，试探性的碰触了一下，已经感受到了这拳法的厉害之处。
  看似柔弱没有力气，实则劲气若有若无，危险到了极点。
  “好对手！”
  陈沙眼中一亮，强行运功，震动真气，回了一击大黄庭里的拳法过去。
  “继续！”
  两拳再次相撞！
  砰砰砰！
  陈沙的出手力道越加刚猛强横，有一种誓要以刚克柔的霸绝心态。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交手三十余招，不分胜负。
  “好个天下至柔的空明拳！”
  陈沙出手，拳拳刚猛的劲风下，也不吝赞美：
  “在那位张三丰还未能出世创出太极拳的情况下，老顽童你的空明拳当属天下第一柔的拳法！”
  “张三丰？”
  周伯通眨巴眼睛：
  “那是什么好玩的人？你的意思是他的拳法比我更有柔？”
  陈沙与周伯通一边交手，也不管周伯通听不听得懂。
  一边打一边说道：
  “世所公知，太极拳以柔克刚，能四两拨千斤，只不过现在我也还没见过这路拳法，单以柔来讲，你的空明拳意，已是柔中之最了。”
  越与周伯通交手。
  陈沙越能感觉到周伯通这一路“天下至柔”拳术的奥妙所在。
  他每一拳递出，拳意都突出一个虚空的感觉。
  空碗盛饭、
  空屋住人、
  虚怀若谷、
  空空如也
  空无所空、
  ……
  七十二路拳法的拳意，一字而蔽之，空。
  海大之所以能藏，因为有容，
  而若能空，能容无穷！
  因此周伯通的这七十二路拳法打出来之后，每一拳的劲气，看似柔弱，但却是绵绵若存，用之不竭。
  便仿佛一条奔流不止的河流。
  “哈哈哈，小师父，你见识不差呀……”
  周伯通见到陈沙能够察觉到他的拳意变化，从而顺势而为，拳掌之间的还击，开始变成了以力截取周伯通的拳意：
  “我这七十二路空明拳，乃是根据我师哥道教里的‘道德经’所创出，盖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上善也。”
  “你想截断我的拳意？小娃娃都知道抽刀断水水更流。”
  果如周伯通所言。
  任陈沙如何以拳掌猛击周伯通的拳风变化，多次似欲看破周伯通的招式变化，欲在其收力放力的瞬息间出手破其空门，却丝毫没有效果。
  抽刀断水水更流！
  空明拳是一门天下至柔拳术，就像是水流一样，拳劲绵绵若存，似有似无，但却始终不断！
  “在这桃花岛上，虽然看似是黄药师囚禁了周伯通十五年，但是创出了空明拳后的周伯通，早就与黄药师一样达到了天下五绝的地步，若再加上双手互搏术，便是黄药师也不是他对手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陈沙一番试探过了空明拳的要旨之后，猛地深吸一口气：
  “空明拳虽是上乘拳法，但世间万物，终逃不过一个力字，老顽童，你若想赢我，光凭空明拳的拳法精妙是不够的，很简单，你力弱于我，我力强于你！”
  轰！
  陈沙一声大喝：
  “拿出真本事！”
  他本就已经强于五绝层次半头的功力和心境，完全爆发
  这一个完全爆发下。
  呼！
  呼呼！
  他体内的真气呼啸奔腾，宛若脱缰之烈马，任其疯狂飙驰，吹动着四面八方的桃花如风带雨的向天卷起。
  人如暴龙般杀至周伯通面前，举拳如重锤般高高砸落，喝道！
  “我想试试你的双手互搏！”
  陈沙的气势转换，拳路变化完全只在一瞬间。
  周伯通见上一息还被自己柔弱无尽的空明拳意纠缠着烦不胜烦的陈沙，忽然似没了耐性，直接化身为暴龙大魔般的角色，这一拳当头砸下。
  危！
  周伯通心头霎时跳出一个大大的血红色“危”字。
  轰！
  这一拳如摧山开路般砸下，周伯通来不及大叫陈沙怎知道“双手互搏术”，先一步施展了出来。
  面对这砸面一拳，周伯通骤然动了，双手齐翻，左边一拳上架，准备要接住陈沙的暴猛一击。
  右边，好似多出了另外一个周伯通。
  同时，也施展出了空明拳。
  这一刹，似有两个人在接招。
  一个在防守，一个在进攻。
  砰！
  陈沙一拳高高砸下，似直接打折了周伯通的手臂，却在同时，他面前也出现了一个拳头，是“第二个周伯通”打来的。
  砰！
  陈沙直接消散在了原地。
  周伯通则是被打折了一只胳膊。
  ……
  陈沙在道一山上猛然睁眼，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好厉害的双手互搏，那一瞬，我面对的完全就是两个人。”
  周伯通天真无邪，所以能一心二用。
  “空明拳，空明二字，空只是周伯通的拳意，这空空拳意，我尚且还能用半步大宗师的功力强行破招，可后面这个‘明’字，真个厉害万分了。”
  陈沙在咀嚼梳理刚才的战斗。
  “周伯通单单以那柔弱拳意和黄药师、欧阳锋任何人相斗，都在功力上可能有所不及，但他创出的这空明拳，却能把人的心态转变过来，让自己就算上去打架，意识也能像是有上帝视角一样在一旁‘袖手旁观’，这就厉害了。”
  “世间万物，永远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控制自己的双手互搏，永远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永远的天真无邪、老顽童。”
  放在武功上面，就倍加厉害如斯。
  自创空明拳的老顽童，再加上双手互搏，真正认真出手，完全就是两个五绝宗师的实力。
  陈沙能以半步大宗师境界压服洪七公一筹。
  但现在遇到了相当于两个洪七公做对手的老顽童，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刚才有第一次见识双手互搏的原因，若是再来，陈沙也能拼个平手出来。
  可这也证明，除非陈沙真正踏步于大宗师之境。
  否则，半步大宗师，没办法以纯力量压服相当于两个宗师的老顽童。
  “亦或者，我也可以去学他那天下至柔的拳术，然后将拳掌都融入道一印当中。”
  陈沙目光里闪动着思绪。
  降龙十八掌是射雕三部曲里天下至刚之掌法。
  空明拳则被评为天下至柔的拳法。
  而自己道一山的至高武学“道一印”，则贯以能驾驭天下万般武功而出彩，跟那天龙八部里的“小无相功”有相似之妙，思想却更胜。
  小无相功是以无相无色的高深内力模仿别人武功。
  道一印则是以大黄庭的“真气”去驾驭万千武功。
  将天下武学，为我道一以贯之，使得万事万物都逃不过一个道字。
  一个是模仿复刻，一个是驾驭包容。
  虽相似，却不同。
  “若我能将射雕中天下至刚的降龙十八掌和天下至柔的空明拳，都能用道一印驾驭了，那单以武功，不拼真气，我想胜周伯通也有把握！”
  他老爹的厉害之处，也是因此。
  道一印驾驭的武功越多，人越厉害。
  陈沙灵机已起，
  便也不调息精神，再次出现在了桃花岛章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