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平儿也进宫?
鸳鸯难免有所伤感,她对贾母可是很忠心的,在她心里,贾母虽是主子,却也像是她的祖母一般。
原着里,贾赦想要走鸳鸯,鸳鸯不从,还在贾母等众人面前发誓,说她一辈子都不嫁人,服侍贾母归了西,她或是寻死,或是当尼姑。
鸳鸯之所以如此,除了因为厌恶贾赦,也因为她对贾母的忠心。
虽说原着没传下后四十回,却可以推测出,鸳鸯的结局多半是,贾母死后,她为了避免自己被贾赦霸占,也出于对贾母的忠心,自尽殉主了。
现在鸳鸯突然要跟贾母分别,且是要进皇宫做宫女,鸳鸯自然会伤感。
然而,鸳鸯的欢喜要大于伤感,也就是喜大于悲!
她可是对贾芸很有好感的,也羡慕袭人、紫娟这两个昔日一起长大的丫鬟姐妹,现在贾芸虽只是要她进宫做宫女,但她知道自己以后成为贾芸这位皇帝的妃嫔的几率是不小的。
她也知道,虽说她进宫了,却并不意味着以后她再没机会见到贾母了,以后可能还是能再见贾母的,再见的机会可能还不止一次。
贾芸今日可是当众说了,以后会挑个日子,让薛宝钗接贾母等荣国府女卷去西苑游玩,那时鸳鸯便可能见到贾母了,而这种游玩之事,有第一次,说不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鸳鸯还知道,贾芸素来是个不会失信的,何况如今他都是皇帝了,既然他这么说了,此事必定就会安排上。
另外,在鸳鸯想来,宫里有薛宝钗、袭人、紫娟等人,她进了宫也不会多寂寞了。
……
……
王夫人、李纨、王熙凤等人纷纷看出了贾母的郁闷,于是纷纷对贾母劝慰了起来。
劝慰说,鸳鸯进宫是大喜事,暂时虽是宫女,以后多半会是贾芸的妃嫔,而鸳鸯是荣国府的家生子奴才,又对贾母分外忠心,她这一进宫,荣国府便可以从中受益……
劝慰说,贾芸都是皇帝了,今日竟还私访荣国府,且见了荣国府女卷,还找贾母要丫鬟,可见贾芸对荣国府是有感情的,也没跟贾母见外……
劝慰说,无论如何鸳鸯毕竟只是个丫鬟,荣国府的丫鬟多得是,没了现在的鸳鸯,以后必定还会出现新的鸳鸯,同样会把贾母服侍得好好的……
事实上,哪怕王夫人、李纨、王熙凤等人不劝慰,这些道理贾母自己也能想得明白。
因为如此,贾母在郁闷了一会儿后,便欢喜了起来。
贾母单独对鸳鸯说了一番话:“鸳鸯,你虽是个丫头,却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丫头,也是我很喜欢很疼爱的,在我心里,你就跟我的孙女似的,你跟在我身边的这些年,你的吃穿用度,比起咱们府上的姑娘们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一番话让鸳鸯的伤感情绪强烈了起来,也感动哭了。
不可否认,贾母的这一番话是有些真诚的,但她之所以对鸳鸯这么说,也有着她的目的。
紧接着贾母便道:“鸳鸯,虽则你暂时只是进宫做宫女的,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你多半也能跟袭人、紫娟那般成为皇上的侍妾,保不定以后还能封一个分位高的身份。”
“我希望你进宫之后多在皇上耳边说些咱们府上的好话,以后你若分位高了,更要帮衬咱们府上,毕竟咱们府上就是你的家,我也跟你的祖母似的,你若照我的话做了,我便没白疼你一场。”
鸳鸯一边哭着一边回应:“老太太的话,我必会牢记在心,也必会照办,我希望老太太能多福多寿,以后我会在宫里为老太太祷福的。”
“也请老太太放心,我走之前,会将老太太的事情仔细交代给琥珀,也会叮嘱琥珀、鹦鹉、珍珠、翡翠她们几个,以后务必要加倍服侍老太太。”
瞧瞧,多好的丫鬟哦!
贾母听到这番话,也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
主仆二人谈心了片刻后,贾母便让鸳鸯去准备进宫之事。
掌宫太监韦孝传话了,明日早晨宫里便会有人来接鸳鸯、小红进宫,意味着,留给鸳鸯准备的时间很有限。
鸳鸯告退后,贾母独自坐了半晌,发呆之中想着心思……
本来贾母打算以后安排一个荣国府姑娘进宫的,没想到的是,此事她还没安排,今日贾芸便先要走了鸳鸯、小红这两个荣国府的丫鬟。
饶是如此,贾母可不会放弃安排荣国府姑娘进宫的打算。
鸳鸯毕竟是丫鬟出身,且是家生奴才,在贾母看来,鸳鸯以后即便会成为贾芸的侍妾,分位也不会很高,多半是嫔以下,顶多就是嫔。
就算是嫔吧,一个荣国府的家生奴才成为了嫔,哪怕她对荣国府对贾母是忠心的,能给荣国府带来的好处也有限。
若贾母安排一个荣国府姑娘进宫,那可就是冲着妃位甚至贵妃位去的了。
一个荣国府姑娘当了贾芸的妃甚至贵妃,才能给荣国府带来大的好处,贾母认为,此事一旦达到,再加上贾芸和荣国府本就不寻常的关系,荣国府在未来数十年多半就会一直荣华富贵了。
因为贾芸今年才十八岁,身体又非常好,不出意外的话,他就会在位数十年。
可是,究竟安排哪一个姑娘进宫呢?
贾母本来对此的第一人选是迎春,第二人选是探春,因为迎春在年龄上更适合,迎春也是荣国府长房的姑娘。
但据贾母今日留意观察,贾芸对待林黛玉、探春的态度,都比对待迎春要亲切,这是不是意味着,贾芸其实也看上了林黛玉或探春?
这个问题让贾母烦恼了!
除此之外,贾母在此事上还有一个烦恼。
倒不是烦恼于贾芸到时不愿纳了荣国府的姑娘,在贾母想来,他今日都主动要走了鸳鸯、小红这种荣国府的丫鬟,岂会不愿纳荣国府的姑娘?
贾母烦恼的是,哪怕到时贾芸纳了荣国府的姑娘,也不会轻易将荣国府的姑娘封为妃,更别说贵妃了。
当初元春之所以被天治帝封为贵妃,是贾母亲自找了康兴帝,耗费了康兴帝和贾代善之间的情分,康兴帝才对天治帝下了这种命令。
在贾母想来,她想让荣国府再出一个妃甚至贵妃,少不得要对此煞费苦心。
到时她应该会又一次求到薛姨妈,然后让薛姨妈找薛宝钗帮忙,到时她甚至会亲自厚着脸皮对贾芸求此事……
……
……
别看王熙凤今日劝慰贾母接受鸳鸯进宫之事,事实上,王熙凤也郁闷了。
倒不是王熙凤嫉妒鸳鸯、小红了,王熙凤会嫉妒薛宝钗,却不会嫉妒鸳鸯、小红,毕竟鸳鸯、小红目前只是做宫女去的,哪怕以后能成为贾芸的侍妾,分位也不会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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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王熙凤虽没嫉妒却郁闷了。
在她想来,连袭人、紫娟、晴雯都成了贾芸的侍妾,连鸳鸯、小红以后也可能如此,而秦可卿早已进宫,以后多半会在皇宫里获得不低的分位,而薛宝钗更是成了署皇后……
偏偏她王熙凤,这辈子跟贾芸没有这种缘分,跟皇宫没有缘分。
唉,她多想跟贾芸也有这种缘分,多想将薛宝钗取而代之啊,哪怕不能当贾芸的皇后,能当上贾芸的皇贵妃、贵妃,在她看来,也比她嫁给贾琏强多了。
以前她还满足于自己的丈夫是贾琏,满足于荣国府长房嫡长媳、内宅总经理的身份,然而现在,她已然不满足了,既是因为,跟薛宝钗比起来,她的这种身份要差多了,也是因为,她跟贾琏不和睦,又烦恼于没有子女。
她甚至想到,若嫁给贾芸的不是薛宝钗而是她,那么,她不仅会成为皇后,也会跟薛宝钗那般为贾芸生下皇长子了。
“奶奶,你在想什么呢?一个人发呆半晌了!”
平儿走到王熙凤跟前,笑着问道。
由于做贼心虚,王熙凤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平儿,没好气地道:“你个小蹄子,明知我在出神,还突然跟我说话,吓我一跳!”
平儿道:“我可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平日即便你出神,我跟你说话,也没见你吓成这样,也不知你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熙凤:“……”
尴尬了一下后,王熙凤道:“好你个小蹄子,你是疯魔了不成?竟调侃起我来了,难不成你还要降伏我?仔细你的皮要紧!”
平儿笑道:“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方才究竟在想什么?”
王熙凤下意识道:“我干嘛要告诉你?”
平儿笑道:“不说你便是做贼心虚。”
王熙凤顿了顿,笑道:“也罢,我便告诉了你,我方才在想,既然皇上连鸳鸯都要走了,连那小红小绿的都看上了,保不定皇上早也看上你了,要不你也进宫去做个宫女,以后保不定还能封个嫔甚至妃呢!”
平儿:“……”
顿时,平儿涨红了脸,既是被王熙凤这句话给激的,也是因为她对贾芸也很有好感,在这种事上,她也有些做贼心虚啊!
平儿“哼”了一声:“我看奶奶才疯魔了,别叫我说出好话来!”
说完平儿便走开,却又突然返回,对王熙凤悄悄道:“旺儿嫂子来了,她把奶奶的利钱银子送来了,我便是来跟你说此事的,不然我可不会打扰你出神。”
王熙凤闻言眼睛一亮,忙道:“让她进来。”
贾芸这个穿越者,改变了红楼世界的一些事情,但也有些事情不会因为他而改变,比如,贪财的王熙凤还是如原着那般偷偷在外头放印子钱了……
……
……
贾赦怒了,很怒!
怒在两件事。
其一,今日贾芸私访荣国府竟不让他和邢夫人进去,也没给他和邢夫人赏赐,甚至连他院里的下人们都没有赏赐,这可让他丢脸丢大了,又一次沦为荣国府的笑柄,此事传出去后,外头也必定会有不少人笑话他鄙视他。
其二,贾芸竟把鸳鸯要进宫做宫女去了,而且鸳鸯以后多半会成为侍妾。
贾赦可是已经看上鸳鸯了,只是,他如今的小老婆和俏丫鬟够多了,他也知道贾母对鸳鸯的喜爱和依赖,才没急着找贾母要来鸳鸯做小老婆,本打算以后再行此事的,他哪里会想到,鸳鸯突然就被贾芸要进宫去了。
当初,他看上了尤二姐,不惜愿花二千两银子的高价,将尤二姐买来做小老婆,结果被贾芸半路截胡了去,就连尤三姐都被截胡了,而现在,贾芸又找贾母要走了鸳鸯,在贾赦看来,这是他又一次被贾芸截胡了。
“他都是皇帝了,竟还如此小心眼,我跟他当初也没多大仇恨,他怎可到现在还对我记仇?即便他还对我记仇,又怎可如此羞辱我?”
“他都是皇帝了,哪里还会缺宫女缺侍妾?偏偏还看上了鸳鸯那个丫头,他竟也好意思找老太太要走鸳鸯!”
“……”
贾赦越想越怒,真真是好怒呀!
奈何,他即便再愤怒,也不能拿贾芸怎么样了,他现在反而担忧着贾芸会拿他怎么样,他可是知道贾芸的心狠手辣,说不定以后就会整治了他!
一个皇帝的整治,他贾赦哪里抵抗得了啊!
贾赦甚至怀疑,以后自己是不是也会沦落到跟贾珍、贾蓉一样的下场,一样被送入敬事房,一样变成了太监,这份怀疑实实在在让他不寒而栗,在他想来,他若变成了太监可是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呃,当真此事发生了,他当然还是会跟贾珍、贾蓉一样继续活着,贪生怕死,不会自杀。
唉,越想越担忧啊,咋办啊?
“老爷,我看你还是求求老太太,也求求二老爷,让她们下次再见到那人的时候,在那人跟前说说老爷的好话,让那人放下对老爷的仇恨吧。”
邢夫人对贾赦提议道,事实上,她现在实在很想巴结上贾芸,也担忧自己以后会遭到贾芸的整治。
贾赦闻言瞪了眼邢夫人,心里却感叹着:“事到如今唯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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