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失言?针锋相对!

  徐野此刻听到这话,双拳都不自觉地紧攥,本以为这么多年未归,如今回家之后爷爷即便再不待见自己……
  也至少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
  可谁想事实和自己想象的完全背道而驰!
  这充满嫌弃的话里听不出半分家族情感,甚至语气里满是排斥和不满!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爷爷徐跃进笃信身边这个宁道人……
  笃信他以前做出自己命犯天煞,必会给徐家带来灾难的语言!
  “徐老爷子,徐少爷毕竟是旅途劳顿,倒也不用如此咄咄逼人,当年我为徐少爷看相,的确是预言他命犯紫微天煞,但我又未曾说过,这灾祸便会降临在今日。”
  “更何况我如今是徐家客卿,即便是真的有这种事情发生,我自当也保住徐家周全!”
  宁道人这话里有话,开口时更是眼神瞥向林青,显然能破掉自己布置的小幻阵,面前这人值得自己忌惮,乃至是敌对!
  而此刻这场面,让林青觉得颇为荒诞的是,当宁道人越殂代庖地用这种语气扔下这一番话之后,徐跃进非但没生气……
  反而还一脸恭敬的道:“是是,宁道长说得在理,徐家这些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否认我是谨慎了一些!”
  这场面颇为诡异,一族之长反而向一个客卿点头哈腰,就仿佛徐家的家主是这位外姓的宁道人一般……
  此刻宁道人这一提点,显然徐老爷子的态度比刚才好了不少,旋即这才望向孙子徐野,又瞥了一眼林青。
  扭头道:“那就,先进来吧!”
  徐野望着自己爷爷已然和小时候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种种改变,他几乎要把牙都给咬碎!
  一切,都是因为他笃信风水,还招揽这个宁道人为客卿!
  整个徐家上下这些年都被这个牛鼻子老道弄得鸡犬不宁……
  此刻虽然徐跃进态度放缓,徐野还是朝林青皱眉道:“青哥,咱不受这鸟气,我就不信南域这么大,还找不到一尊能代替夔龙鼎的物件……”
  “以老头子的顽固,只怕你要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说出来,连徐家你都别想离开!”
  徐野的担心不无道理,此刻夔龙鼎就在庄园之中,谁都知道老爷子视其如命,而今林青又是跟自己一块回的长安……
  本就对自己嫌恶至极的爷爷,又岂会有可能让林青把这尊鼎带回临安城?
  仿佛已经看出了此行完全是白费力气,此刻徐野的语气里满是愤慨,然而林青却朝他摆了摆手道:“不妨事,来都来了。”
  “虽然老爷子对你态度不好,但我看你家的下人跟你那个妹妹倒是对你感情颇深,别在意,我心里有谱。”
  望着林青真的毫不在乎的大喇喇跟了上去,徐野在身后纵然是有千般不愿,也只能一跺脚跟了上去……
  反倒是望着林青半点“分不清形势”,徐娇嚼着口香糖,再望向林青时眼神更多了几分轻蔑。
  心道哥哥徐野的这个朋友还真是不知死活,长安城有句老话,庄园之内自成国。
  进了这徐家庄园的大门,就等同于进了长安玄武门,想走?
  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更何况他此行还是为了那尊夔龙鼎!这不更是想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作死行为?
  ……
  徐家的中式庄园占地面积巨大,想进入正厅还得再走两道门,而当林青跨过第三道门,到了祖祠之前时,却不由双眉一挑。
  那尊巨大的玄铁巨鼎就摆在祖祠前的空地之上,而周围更是以八卦九宫的方位布置了法阵,地面之上的青石板之上更是绘满了各种晦涩的符篆纹样。
  显然先前周淑婷给的情报非常准确,这尊夔龙鼎摆在这阵眼方位,居然真的是作为镇宅法器之用!
  可惜……
  不知是哪个鬼才想的办法,这玄铁巨鼎镇在徐家庄园的中轴线上,即便在脚下的八卦格局中也属于乾坤交替之地,阴阳昏晓之位!
  还有里面的很多符篆纹路,用在自家祖祠前面,简直……错得离谱!
  可笑至极!
  此刻徐野正跟徐娇聊天的时候,林青的驻足显然被那位宁道人发现,后者更是眯起双眸停下脚步,望着林青此刻的反应……
  就连徐跃进也是如此,自从这尊夔龙鼎落在自己家里之后,但凡来客都会或多或少的在这东西身边驻足观赏……
  先民将整块陨石炼制成坯,再捶打成型,虽然器型是明制,但上面无论是夔龙纹还是两耳上刻下的晦涩西周小篆,全都是艺术品极品……
  想来徐野带来的这小子应该也是看呆了。
  然而徐跃进正想借此嘲笑林青一番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时……
  却见林青忽然兀自哂笑。
  顿时,徐跃进脸上的表情便阴沉下来,旋即反倒是那位宁道人最先反应过来,朝林青上前一步皱眉道:“你,在笑什么?”
  这话里满是居高临下的质问意味,然而林青却连头也不抬,只是兀自抚摸过这巨鼎绘着大量篆文的三条粗长鼎足……
  开口道:“我笑有人出洋相,居然用一尊明摆着是烹饪所用的玄铁丹炉,去做祭祀用的祭器!甚至因为这些年它的作用太小,乃至于起了反作用……”
  “让整个徐家庄园内原本好好的风水格局,给破坏的不成样子!”
  林青这话落地的时候,远远跟着的徐野心头便是咯噔一声……
  果不其然,迎接林青的是狂风暴雨,伴随着他此刻的话,周围几乎数十人都感觉到了徐跃进脸上的不悦,朝林青合围过来!
  只等一声令下!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这夔龙鼎怎么可能是食器?这么多年来我徐家瞻仰这口巨鼎的人不少,但像你这样危言耸听的却还是第一个!”
  “莫非,小友也是学道的?莫非,小友自诩比宁大师这位正儿八经的地气宗师还要通晓堪舆之法?”
  徐跃进的话里面依然带着些火药味,说到最后,更是双眸一眯冷冽哼了一声道:“荒谬!”
  “荒谬至极!”
  “今日你要是给不出一个解释,只怕我们徐家的门,你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