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窟窿

  最后齐射排铳的声音,震动了整个阵地。
  就是南边激烈搏战的敌我双方都是停滞一下。
  与西面一样,阵地南面也是杀成一团。
  铜山匪攻击时分成两大部分,近千人对付军阵西面,余下三四百人跨过结冰的河流,绕到阵地南面攻击。
  虽这边实力没有攻打西面那么雄厚,但老营也有一百多人,内弓箭手五十多人。
  他们气势汹汹而来,先是远远隔着冰河抛射,但效果不明显,就逼近前来。
  布置这边是各村寨随军好汉二百多人,内弓箭手也有七十多人,他们按照辎重队的吩咐,刀盾手布置前面,长矛手在后面,弓箭手在最后面,站在山坡上。
  双方互射,打成平手,因为二方盾牌都多,这抛射的杀伤力实在太小,徒劳耗费箭矢。
  “娘里个腿,过河去。”
  指挥这边匪贼的是一个叫“狼三爷”的头目悍匪,厚厚的红巾从头上裹下,在脖子上绕了好多圈,当成了厚实的围巾,外面罩着厚厚的羊毛斗篷,更显得他的身形精壮有力。
  他右脸颊上有一条大大的疤痕,手上持着一根大棒,大棒前方包着沉重的铸铁,整个人显得煞气十足。
  狼三爷跟孙有驴一样,在铜山寨也是排得上号的当家头目,相比寨中很多人出身溃兵逃兵,他却是鲁地某土匪家族出身。
  鲁地多响马悍匪,一些家族村落世世代代都是土匪,一些土匪世家,甚至可以传承近千年。
  狼三爷的家族也有显赫的历史,土匪传承已经有几百年了,到他这一代,对外是以屠夫为掩护职业。
  也不知是杀猪宰羊太多,还是杀人太多,他身上带着浓烈的杀气,旁边就算站着一些老贼,看向他的目光都颇有畏惧。
  狼三爷一声喝令,数百匪贼嚎叫着,持着兵器,就往前方的冰河涌去。
  他们是职业的土匪,整天除了抢掠,就是杀人,那种凶残与戾气却是对面不能比,而且他们的装备也不错,有袄子斗篷毡帽保暖,手中提的,也多是短兵重兵,显然精于肉搏战。
  他们前进时也颇有章法,以刀盾短斧手顶在前面,余匪簇拥跟进,弓箭手又掩在后面。
  他们逼近,从百步一直进入四五十步,对面不断射来箭矢,一些倒霉蛋中箭惨叫,不过大多数箭矢都被盾牌挡住。
  相比火器,盾牌防护弓箭的作用太大了。
  一些掩在盾牌后的铜山匪弓箭手也往对面射箭,利箭呼啸,咻咻声响,冰河上空,布满了纷飞的箭矢。
  很快,三四百铜山匪就逼到了河流的边上,面前就是白花花非常厚实的坚冰。
  而此时,双方只隔着二十步。
  “短兵过河,弓箭手岸边射箭掩护。”
  狼三爷提着沉重的大棒,几个老贼提着盾牌在旁边护卫,只扫看一眼,狼三爷就咆哮喝道。
  他打老仗了,各种战术指挥只是信手拈来,此时也选择了一个最正确的战术手法。
  “过河……”
  “娘里个腿,过去杀那些泥腿子个片甲不留。”
  “没王法了,一些豆腐渣农户庄丁,也敢阻拦俺们铜山寨好汉的去路……”
  众匪得令,咆哮着三五成群涌下河去,他们仍然刀盾掩在前面,余者持各色兵器跟上,然后蹑手蹑脚走在冰面上,冰面滑溜,各人行走颇为谨慎,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滑滚冰上。
  箭矢“嗖嗖”,弓弦响动,对面庄丁喊叫着,不断射来箭矢。
  “笃笃”声响,很多利箭被盾牌挡住,不时的沉闷箭镞钉在牛皮木板上的声音。
  不过惨叫声也时有响起,冰上行走,要掩护到位太难,仍不时有匪贼中箭,滚落冰上。
  二十步距离,各人的箭也是射得又准又狠,一些中箭的匪贼大叫着,伤势严重的人更滚在冰面上哀嚎,很快他们流出的血,就将白花花的冰面染得片片血红,触目惊心。
  但相比火器的打击,这个伤亡众匪可以承受,他们更紧的躲在盾牌后,低吼着,仍然不断往对岸逼去。
  同时岸边的铜山匪弓箭手也不断射箭,相比对岸各村寨的好汉,铜山匪贼强弓手更多,射出的箭矢更为凶悍准确,对面不时有各村寨好汉中箭倒下。
  因为距离拉近,铜山匪也是出名的悍匪,他们五十多个弓箭手造成的伤害,竟不下于对岸七十多个弓箭手造成的伤害。
  河水两岸,惨叫声此起彼落,血腥之气蔓延。
  双方弓箭手都拼命射箭,羽箭纷飞。
  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三五成群的匪贼短兵手,仍然在盾牌的遮蔽下不断逼近,很快要到对岸。
  看他们越近,狰狞的神情越看得清楚,岸边各村寨的好汉都有些慌乱起来,真的要与这些亡命之徒近战肉搏吗?
  “文韬,他们上来了。”
  窦青持着自己双刀,略有些恐慌的道,果然是闻名遐迩的铜山匪贼,比以前自己杀过的犯庄匪贼,不知强悍多少倍。
  看他们持着刀斧,凶神恶煞逼来,在冰面上越走越近,很快就要到岸。
  窦青原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但此时一颗心却急促跳动起来。
  “准备搏战吧!”
  窦文韬猛的一举盾牌,一根利箭从对岸“嗖”的射来,正钉在他的盾牌上,箭羽还不断的轻颤。
  同时耳边咻咻声响,利箭不时从缝隙中钻来,猛然身旁一个集中伙伴大叫倒地,他胸口中了一箭,立时滚倒地上,鲜红的血沫从口中涌出来。
  窦文韬大叫道:“有米。”
  他感觉身上不断冒起鸡皮疙瘩,集中二十几个随军伙伴,已经有好几人受伤,此时更一人重伤,也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
  自己还是想得简单了,铜山匪不比别的匪贼,常年刀头舔血,就是凶悍非常。
  上次是跟在新安庄后捡零落,因此非常顺利,此时各好汉独当一面,压力剧增,也不知能不能挺住。
  他听西面那边,排铳声响,正打得激烈,眼前也是匪贼不断逼来,他极力让自己镇定,抽出长刀,恶狠狠说道。
  孙立站在他旁边,仍然一声不响,猛的他手中上每天要更新的歪风邪气不应该迁就,那叫码字,不叫写作。
  不过若过三天,我会通知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