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打错人了

  “言灵·炽日”与“言灵·镰鼬”搭配在一起是什么效果?
  从前没有人知道,因为每个人都只能拥有一个言灵。
  但今天陈望体会到了。
  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那么只有——“爽”
  “炽日”的效果是发射强烈的可见光,其领域整体呈现出小型太阳的效果。
  虽然说它并不能如类似“君焰”那样的同系言灵般产生致命的高温,领域内的温度有可能因为光波加热而小幅度提升,但是在某种时候,它比君焰更为实用。
  特别是搭配了“镰鼬”的时候。
  在“炽日”的领域里,所有的敌人都被强烈的光照耀,其效果相当于一颗持久的闪光弹,让他们不得不乖乖闭上眼睛。
  而“镰鼬”的作用恰好是在领域内建立复杂的声音通道,从而掌握领域内部一切细小的声音。
  当这两个言灵被同时激发出来以后,诺大的领域里,包括陈望在内的所有人都变成了瞎子。
  但问题是,陈望是一个非常强悍的、可以听声辨位的瞎子,并且还武力值爆表。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多活靶子。”
  陈望感受到那些在“炽日”领域内群魔乱舞的低阶混血种,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铁棍,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三分钟后,某人撤去了领域,一双灿烂的黄金瞳重新睁开。
  这一刻,周身一百米的长街上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直立着的生物,每个人都倒在地上,或者哀嚎,或者干脆直接晕了过去。
  “娘的,这东西真好用,回头我也得买几根备用。”
  陈望嘀嘀咕咕地丢掉了手里那根沾了血、并且已经弯曲成“S”型的棒球棍,他一步一步地来到那个戴着墨镜的大叔面前,看着倒地哀嚎的大叔,只觉得心头畅快无比。
  “大叔,怎么样?还觊觎我的妞么?”
  本着痛打落水狗的原则,陈望一脚踩在了大叔的左手上,虽然力道不大,但足以让这个先前趾高气昂的大叔再度发出一声痛苦的猪叫,但随后,他还是相当硬气地回答:“青龙帮是不会放过你的!”
  “青龙帮?”
  在听到这个名字以后,陈望突然愣住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搐。
  这他娘的不是本土的黑帮组织么?什么时候居然扩张到墨西哥来了?这业务范围是否有些太广泛了?
  “你现在害怕已经晚了”,那大叔看到陈望楞在原地的样子,居然趁机翻过身来,冷笑一声,就要大放厥词,但筹备好的语言还没说出口,却在下一秒又戛然而止。
  因为陈望二话没说,又给了这家伙一拳,还是正对眉心的一拳。
  开玩笑,害怕?
  陈望挠了挠头。
  虽然他知道这样说不太好听,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难道卡塞尔学院里的狮心会和学生会,不是世界上最凶狠的两个黑道社团么?
  先抛开那群残暴混血种的战斗力不谈,在关键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可以调用美利坚的洲际导弹!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将“秘党”排除在外,那个组织里面的混血种老流氓实在太多,比如昂热校长,他们这年轻一代的混血种暂时还招架不了。
  就在这时,陈望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虚弱感——“神之手”十分钟的期限过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消防栓上,看着周围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群,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运足了力气,用整条唐人街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记住,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卡塞尔学院学生会会长凯撒座下第一猛将,芬格尔是也!”
  他倒是完全不担心卡塞尔学院暴露在这些黑帮人士的视野里面,毕竟从酒德麻衣之前的分析来看,这些人都知道学院的存在。
  而那些普通人嘛在黑帮混混们拎着枪支和棒球棍朝着这里冲来的时候早就散了,毕竟谁也不想无缘无故地挨上一枪,处于亢奋状态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句话刚说完,他便从消防栓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此刻虽然他的体力依旧在线,但是在释放过言灵以后,精神力其实已经是严重不足,迫切地需要一张床进行睡眠。
  但就在屁股离开消防栓的瞬间,他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忧愁。
  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
  “算了,不想了。”
  他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唐人街,一路上顺带将两个哀嚎着的混混踢晕了过去。
  倒不是他完全没有同情心,只是他相当清楚自己刚刚出手的力道,即使是低阶的混血种夜承受不住,这些人之所以没晕过去的理由只能有一个,那便是吸食了某种特殊的东西。
  在高度兴奋的情况下,他们有可能感觉不到痛苦,也有可能痛苦翻倍,而从他们那样歇斯底里哀嚎的情况下,大概率是后者。
  陈望一路带风地走到了长街尽头,打到一辆出租车。
  就在这时候,他才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忘了的那件事情是什么——“该死,酒德麻衣哪去了?”
  一个不祥的预感在陈望的心头缓缓升起,他咽了咽口水,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极速跑向了刚刚战斗的地方。
  在横七竖八的人群中,他发现了一个身材好到爆炸,穿着皮裤的身影。
  她静静地爬在人堆里面,安详无比。
  如果凑近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的脖颈处有一道淡淡的黑色印记。
  这一瞬间,陈望的背后湿透了,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最后停留下来的是:“要不就把她丢在这里好了。”
  在刚刚的战斗中,他敲闷棍是那么地顺手,甚至连自己都沉浸在自己飘逸灵动的动作之中,以至于他完全忘了,自己还有着一个队友。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下手留了一线,这一棍没敲在酒德麻衣漂亮的脸上。
  在责任感的驱使下,陈望最终还是将酒德麻衣用一个公主抱抱起,晃晃悠悠地朝着出租车的方向走去。
  “我得发个信息问问会长,学院里有没有那种能抹除记忆的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