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打赌
就如名字所代表的含义，这是全县排名第一的高中。
宽大的校园内，分布着七八栋教学楼，两边树木郁郁葱葱。
光论学校面积，就顶七八个程桥中学，这还不算后面宽大的操场。
今天是周末，校园十分宁静。
县内所有中学都来到这里，学生们聚集在一起，足有五六十人。
许桦绕了一圈，没有看到孙文蓝。
教育局的领导也来了，老师们纷纷过去打招呼。
学生们也不安分，所谓年少气盛，自有一股优越感。
“你们看，程桥中学！”
“哦，就是那个常年垫底、好多混混的学校？”
“除了他们还有谁？”
“去年不是说，要取消他们竞赛资格吗？怎么今年又来了？”
“脸皮够厚的！”
“倒数第一，丢人现眼！”
一帮学生聚在一起，朝着他们指指点点，神色充满嘲讽。
杨燕咬着嘴唇，低头没说话。
其他人也忍气吞声。
“呦，哪来的一群乌鸦啊，在这里呱呱叫，也太晦气了！”
许桦伸手挥了挥，神色满是嫌弃。
一个学生怒道：“你说谁呢？”
“又没说你，你跳出来干什么？”许桦神色好奇。
“你……”
那人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旁边一个同学冷笑道：“自己学校成绩烂，年年都是倒数第一，还不许别人说了？”
“那是以前，现在我来了，你们都得给我趴着！”许桦叉腰牛气道。
“就凭你？”
“大言不惭！”
“使劲吹吧你……”
众人猛然哄笑，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许桦笑着道：“你们不信？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什么赌？”
“就赌这次联赛成绩！”
许桦道：“看谁成绩最高，谁要是输了，去门口做三十个蛙跳，敢不敢？”
“好，赌就赌！”
一时间群情踊跃，没有一个怂的。
接着又有人喊：“我们这么多人，你就一个人，打赌不公平！”
“对，不公平！”
“你一个人太少了，必须加上其他人！”
“敢不敢赌？”
许桦看向身后，同校学生纷纷躲避，显然不想掺和进去。
“我……我陪你！”
杨燕攥着手心，勇敢站了出来。
许桦赞许的看了她一眼，笑道：“不用，我惹出来的事，自然由我承担！”
他面对众人，道：“我要是输了，你们有多少人，我就跳多少次，决不食言！”
……
这边闹的动静有点大。
老师们纷纷关注，却没有上前阻止。
县一中的老师笑道：“郑校长，你们学校的学生，勇气可嘉啊！”
郑长斌神色讪讪：“小孩子胡闹，不能当真，见笑了见笑了！”
“哎，年纪虽小，但说出的话，也是要负责的！”
另一个老师道：“做人要言而有信，咱们当老师的，可不能教坏学生！”
“这个……唉！希望他能考出好成绩！”郑长斌神色纠结。
“难得这么热闹，不如咱们也添点彩头？”一中老师提议。
旁边立即有人接话：“好啊，王老师想添什么彩头？”
“考完试结束，不用着急回去，谁要是输了，就掏钱请客吃饭，怎么样？”
“哎，这个办法好！”
“看来有免费晚餐吃了！”
“可以可以！”
老师们纷纷答应，郑长斌神色为难：“这个……”
“郑校长，一顿饭而已，不会这么小气吧？”一中老师笑呵呵的问，像是已经胜券在握。
“呃，没有没有！”
郑长斌赶忙摆手，憨厚笑道：“我是在想，去哪里吃比较好，听说平安大饭店，饭菜味道不错，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众人猛然一静。
平安大饭店，那可是县里最好的饭店，平均一百多一位。
他们这些人过去吃，一顿饭最少也要六七千块。
郑长斌笑容不变，眯着眼睛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哈，当然没问题！”
“郑校长这么大方，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平安大饭店，我还没去过呢，这次正好见识见识！”
没人相信程桥中学能得第一。
他们都觉得郑长斌如今，只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哪里哪里？谁请还不一定呢！”
郑长斌笑呵呵的，伸手扶了扶眼镜，闪烁出一丝精光——
伴着一声哨响，联考正式开始。
总共分为三个考场，每个考场两名监考老师。
试卷为综合试卷，足足有五张卷子，把七门课程糅合到一起。
考试时间也被延长，总共三个半小时。
对于学生来说，这都是一场智力与体力的双重考验，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把试卷填完。
许桦并不担心时间不够用。
他已经习惯了快速做题，每一道题目的攻克，对他来说都是得心应手。
唯一有点烦人的是，监考老师绕来绕去，一直在盯着他看。
这点干扰不算什么。
提前十五分钟，许桦把试卷做完，回头检查一遍。
外面铃声响起，考试正式结束。
许多学生哀叹，抱怨时间不够，还有题没有做。
许桦把试卷整理好，交到监考老师手里，长长伸了个懒腰。
收拾东西离开教室，就见郑校长匆匆走来，有些紧张的问：“考得怎么样？”
“还行，题目都做完了！”许桦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
郑长斌松了口气，对他道：“大概一个小时成绩出来，你先去食堂吃点东西，不要吃太饱，晚上有聚餐！”
“好！”
许桦以为这是日常安排，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县一高的食堂很大，上下两层，饭菜也十分丰富。
许桦要了碗牛肉面，端到餐桌上吃，正好遇到打赌的学生。
“等着认输吧你！”
几人握着拳头，朝他耀武扬威。
许桦呼噜噜吃面。
“我能坐这里吗？”
杨燕端着餐盘，小声的询问。
“当然可以！”许桦朝她点头
女孩坐在旁边，拿着筷子吃菜，犹豫着说：“我有道题想问你……”
“什么题？”
“数学填空题，倒数第二道……”
许桦想了下，说出自己的答案，顺便在餐桌上，把解题过程写下来。
“还有解答题……化学的选择题……”
两人开始对答案，杨燕越来越沮丧，眼圈都红了：“我错了好多！”
“没事，这次出的题有点超纲，等把初三知识学完，就不会犯错了！”
“可是你都答对了……”
“呵呵，我运气比较好！”许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