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头子
“师弟，这便是百草丹。”
两人来到一座精致的柜台前，只见那位师兄轻车熟路的在诸多装着灵丹的小盒子中翻找，很快便从中取出了一个。
“不错。”
接过小盒子后陆离立即打开查看，只见在盒底的一段锦绸之上躺着一枚精致的丹药，浩白如雪，晶莹剔透，就如一枚水晶，还微微闪烁着别样的光泽，陆离动了动鼻子，当闻那股熟悉的清香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意。
“多谢师兄！”
陆离将丹药关好，收下，随即拱手道谢。
“客气，我观师弟器宇不凡，将来成就定不可限量，日后说不定还能突破练气，达成筑基之境，到那时可别忘了拉师兄一把。”
“哈哈，师兄谬赞了，我哪有那个福气，若真能如师兄所说，肯定不会相忘的。”
陆离轻笑，夸夸随口而言。
这师兄如此友善无非是看在陆离的天赋尚佳的份上，如是寻常弟子，可能就是另一番态度了。
当然，陆离也乐于如此，相互套呼而已，自己也不吃亏。
“与师弟相谈甚欢……”
……
“师兄，我先告辞了，有时间日后再好说歹聊。”
这师兄就是一个话唠，许是太清闲了吧，准备拉与陆离长篇大论，见势不妙，陆离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准备离开了。
天色已晚，他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在这漫谈。
“好，祝师弟早日突破。”
那师兄也很识趣，微微一笑，对着陆离道。
“告辞。”
陆离抱了抱拳，就转身离开了。
他人清闲，但他可不清闲，因为白天都在贩卖小玩意儿，所以回去后还要加紧修炼。
“啧啧啧，马龙，你这是漫天撒网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逮到大鱼？有意思吗？白白浪费一斤碎灵石。”
看见陆离走后，一位放荡不羁的青年走到那个师兄面前，嘴里玩味的打趣，他胸口纹了七个小星，练气七重，真传弟子。
“切，你懂个屁，不，你屁都不懂，明明天赋卓绝却如此堕落，我要是有你的天资，早就突破境界，成为练气八重的强者了。”
马龙只是淡淡的瞄了那人一眼，虽然比自己年轻，但丝毫不给他面子，身前这人虽然天赋不错，但整日鱼肉美人乡，废了，这辈子突破无望。
“你……”
那人咬牙切齿，不过却无可奈何。
“一斤碎灵石，也就你这种鼠目寸光的废物会计较。”
马龙言词犀利，气得那人火冒三丈，脸色铁青。
路上，陆离的心情大好，在心中暗道：
“有了这百草丹，想必老头子能好受些。”
他买灵丹可不是给自己服用，他是为老头子买的，老头子是谁？就是他的师父。
陆离记得，自己来自一个小山村，十几年前，那年，他五岁，村中大旱，粮食颗粒无收，他父母将唯一的一个馒头留给他后便饿死了，若不是老头子从空中飞过，因为看其可怜，心生怜悯，便将他带回了正阳门了，当如孙子抚养。
老头子名祝火，筑基初期的修为，是正阳门的一位长老，不过已经年老身残，一身毛病，所以这一两年身体经常疼痛不堪。
百草丹集百草之精华，有极强的药效，虽对修为无多大用处，但对伤势有很好的恢复效果。
“老头子，我回来了。”
一会后，陆离便站在了一个十分简单的房屋面前，这便是他住的地方，房屋虽然简陋，但相对外门那些弟子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要强得多。
老头子虽然是长老，不过因为境界倒退，原来的宅第已经被收回，现在与陆离住在一起。
“来了。”
房门紧闭，屋内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嘎……”陆离直接开门而入。
“老头子，你有没有高级一点的毛笔，我的这只太普通了，根本画不了一级中阶灵符。”
一进门，陆离就大声嚷嚷。
他现在的技艺画低阶灵符已经可以说是十分容易，可以尝试着画画中阶灵符了。
“没有，都卖了，自己想办法去。”
老头子虽然年老，但脾气依旧十分火爆，眉毛一横，大声对陆离呵道。
“没有吗？”
陆离十分失望，他知道老头子将宝物全部用来换恢复伤势的灵丹了，企图能再活蹦乱跳十几年，不过看现在的样子，似乎没能如愿。
“那本符道真解看得如何？”
老头子声音冷厉，虽然现在只有练气三四重的修为了，但语气依旧不威自怒。
“里面的低阶灵符我都已经会绘画了，只是没有一只好的毛笔，中阶灵符一直都没有绘制成功过！”
由于老头子曾经是筑基修士，学识渊博，教会了陆离如何炼丹，如何画符，如何布阵。
符道真解内低阶灵符有近百种，一一掌握倒是不可能，不过无巧，照瓜画瓢就行。
“嗯，这还不错，炼丹与布置阵法呢？”
老头子点了点头，十分满意，不过又接着问道。
“哎，丹还是之前的老样子，只能是练制最低级的丹药，不过阵法这几日倒有些进步，已经能轻松布置聚灵阵与迷惑阵了。”
陆离表情十分无奈，显然经常被这样询问。
其实他耳聪目慧，在这些方面都小有天赋，炼丹的技巧比较落后也是因为没有大量的药材练习。
“嗯！”
老头子满意的看着陆离，一边摇弄着自己那一尺长的沧色山羊胡。
“对了，老头子，我给你换了一枚百草丹，先拿去吃了吧，免得晚上惨叫时打搅我的好梦。”
陆离神情一凝，把手一横，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便出现在了掌中，随后微微弯腰，将其递到了老头子面前。
老头子眼睛颤抖，充满着莫名的神色，不过隐藏得十分好，一愣之后随即大叫：“你小子真是忘恩负义啊，想当年老夫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时候你爹的爷爷都没有出世呢，在江湖中一生叱咤风云，若不是晚年为了抚养你操劳过度，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如今，你竟然嫌弃我打搅你睡觉，你……”
看见老头子口若悬河，陆离眉宇间充满无奈之色，在心中暗想：“晚年抚养我操劳过度？切，自打来到正阳门后哪天不是我为你洗衣做饭。”
老头子碎沫横飞的嚷嚷个没完没了，陆离揉了揉脑袋，不理会他，随口道：“丹药放这了，我先去做饭。”
将丹药放在一旁后陆离逃似的跑进了厨房，自老头子患病以来经常如此，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屋外，老头子依旧嚷嚷个不停，只是不动声色的将丹药收入了储物袋中，眼中充斥着欣慰之色。
……
夜晚，一番风卷残云后陆离便呆在了一旁，看着乌黑的屋顶思量：
“该修炼了，再有大半年的时间差不多就能突破，到时后每月就能领取一块灵石了，再加上贩卖灵符丹药之类的，应该能换取两枚百草丹，老头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得加油了。”
陆离收回眼神，闭上眸子，手指不停变动，体内的真气娆娆流淌，在他的身下渐渐的出现了一个发出微微荧光的圆圈。
圆圈中有一些玄妙的条纹印记，在黑暗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看上去颇为奇异，这便是聚灵阵了！
十几个呼吸后，陆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下的圆圈开始闪耀，在他的周围，刮起了一股十分微弱的细风，头发微微晃动。
聚灵阵有吸引灵气的效果，林何现在的修为，可以让身体周围的灵气多出三成，让修炼事半功倍。
当然，阵法一途十分玄妙，内门中也只有一小半人能掌握这个阵法，所以他为其他人布阵的时候一次要收取一斤碎灵石，不过很费真气与心神。
他布置的聚灵阵能使用一个月，所以在内门中也小有名气，现在身下这个显然是随手布置的，但使用一晚上足以。
抛弃杂念，开始静心运转回春功。
回春功在正阳门算得上是一部不错的功法，只有真传弟子才有资格修炼，不过老头子那时是长老，身份特殊，所以他这才得以机会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