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面馒头!

  随着周管家的闯入,众人的气息再是一滞,所有人的目光均是集中到了周恒大善人的面庞上。
  至少,现在可以确定,茅坚石的话语已经有了一半的可信度。
  唯一令人质疑的,便是他的本事了。
  事关周家一众老小的性命,周恒不得不慎重处理。
  他将目光重新转移到了茅坚石的身上,语气森然道:“两天时间你自个儿便被折腾成这幅德性,凭什么让人信你能够处理此事?”
  与其说周恒的目光是在看茅坚石,还不如说是在看茅坚石身上的尸斑。
  两天下来,茅坚石身上的尸斑已经蔓延到了脖子间,若是等这张脸全部布满,他也就坐地升天了。
  一个人自保的能力都不足,的确很难令人信服。
  换作昨夜之前,或许连茅坚石也回答不出所以然来,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他的脑中多了一样无比宝贵的东西,同样也是他唯一翻盘的机会。
  ‘御僵正经’上卷,里面所记载的东西,足以让其逆风翻盘!
  恰巧如今是白天,他还有补充能量的机会!
  心中想定,茅坚石突然闭上了眼睛,随着他深深吸一口气,待得胸腔微微发鼓,一脚跺向了地面。
  众人只听得‘嘭’的一声,竟是发现,坚硬石板直接被茅坚石一脚跺得龟裂了开来。
  通过前半夜的压棺,茅坚石如今累积的千斤坠爆发力已经达到了一百四十斤,而再加上茅坚石自身的气力,茅坚石这一脚已经接近三百斤了。
  千斤坠是一门力量搬运的术法,可以让自身的力量爆发到极致,可以想象当三百斤的力量完全凝聚于脚掌之上,会有多么可怕的力量。
  若是普通人挨上这一脚,定然会肠穿肚烂而死!
  “这……”见到茅坚石如此骇人的爆发力,周恒整个人都愣住了。
  说好的白面书生,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好家伙,我踏马好家伙!
  这世道,除了术法,同样还存在武道,只不过相较于前者,后者属于下乘功夫。
  但不论如何,都已经超出了凡俗人之列。
  正常情况下,茅坚石这种瘦弱的体质是爆发不出这种力道的。
  但千斤坠的搬运之法,却是能完美的补足这一点,茅坚石如今对于千斤坠的掌握,就如同芯片置入一般,深深刻在脑中,能够熟练的调动自身细胞的力量。
  对比一名门外汉,所能爆发的力量自然是不同的!
  不管手段是否下乘,周恒只在意谁能解决事情,而接下来,便看羌鲍是怎么应对茅坚石的高调露手了。
  这一脚跺完,茅坚石其实整个人都在发软,因为刚才那一脚基本是将他全身的气力消耗了八九成。
  不过,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出洋相,他暗暗咬着牙,目光死死盯着哪位羌鲍:“人命关天,如果你认为自己能够应付得了一头即将尸化的尸棺,我二话不说,直接走人,若是不行,那就闭嘴!”
  茅坚石这一脚下去,气势逼人,盯得羌鲍压根不敢与他直视。
  别看姜鲍平日里口若悬河,对压棺门道像是门儿清,其实总得来说也才入行三个月不到,只不过他运气好,从一位已死之人的口中套出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只不过,这些有用的东西,也得分类别,对于灵异之力或许有着一些作用。
  但对于普通人,完全不具备什么威胁力,更别提一脚跺碎石板了。
  如果姜鲍所掌握的力量已经能够影响世俗之人,他的那块招牌恐怕早已打响了,也就不是什么外编人员,而是正儿八经的压棺仙师!
  前前后后加起来,姜鲍自己也就压过五头棺,而其中三次只参与了头棺,一次二夜棺,最凶险的那次也就四夜棺。
  如今之所以敢掺和一脚周家的事,正是因为在那一次凶险的压棺夜获得了一丝灵异的力量。
  但姜鲍自己很清醒,那股力量应付常规事件可以,而如果像茅坚石形容的这般凶险,是万万玩不转的。
  而要是用来人前显圣,更是亏到了姥姥家,因为那股力量同样也是一次性的,现在小装一波,回头拿什么来保命?
  越是深入压棺这个行业,姜鲍便越知道这潭水有多深,同时也让他懂得更加的惜命以及享受。
  通过这个门径,他还成功收获了一批小弟,白睡了几个水灵的小娘子。
  如今再让姜鲍为此去与外人拼命,他十有八九是不愿意的。
  不过几个小弟在前,他也不好就此认怂,要怂,也得虎怂,虎怂的。
  只见姜鲍双手一环抱,做出一副懒得计较的模样道:“既然你一心找死,我也拦不住你,到时别害了大善人一家便谢谢了!”
  座上的周恒不是愚蠢之辈,以他的见识,能够分辨的出,在这次短暂的交锋中,是茅坚石这个‘假’秀才胜了。
  说实在的,他心里有些失望,姜鲍完全没有朋友举荐的那般出色。
  当搅屎棍到是有一手,末了还来一句膈应的话语,挑拨离间。
  不过作为聪明人,这个时候定然不会公然揭开此事,他给管家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直接屏退了众人。
  “三子,你留下吧!”
  眼看姜鲍一伙人即将不甘的离去,茅坚石硬撑着吱了一声。
  三子下意识停下了脚步,但目光却是望向了周恒。
  茅坚石或许是好意,但能做主的必然还是周恒这位大善人!
  “便留下他吧!”
  以如今周恒的态度,势必准备将注码压在茅坚石身上,区区小事他也就做个顺水人情了。
  等去留之人有了定计,周恒再是直蹦主题道:“外人都已经屏退,所以,说说吧,你准备应对我父亲那口棺!”
  “这周恒果然不好糊弄!”茅坚石目光闪了闪,暗暗叹了口气。
  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恐怕这事还拍不下来!
  片刻后,他深深吸了口气,忍着发虚的身子道:“善人可曾听过问‘血面馒头’?”
  血面馒头?不知道为什么,在周恒听到这四个字眼的那一瞬间,便觉得一股凉意猛然从他的尾巴骨直窜心头。
  周恒有财有势是不错,但毕竟还是个凡俗之人,对于灵异之物,也同样抱着极高的敬畏。
  茅坚石停顿片刻,等周恒渐渐回过状态,再是说道:“善人且听我慢慢道来……”
  几分钟后,在三子的搀扶下,茅坚石慢悠悠的走出了大厅。
  而在他前脚刚跨出门口之际,一道微弱且急切的声音便传入了三子的耳中,让得兴奋的想要向他请教高招的三子,顿时绷紧了身子。
  “三子,你撑着我点,慢一点,把我带回祠堂……”
  说完这句话,三子便觉得身子一沉,侧头望去,茅坚石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趴在了他的肩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