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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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这位剑道大宗师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怒火,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此地。
时间很快到了正午时分,寻思着这都日上三竿了,那位司座大人总该从床上爬起来了吧。
两位外陆使臣再一次登门拜访,可这回,门房依旧将他们拦在了外边。
“司座大人去监察司衙门了,不在府中!”
“又不在府中!”
张鹏举再也忍不住,他怒喝出声,“你们家主子显然知道我的来意,却这般推三吐四,玩老夫吗!”
司座府邸的门房自然知道眼前这位老者的身份,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武道大宗师,见他发怒,心头虽然有些惧意,可一咬牙一跺脚,他挺了挺胸膛,高声道,“喊什么喊,不知道这是哪里吗?
既然有求于咱们家司座大人,那就老老实实待着,不成就滚蛋,这里是长安,没人惯着你的臭脾气!”
说完这句话之后,府邸大门“嘭”的一声关上。
门外的张鹏举脸色铁青,而孙神策则早早转身离开了此地。
半晌之后,这位剑炉宗主才深吸了好几口气,堪堪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身愤然离去。
知道他们都离开之后,那位门房才敢偷偷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瞅了瞅,咽了口唾沫他喃喃自语一般的开口道,“娘类,我竟然有这胆子,指着武道大宗师的鼻子骂!”
说到这,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挺了挺胸膛,似乎是有些暗自骄傲,“我骂了剑炉宗主,那也就算是与武道大宗师在嘴皮子上交过手了,今后我看谁还敢在老子面前大声说话!”
另一边,孙神策和张鹏举两人这次都及有默契的没有去监察司衙门寻他姜太一,因为他们很清楚,这般三番五次的见不着那位司座大人的面儿,很显然是那位年轻司座有意而为之。
故此,即便他们到了监察司衙门,也必定会被拦在门外,再多吃一次闭门羹罢了,与其前去受辱,还不如先回驿馆想想办法。
……
很快,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夜半时分,月色当空,姜太一终于走出了监察司衙门,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行驶在幽暗的街道之上,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下一刻,车夫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他匆忙之下一拉马缰绳,马车就那么停在了空荡荡的道路中央。
车夫也是监察司校尉,他敏锐的感觉到前方十几丈外,道路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走来。
“司座大人……”
衙役第一时间提醒马车里的姜太一,后者深吸了一口气,“来客人了!”
前方黑暗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他淡淡的开口道,“姜太一,见你一面还真难啊!”
直等到那人走近马车不过数丈距离之后,借着微弱的月光才能看清对方的容貌,赫然便是张鹏举。
其实根本就不用去看,因为就在他缓缓靠近的同时,即便是那位境界并不算太高的御马车夫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股股罡风迎面扑来。
这是威压,也是剑气,那位充当马夫的衙役不自觉的在自己身前以灵气架构成一片屏障,艰难的抵御着呼啸而来的剑风。
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衣物和马车之上,皆是不断被割裂出一道道细微的剑痕。
这就是武道大宗师嘛!仅仅只是一道气息便已经这般的骇人听闻了,这等威压,恐怕就算是一个无漏境界修士站在此处,也多多少少会被重伤。
剑风气势愈发高涨,随着那位剑炉宗主在马车跟前站定,那股巍峨风压便以张鹏举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如飓风一般,顺着巷弄呼啸至街头巷尾,仿佛无孔不入。
那驾车的衙役早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他区区一个轮海三品的修为,能够在这风压之下支撑这么久已经算是极其的不容易了。
若是那位剑炉宗主还要继续咄咄逼人的话,恐怕下一刻他身前的屏障就会彻底崩溃,而他自己,也将在这剑风之下毫无意外的一命呜呼!
马车里的姜太一双手挵袖,闭目养神,似乎对车外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察觉一般,或者换句话说,算是借他张鹏举十个胆子,他也断然不敢再这长安城里杀人,而且还是杀监察司的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之间,一道声音从夜幕之中传来,一瞬间就破开了张鹏举的气势。
“我说,老张啊,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的暴躁,这对你的剑心修行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随着声音的传来,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腰挎一柄长刀,从马车后方缓缓走了出来。
他一脸笑容的看向张鹏举,就好似看到了很多年前的故人一般。
来人自然就是那位无念刀宗的老宗主了,在他出现之后,气势上咄咄逼人的张鹏举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周遭剑势顷刻间烟消云散。
张鹏举很清楚,要是真论起实力来,这道无极自然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可要单单说气势,这个道宗宗主的刀势怕是一点儿也不会比自己的剑势差多少。
今夜他堵住姜太一,也不过是想杀一杀这位年轻司座的威风,动手自然是不可能的,以剑势吓一吓对方也就作罢了。
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道无极,今晚他要想不露声色的教训一下那个梁朝年轻人,怕是做不到了。
“道宗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张鹏举没好气的开口。
道无极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马车一侧,他微笑着开口道,“好了,都是聪明人,别拐弯抹角的了,你今晚出现在这里,挡了这辆马车,着实是有些不太地道,就不怕给自己身后的那一大家子人招惹麻烦?”
闻听此言,张鹏举冷笑一声,双手后负,“我做什么了吗?”
此话一出,街道之上顿时安静了片刻,的确,他什么都没做,故此就算是梁朝要问责,也绝对找不到什么由头。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里传来两个字,“回府!”